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温宜青见她写了一张又一张,喜儿端上去一盘心,善善果然立刻停动作。但她只抓起一块,注意力又回到了写大字上。
这可实在是件稀奇事。
温宜青伸手去探小姑娘的脑袋,竟没生病。
善善皱起小脸,一本正经地说:“娘,你挡着我了。”
温宜青更加稀奇。
从来只有小姑娘黏黏糊糊跟在她边,倒从未有过嫌她碍事的。
“善善,是谁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没有呀。”
“你了什么会让娘生气的事?”
“也没有呀。”
善善抓着笔,认认真真蘸上墨,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自己的狗爬字:“娘,你不是说学堂还要考试吗?到时候,要是连石哥哥都考过了,我却没有考过,那怎么办。”
旁边正在写字的石抬起看她。
善善认真地说:“大表哥他们都在学堂里,只有学堂放假了才能陪我玩,要是连石哥哥也去学堂了,就连能陪我玩的人都没有了!”
而且,善善昨日看到太殿,还想到了一件事。
学堂里有好多学生,要是她了学堂,就能认得好多人,到时候,也不用她一个一个去找,会有人像太殿来找大表哥玩一样,主动来找她玩!
哎呀!一想到这个,善善连写字都不觉得烦了。
她练完了今天的大字,还摇晃脑地跟着娘亲读文章,脑袋上的两颗小揪揪在空划着圈圈,脚也不安分地晃来晃去。
还着娘亲:“娘,我什么时候能去上学堂?”
温宜青着书,心很是复杂。
但没办法,他们家的小姑娘就是这样一个,又懒又无大志,吃喝玩乐已经占据了她脑袋里的所有容,能为了玩乐而发奋用功,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她无奈:“娘去问问。”
善善叮嘱:“要快哦!”
她哭笑不得地应。
待午膳后,把小女儿哄去睡午觉,温宜青轻手轻脚地退去。石正坐在屋檐庇荫雕着木小人,见到她来,忙站了起来。
温宜青莞尔,:“你也去休息。”
石摇,举起手的半成品,“我答应了善善。”
小姑娘提起要求来可不客气,报了一连串的人名,如今他正在雕的就是自己。石平时就寡言少语,木小人的脸也是木呆呆的。
“你别惯着她。”
他了,也不知听去没有。温宜青走院时,转间角余光瞥见他又坐了回去,拿起小刀继续雕刻。
她摇摇,也就随他去了。
午间。
院里团锦簇,枝鸟鸣啾啾。温宜青走到主院,转过回廊,还未门就听到了从半开的雕木窗里传来的说笑声。
她抬眸看去,门外侍候的人生,不是忠勇伯府的。又有几分面熟,回想一番,才想起是来京城第一日见过。
是宣平侯夫人的人。
她定了定心神,才抬脚走去。
屋,祁夫人被哄得眉开笑,见温宜青来,她更是喜,忙:“青娘,来,坐到娘边来。”
宣平侯夫人祁文月面带笑意,态度亦是亲:“是温妹妹来了。”
作为被调换份的主角,这是她们第二回 见。
温宜青在祁夫人右手边坐,真真假假两个女儿,将祁夫人拥在间。
虽已是人妇,还有了一对儿女,可在祁夫人面前,祁文月依旧是一副小女儿作态,她亲昵地:“娘,就这么说好了,你可得替我在大哥面前说说。”
祁夫人笑着应:“好。”
温宜青静静坐在一旁听。
今日宣平侯夫人到访是有要事相求。宣平侯有一个妹妹待字闺,正在相看合适的人选,京城里那么多青年才俊,她一瞧了贺兰舟。
小贺大人模样清俊,品行端正,正在翰林院修撰,祁家大房同在翰林,与他也有几分。宣平侯夫人此次前来,便是请兄来说客。
听到此,温宜青了一句:“你们说的小贺大人,是前科状元贺兰舟?”
祁家母女惊讶看来:“青娘,你也认得?”
温宜青颔首:“贺大人是我们云城人士,他京赶考之前,曾有几面之缘。”
“还有这样的?”
温宜青浅笑:“云城地方小,难得一个状元,贺大人才名远扬,无人不知,谈不上。”
两人想想也是,不再追问。
“对了,青娘怎么来了?”
“我来找娘,也是有事相求。”
祁夫人笑开:“你们二人可是说好了?一个接一个的上门来烦我。”
她接着问:“青娘,你也有什么事要我说?”
“我是想问问善善上学堂的事。”温宜青说:“原来在云城时,我替她请了一个先生启蒙,上京城后,是我自己在教她。她年纪尚幼,我尚且能教一教,可也不是久之计。”
祁夫人笑着应:“好,娘上让人给善儿请个好先生来。”
温宜青顿了顿。
她抬起:“请先生?”
“是啊。”
“为何不去青松学堂?”她不解地问:“我早已听闻青松学堂的厉害,在里面教书的先生亦有是当今大儒,金科状元,最好不过。祁家的孩都在那儿上学,善善也早就想与兄们一起上学堂,何必要请先生?”
祁夫人面上笑意收敛一些。
坐在她旁的宣平侯夫人亦是同样反应。
母女二人对视了一,旁边有的丫鬟上前去将门窗合拢,隔绝了外面的耳目。温宜青一,她抿角,也坐直了。
世人都知青松学堂的好,非但是祁家弟,宣平侯府的双胎、满京城的宗亲显贵、官宦弟,皆将族儿女送了学堂里。人人皆想学堂,也并非是人人都能得。家世就是他的门槛。
这个理,温宜青当然懂的。
从前她只是一介商,当然不敢肖想,可如今她是忠勇伯府的女儿,善善亦是伯府的孩,论,已够到了青松学堂的门槛。她早就想将善善送去学堂,却迟迟没有动作,概因她还未祁家的族谱。
她今日来找祁夫人,便是为了此事。
真假千金事发后,忠勇伯府大费周章,千里迢迢派人将她们一家接到京城,又是嘘寒问,又是贴关怀,面上早已称作是一家人。可到了京城后,一切却忽然戛然而止,没了后续。
祁夫人温声安抚:“青娘,娘会给善儿请最好的先生,你只安心就是。”
祁文月也:“柳先生是京城了名的才女,若能请她来给善儿启蒙,最好不过了。”
“……”
温宜青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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