只不过,今日善善却没在熟悉的地方找到熟悉的人。
珍宝斋的伙计都认得她,也知她的份今非昔比,没有在大广众之叫她的名字,只小声凑过来问:“殿,您找谁?”
“沈叔叔呢?”善善左顾右盼:“我怎么没看见他?”
伙计说:“掌柜的已经有许多日没来过了。”
善善又问:“那他什么时候会来?”
伙计:“这……小的也不清楚。”
善善有些失望,文嘉和与石都在外等着,她从怀里掏一份请帖,她亲手写的,邀请沈云归来参加自己的生日宴。在往年,善善每年都有邀请他。
她把这份请帖给伙计:“等沈叔叔回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他?”
伙计一应,当着她的面,郑重地放在了柜台里面。
……
善善带着文嘉和与石直奔城东的戏园。
她早就打听好了:“从今天到月底,戏园里每天都要演孙悟空呢!昨天是大闹天,今天是三打白骨,明天演的是真假猴王”
文嘉和忍不住说:“善善,你都看那么多回孙悟空了,怎么还没腻?”
“看孙悟空怎么会腻?我娘都答应我了,在我的生辰宴上,还要请戏班来表演呢。”善善抿着嘴直乐,圆乎乎的脸颊上两个甜甜的小梨涡,上圆鼓鼓的小揪揪也随着心雀跃地摇来晃去:“我都想好了,那天我要一大早就起来,从早看到晚,哈哈!”
戏园离将军府远得很,一路上先经过京城的主。沿街小摊摆的很很,烤红薯,炒板栗,炊饼,炸糖糕……各小,应有尽有,当车经过时,香味也顺着车帘的隙传了来,哪怕门前已经填饱了肚,也还是勾的善善嘴里泛滥。她掏自己鼓鼓的小钱袋,请跑得快的石帮忙买了许多吃回来,三个小孩儿凑在一起,车里弥漫着香的味。
刚拿起一个的烤红薯,善善掰成两半,一半递给石。她呼了呼自己被红的手指,看着近在咫尺的金黄薯,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准备咬一大。忽然,车急急停,善善一咬了个空,整个人都往前栽了过去。
“哎哟!”
石连忙扶住了她。
小姑娘摇摇晃晃坐稳了,目眩地问:“怎么了?”
车夫:“小,前面的路被车队挡了。”
善善好奇地探脑袋。原来是车刚驶到一个岔路,有一条的车队恰好经过,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善善不由得往那个车队多看了几。
这个车队里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原人,他们各个都生的十分大,穿的衣裳与京城的风格不同,风格犷,上挂满了彩鲜艳的奇异饰品。车队两旁有带着武的护卫,护送着车上的品。最显的便是领之人,他的材大,鼻目,五官邃英俊,乌黑蜷曲的发编成了数条细细的辫,他的腰间挎着一把镶嵌满了宝石的弯刀,上衣由一整块狼制成,一个完整的狼垂在一侧肩膀,哪怕已死去多时,却依旧不减生前的凶恶。
但最叫善善注目的,则是他有一双灰的睛。
就如风雪天的京城,被乌云遮蔽的灰蒙蒙的天。在京城,几乎没有人会有这样一双睛。
她惊奇地睁大了睛,看着这列车队从自己的前走过,直到消失在了街的尽。车夫这才扬起鞭,继续发。再也看不见领那人之后,善善才想起了什么,急忙转看向石。
果然,石也一眨不眨地看向远。
他那双灰蓝的睛里,倒映街尽熙熙攘攘的行人。
“石哥哥。”善善说他的心声:“你看见没有,刚才那个人,他的睛和你一模一样!”
石用力地:“嗯!”
“你也看见了?”善善惊喜地说:“石哥哥,他会不会认识你的爹爹?”
石没有说话,唯独双绽放惊喜的异彩。
在被善善捡回家之前,他是云城里的一个的小乞丐。他有娘有爹,他爹是一个到云城生意的胡商,与他娘亲相识后,才有了他。只不过,没过几年,他爹得病去世,他娘亲再嫁有了新的家,除了一个名字之外,他爹什么也没留,石也不知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他的亲人。
他的大名叫拓跋珩,拓跋并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不在云城还是京城,都没有遇到过同样姓氏的人。
善善转过:“嘉和,你知不知他们是什么人?”
文嘉和想了想,说:“看他们的打扮,应当是从西域来的,如今快到年关,又带着好几车东西,若是我猜的没错,他们应当是属国派来纳岁贡的人。”
“属国?”
文嘉和解释:“除了我们国家之外,周边有许多小国,只是他们本并不盛,依附于我们,每年年关时,他们都会派人来纳岁贡。”
善善似懂非懂,看着远车队消失的方向:“那他们会在京城住吗?”
“应该会。”
“那他们住在哪儿?”
文嘉和想了想:“可能是在官驿。”
善善又探脑袋,大声对车夫说:“去官驿!不去戏园了,去官驿!”
车夫连忙拉缰绳,叫车停了来,调转去另一个方向。
文嘉和问:“善善,你不看孙悟空了?”
“不看了!”
戏园里的孙悟空,哪里有石哥哥的亲人重要呀!
第108章
车停在了官驿门。
正如文嘉和猜测的那般, 这个刚刚住官驿的队伍是来纳岁贡的。运送京的东西停在院里,有带着利刃的护卫保护,旁人轻易靠近不得。一路风尘仆仆, 领人已经了屋休息,当他刚放行李,听说外面有人来找自己时,心还有些纳闷。
去一瞧,来找他的不是收到消息的京城本地官员, 竟是几个小孩儿。
灰的眸在三个小萝卜上逡巡了一圈, 最后停在了右边那个个的男孩儿上。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两双相似的灰眸在半空对上视线, 而后观察起对方成熟或稚的五官。
很快, 还没等石观察完,对面的人又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到了间那个量短短的小姑娘上。
善善也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离得近了,便看的更加清楚,他肩上的狼看起来也更加凶怖。但善善却不怕了,因为前大的男人有一双与石一模一样的睛,尽他生相威猛野, 在善善, 却像是个大一号的石。她怎么会怕石哥哥呢?
善善礼貌地与他打招呼:“叔叔,你好。”
她把石推来, 仰起问面前的男人:“你认得石哥哥吗?”
石也仰看着他,面无表。只有善善看得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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