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把握住他的手,怒不可遏:“卿别怕,朕定会保护你!”
阿金稍微虚了一睛。
他实在是觉得这画面有些刺目。
……
枯爪城遭到彻底焚毁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修真界。余回与彭二人御剑赶到时,恰好来得及看到最后一缕轻轻飘飘的烟,盘旋着消失在前。
司危正靠坐在一棵焦黑树,双臂鲜血淋漓,用绷带胡缠扎着,脸很白,也白,如雪一般的白,也就显得瞳仁越发的黑,森森镶嵌在窝里,有一诡异的不和谐。但神却是温柔的,甚至有些痴迷在里,哑着嗓轻声叫:“阿鸾。”
叫的是他对面,那一被微光笼罩的躯,虚虚附在残魂之上,正安静地浮在空。躯未被完全炼化,所以面容尚有几分模糊,但司危已经实在等不及了,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等了足足三百年,等了十万多个漫无边的日与夜,等得无数次无法控制地去想,为什么那声爆炸带走的不是自己,带走自己,也好让对方尝尝这肝寸断的滋味。
想着想着,司危忽然又笑了来,他伸鲜血淋漓的手,握住前那莹白的指尖,继续唤他:“阿鸾。”
余回倒一冷气。
彭:“训我训得是,我还当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余回摊手:“毕竟我也确实没见过几个疯。”
彭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最正确的法,是毁了那有悖天的躯壳,多只将残魂收在瓶,留给故人一份念想。
但谁敢呢,好不容易才杀完枯骨凶妖,好不容易才将那些飘世间的妖邪全关了千丝茧,修真界此时仍旧风雨飘摇得很,哪里还能再有空迎来新一位疯癫狂躁,能毁天灭地的绝世大?
余回不自觉就打了个寒颤,他搓了两把胳膊,:“这也不算你我包庇,因为就算被昆仑山那群胡到膝盖的老知晓,他们也定会睁一只闭一只。”
彭询问:“那我们要将此事禀于昆仑山众位仙尊吗?”
余回决摇,不说,而且是有理由的不说,毕竟诸位仙尊年事已,得多静心修养,不宜频繁被红尘俗事打扰,像这割放血复活逝者的邪……行径,我们自己完全能理好。
彭:“有理。”
两位仙主难得有意见如此统一的时刻。
那么接来也就没什么可扭犹豫的了,两人步林,一人扶起司危,一人卷起“凤怀月”,御剑直往纵星谷而去。而随着众人的离开,枯骨城里最后一座焦黑骨塔,也伴着响轰然倒塌,这如梦魇般纠缠了修真界数百年的禁地,终于彻底消失无踪,并且还迎来了一场细细密密的,日细雨。
浸得草芽萌动,万发。
司危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哪怕已经被余回了一瓶丹药,脸上依旧见不着一丝血。
彭问:“如何?”
余回答:“虚耗过多,也不知多久才能养回来。为了能重塑阿鸾,他不仅耗费大半灵力,还差不多将两条手臂削成了白骨。方才我们其实有些多虑了,他现在这副样,是没法毁天灭地的,一手指都能戳倒。”
司危冷冷:“那你便来戳戳看。”
余回在他缠有绷带的胳膊上猛猛一戳。
司危脸一白,疼得险些闭气,半晌,却又笑声。
“看到没有,疯了。”余回用胳膊肘一捣彭,“你也去戳一,这机会不常有。”
彭还真戳了两。
司危额上青暴起:“……!”
彭依言了,回鲁班城继续正事,在斩杀千丝茧的赏金被提一倍后,果然引了更多修士前去斩妖,他属实有不少事要忙。
……
阿金伸一大拇指:“仙师可真是这个,竟然几句话就能哄得皇帝宣召将军夫妇,他先前可害怕那女得很,无论我怎么劝说都不肯听。”
凤怀月:“若计划顺利,你我差不多也就能完成任务去了。到时候赏金你八千,我两千。”
阿金赶忙拒绝,连说不能八二开,得对半分,这趟原本就是仙师你了大力,哪有我拿大的理?
“你不是说孩治病要八千玉币吗?”
“剩的三千,我去借一借,仙师手又不宽裕,况且也是在等着这笔钱买药的。”
“这笔钱并不够我买药。”凤怀月摇,“差十四万四千九百四十,与差十四万七千九百四十,有差别吗?你也别客气了,实在不行,将来发财了再还我。”
阿金激涕零:“那去之后,咱们一去领赏金,我定会将仙师的洁品行上报至仙督府,倘若能传至越山仙主耳,说不定他还会请仙师赴宴。”
凤怀月立刻拒绝,什么越山仙主,我可不见,我与你不同,是欠着风债的。
阿金自然不可能猜到这一重理由,见他拒绝,还以为是小地方来的人不敢赴大宴,便赶忙说:“越山仙主又不会现在宴席当,我们多能见一见彭氏的副家,主要还是吃席。”
凤怀月问:“席好吗?”
阿金连连,好啊,当然好,我虽然没吃过,但听别的修士过。犒赏斩妖修士们的宴席,一般是摆在菡萏台上,莲影绵延舟穿梭,景不胜收。所有菜都是用玉盘装着的,不仅好吃,还很好看,材稀罕,酒也稀罕。吃到尾声时,还会有幻术表演,人如云,丝竹不绝,都是平日里见不到的乐。
凤怀月心动。
没法不心动,因为在失忆之前,这差不多就是他的日常,酒香早就在魂魄刻印记,属于哪怕被扒毁,只剩一副白骨架,也会“咔咔”跑去凑闹的天然本能。
阿金问:“如何?”
凤怀月真诚握住他的手:“好,我们一定要去彭氏吃上这一顿席!”
作者有话说:
凤怀月:这是什么闹?兴致凑一凑。
皇帝旨宣召将军回朝的消息传后,满朝文武立刻蜂拥至御书房前,却被侍拦,说陛有旨,谁都不见。
“皇上,皇上!”一个看起来至少有八十岁的老臣跪在地上,嘶哑哭喊,“大将军他手握重兵,狼野心,早就不甘心只镇守于西北一隅,好端端的,皇上为何要突然宣他回朝,此举不妥,很不妥啊!”
其余大臣也跟着附和,一时间门前悲声一片,不知的,八成还以为屋里的皇帝是驾崩了。阿金关上门又关上窗,依旧关不住满院的泣血劝谏,那些人扯来的腔调,与戏台上的唱念也差不了多少,有一古怪的稽。
这显然也是将军夫人的幻想。她觉得王城里是应该有这么一群人的,他们要么昏庸无能,要么碌碌无为,总之肯定比不上自己的丈夫,不仅比不上,甚至还要拼了命去嫉妒、去诋毁自己的丈夫,在皇帝面前大谗言,不许他,不许他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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