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字写得特别好的先生,扔牙都扔得格外潇洒!
小萝卜们油然生莫名的崇拜来,纷纷表示等自己的牙掉了也要请颜真卿帮忙扔。
颜真卿:“……”
从未想过的离奇差使增加了。
更妙的是,这群皇孙里日后说不准会个皇帝,只要颜真卿一直这么扔去,他将来就是给未来皇帝扔过牙的三朝老臣了。
说不准日后能得皇帝御笔亲题赐个“大唐牙仙”之类的匾额。
那景可真是,不敢想,不敢想!
始作俑者三娘事了拂衣去,丝毫没有祸害了自家先生的罪恶。
大伙参与完李俅的扔牙仪式,带着心那莫名其妙的兴奋劲乖乖回到屋习字去了。
三娘注意到李俨没往回走,独自立在不远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竟是血尽失。她不由走过去关心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李俨手指颤了颤,一时说不话来,只能先对三娘摇摇,叫她莫要声张。
他清楚地知自己不是病了。
只是在看到颜真卿被大家簇拥着说说笑笑的时候,他脑竟是涌现许多关于颜真卿的画面。
梦那场几乎倾覆大唐的动,颜真卿从兄颜杲卿曾传檄平叛、奋力抗击叛军,结果父几人皆被贼首安禄山削去四肢、节解而亡。后来颜真卿托人帮忙搜寻亲人尸首,却只寻到侄颜季明的骨。
颜真卿悲愤绝地提笔写《祭侄赠赞善大夫季明文》。
那篇祭文字字泣血、沉痛彻骨,见者无不郁愤难当。
李俨握双拳。
这一切为何会这般真切地现在他脑海?
……安禄山是谁?
他从未听说过这么个人。
事实上李俨连颜杲卿都没听说过,本不知颜真卿有这么一位从兄,更不知颜杲卿是否有个叫颜季明的儿。
兴许颜季明都还没生。
李俨脸上血回归了大半,看起来已经与平时无异。他定了定神,低声询问三娘:“阿晗你可知颜先生有没有一个叫颜杲卿的从兄?”
三娘微愣,没想到李俨突然问起这么一个人。她回想了一,说:“我没听先生他们提起过,你想知的话我帮你问问。”
不过她对李俨突如其来的好奇还是有疑惑,忍不住追问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李俨抿了抿,不知该怎么和三娘说。
三娘是个很知贴别人的小孩儿,见李俨这般态便没再追问,当场打包票:“我这就去帮你问问先生。”
没等李俨阻拦,三娘已经迈开径直跑向颜真卿,直接询问他家是否有个叫颜杲卿的从兄。
这本就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颜真卿听后说:“对,我确实有这么个从兄。”
提起这位从兄,颜真卿语气颇为亲近。
他们祖父去得早,是以他们的伯父与父亲都是在舅父家大的,后来他父亲还娶了殷家表妹当妻,也就是他的母亲。
等他父亲去世以后,他母亲又带着他们兄弟几人寄居到殷家。
算来殷家对他们颜家这两代人都有抚育之恩,待他们不可谓不恩义重。他们在殷家的敦厚家风熏陶大成人,与手足亲自然更为看重,颜真卿平时没少与从兄书信往来。
前年伯父病故,从兄从任地归家守丧,颜真卿正好也拜别外祖家赴京备试,兄弟俩久别重逢后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只是他们兄弟二人一个只是蒙祖荫当了小小的录事参军,一个则刚考上士,应该不怎么引人注目才是。
颜真卿有些奇怪地追问:“你问这个什么?”
三娘:“就是突然聊到这事儿,所以来问问您。”她还积极追问颜真卿他从兄名字里的“杲”是哪个杲。
因着三娘平时总会追着问些千奇百怪的问题,颜真卿不疑有他,提笔把从兄的名讳写给三娘看。
权当是教她多认个字。
杲字取自“如海之,如日之杲”,《初学记》便现过这个字。
三娘一看就懂,杲字上日木,代表着太已经爬到的树上,意思是天已大亮、光明。
她二话不说把颜真卿写的字揣走,跑回去和李俨分享自己直接找本人问来的结果。
颜真卿顺着她跑走的方向望过去,一瞧见了还立在原地的李俨。
李俨:“……”
李俨到底还是个小孩儿,不懂怎么藏事儿,骤然与颜真卿这么一对视便了几分心虚。
颜真卿自然把他的表现看得清清楚楚,偏又想不其有什么不妥之。不过是他从兄的名讳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这般一想,颜真卿便没两个小不在琢磨什么,转过看李俅他们习字去了。
三娘事风风火火,眨间就跑回到李俨面前,展开手的纸给李俨看。
颜真卿刚才是随手拿张纸给三娘写了他从兄的名字。
梦颜真卿传开的那篇《祭侄文》也是他临时起草的,那字乍一看远没有平日的端庄雄浑,细看方能会到他字里行间难掩的郁怒。
那况写来的字,与颜真卿这时候的字当然是截然不同的,何况间兴许还隔了二十余年的时光。
可这个名字是一样的。
若是再看仔细些,这字与他梦的《祭侄文》也是一脉相承。
李俨手又止不住地微微发颤。
本来李俨已经说服自己那就是一场噩梦,可他今天偏偏又记起了那么一篇《祭侄文》,连上每个字写成什么样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人真的会这么清晰地梦到从没见过的人、从没发生的事吗?
颜先生真的有那么一个从兄。
如果以后当真有个安禄山呢?
三娘察觉李俨还是很不对劲,不由劝:“你不要逞,不舒服一定要找太医给你瞧瞧。”
面对三娘真心实意的关心,李俨很想把梦诸事和盘托。可三娘年纪比他还小,即便知了那些事恐怕也无计可施。
说来恐怕也只是多一个人害怕和苦恼!
李俨说:“我今晚早些歇息就好。”
三娘叮嘱:“你可不能再熬夜看书的。”
李俨应是,心却依然惶然无助,不知该如何应对那可能会叫他们国破家亡的厄运。
如是过了几日,连心大如李俅都察觉了李俨的不对。
李俅悄然找到三娘,和三娘说起李俨时常心神恍惚的事。
三娘蹙起小眉,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自从李俨上次病愈之后,似乎就时不时会现这样的况。直接问他吧,他明显不太愿意说,请太医看诊吧,太医也说不个所以然来,只说李俨脉象没什么病,应当是康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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