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气鼓鼓:“我才不会骗人!”
这老人家怎么说话的,她从来都不骗人!
三娘不服气地给老掰扯起来,说自己是观察过他的睛才这么说的,他分明一都没有“人老珠黄”的迹象。反正她说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的,才不是拣好听的来说!
老听她分析得是,登时更乐了:“是我说错话了,我自罚三杯。”说罢他不知从哪摸个酒葫芦来,仰往咙里了三大。
三娘早已见识过喝酒吃的和尚,再碰上个喝酒喝得这般痛快的老士也不觉得稀奇了。
她嘀咕:“我怎么觉得您是想趁机多喝几酒呢?”
老笑而不语。
这时郭幼明从外回来了,瞧见三娘和个生面孔老士坐一块闲聊,立刻一个箭步跑上去把自家宝贝侄女抱起来,满脸警惕地看向那个和白驴坐在一块的老儿。
这家伙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士!
老儿也不在意,朝旁边的白驴“吁”了一声,眨间一人一驴都已起。
哪怕三娘也不眨地看着,也没看清他是怎么一坐到驴背上去的。
更奇妙的是,这人骑驴竟倒着骑的。
他优哉游哉地被那白驴驮着往前走,走一段路后仿佛有些百无聊赖,又不知从哪摸几片竹片来,边打着竹板儿边悠悠然唱:“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
随着歌声渐远,一人一驴也消失于街转角,再也瞧不见半影踪。
郭幼明刚才一非常玄妙的状态,分明还能听能看,偏就只能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不仅是他,就连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不动,只能睁睁看着那老骑驴远去。
等终于缓过劲来,郭幼明不由说:“这老儿唱的什么鬼东西,听起来神神叨叨的。”
三娘很是关地看着自己的文盲八叔,给他解释:“那是《逍遥游》里的一段话。”
那段话的大意是这样的:如果你只是想去郊外走走,带上三餐就可以往返了,说不准回来时肚都还是饱饱的;可你要是想走到百里之外去,就得连夜舂米备上粮了;至于你想去千里之外,那可得提前三个月着手储备粮才行。
三娘若有所思。
郭幼明决不承认是自己不学无术,反过来对三娘行严肃的思想教育:“别搭理这些奇怪的家伙,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他越想越后怕,抱着三娘的手臂都收得更了些,“你也太没有防备心了,以后你门还是得我亲自接送才行。”
晚饭时,郭幼明还把这事儿给郭家祖父讲了。
就三娘这个跟谁都要聊上几句的坏病,很容易被有心人骗了去!
郭家祖父听后却若有所思,仔细追问那老士的相貌。
三娘一五一十给他讲了。她也是看那一人一驴着实稀奇,才忍不住上去与他们搭话,绝不是随随便便见着个人就和人坐路边闲聊的!
郭家祖父:“听闻今年圣人曾迎张果老到东都,赐号为‘通玄先生’,这老士恐怕就是张果老了。”
郭幼明有些吃惊。
张果老名气还是很大的。
据传当年天后曾遣使召他京,他直接假死不应召。去岁圣人听闻张果老在恒山没,特地派使者去恒山征召张果老,他又故技重施当场给使者表演一个假死,吓得使者都不敢再他。总不能扛尸去面圣吧?
还是李隆基再次命人携他御笔亲书的文书去邀他到东都一聚,张果老才磨磨蹭蹭地随使者发。
若没真本事,怎么会连两任皇帝的面都不给?
郭幼明不信也不信佛,这些八卦却是听了不少。
听说圣人还曾想把玉真公主嫁给他呢!
理由是玉真公主从小信,张果老又是个得人,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知晓李隆基异想天开要给自己个公主老婆,张果老连夜跑了。
李隆基派人遍寻东都无果,只得歇了嫁妹想法。
所以他们是在家门碰见行踪莫测的张果老了?
郭幼明咋不已,着三娘圆溜溜的小脑壳说:“你这是什么运气?连圣人寻不着的家伙都能教你遇上。”
三娘:“我没问他叫什么,兴许不是他呢?”
说是这么说,三娘心里还是把她祖父的推测信了大半。
她疑心张果老唱的那段《逍遥游》便是因为看了什么,既然李俨能梦预知、李能因势推演,那旁人自然也有自己的手段窥见天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三娘回想着张果老唱的“适千里者,三月聚粮”,小小的眉慢慢舒展开来。
老天既然让她们这么小便窥知那样的祸事,想来也是希望她们能早早开始“聚粮”。
走远路要备粮,大事要聚什么?
人力、力、财力,一个都不能少!
前路漫漫!
三娘向来是个乐观的人,此时她已经从最初得知李俨梦诸事的震惊与难过缓过劲来,浑上充满劲。
既然已经向李俨保证过不会向任何人提及昨日的谈话,三娘连自家祖父和自家八叔都没有说,只在第二天与李他们说起自己遇到张果老的事。
并说起自己想到的“聚粮”计划。
当然,这不是要谋划什么造反大计,单纯只是多多的朋友、赚多多的钱而已。
不天太平还是天大,多些朋友多些银钱都不是什么坏事。要是她们几个没上朋友,遇到难题时哪能像这样有商有量呢?
李俨他们觉得很有理。
李俅更是两放光,当场把“聚财”这一重要责任划拉到自己上。
丝毫不记得他拥有一颗从小亏到大的生意脑。
很不错,聚粮计划正式启动!
李看着三个小孩凑一起嘀嘀咕咕了一会,一个两个都焕发掩不住的活力,底也不觉几分笑意来。
他并不是多忱的人,起初也并不打算掺和到东之事上,这会儿却有些动摇了。
这觉就好像是他一次见到三娘那天。
那时候他本来也无意参与她与贺家弟间的游戏,结果还是不知不觉便被她拉其。
连他尚且如此,其他人恐怕同样难以抗拒。
说不定真能改变什么。
到底是在人多杂的地方,几人没有避开其他人聊太久,很快又全心全意地投到新一的学习。
颜真卿本来觉得教导皇孙是件麻烦的差使,这段时间教来却觉这批特别的学生都特别懂事。
只不过最近几次他过来上习字课的时候,总觉皇孙李俨待他十分亲厚,神里带着藏不住的敬慕。
这叫颜真卿一个二十的年轻士有些受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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