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仔细一看,这羯鼓果真满是吉祥纹。
众所周知,吉祥纹的颜一般也很喜庆,瞧着确实与她那里胡哨的衣裳十分相近。
三娘:?????
三娘气鼓鼓地反驳:“我衣裳上没有,不能叫衣裳。”说完她又一脸苦恼地看着前的羯鼓,她只学了琴,不会击鼓,难又要多上一门课吗!
她绕着羯鼓连转两圈,才和钟绍京说起自己的烦恼。
钟绍京:“圣人不喜琴,你别学琴了,学击鼓便好。”
三娘当即和他分辨起来:“我学琴又不是为了圣人喜。”
钟绍京哈哈笑:“那你把圣人赐你的两杖鼓还回去。”
三娘:“可是刚才看圣人击鼓,我觉得两杖鼓也很有意思!”
钟绍京乐:“既然有意思便都学了吧,只是别去你老师面前击鼓,说不准他会嫌你吵。”
三娘认真记了。
第35章
三娘带着“何方可化千亿”的忧愁归位继续认真饭。
待到众人饭饱酒足(其实除了三娘基本没人认真吃)、餐撤去大半, 这次晦日宴饮便行到另一环节,有人捧盘鱼贯而,手托盘皆是文房四宝。
歌舞有了, 怎么可以没有诗文!
三娘本来还在看闹,结果有个温柔丽的女款款来到她边,没等她从对方的姣好笑颜里回过神来, 对方已经笑地把一份文房四宝摆到她面前。
三娘一愣。
郭家祖父也是一愣,他有些着急地询问那位人:“是不是拿错了,怎地给我们晗娘也拿了一份?”
那人笑答:“这是圣人特意吩咐的,席的人都有份。”
三娘左看看、右看看, 发现对面的李面前确实有, 至于李俨他们是没席的,他们应当是在别开开心心地吃吃喝喝。她脸上一愁容都没有, 还甜滋滋地向那女谢。
郭家祖父那叫一个犯愁, 他虽然准备了不少诗作,可要命的是这次应制诗是分韵的。
比如前的张九龄等人分到“林”字, 他们写诗就要压“林”字韵;到他们这些分到“寒”字, 他们便要压“寒”字韵。
且不说他不可能每个韵都准备两首诗,就算准备了又如何?他难还敢明目张胆地在御前把诗背给三娘听不成?
旁边的钟绍京注意到郭家祖父的满面愁容,笑着看向初生犊不怕虎的三娘:“你祖父瞧着担心你的样。”
三娘闻言转一看,果然对上她祖父忧心忡忡的视线。她信誓旦旦地说:“您别担心,我能写的!”
她已经把《初学记》读完了,又与贺知章他们学了许久的对句。
虽不能保证写得多才华横溢, 试着写首应制诗来还是可以的,谁会要求她一个堪堪满六岁的小童写全场最佳的诗作?
三娘有这样的认知, 自然是半都不慌的。她没旁人投过来的目光,只一本正经地研究起前的韵脚来。
钟绍京见她小脸上满是认真, 便也没再调侃她,由着她独自思索去。
其实这场合有的是人想,哪怕面前摆了笔墨,你着实写不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钟绍京就不打算写,他命人把他面前的酒满上,很是随意地仰喝酒,压没把这次应制诗当回事。
他都是回京养老的人了,还在意那么多什么?要不是觉得这次来玩应该有趣,他估摸着都不会跟过来。
相比于贺知章、钟绍京他们这些久居官场的熟手,三娘不是写诗还是写应制诗都是一回,所以她压没空周围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听过晦日可以祈祷送走很多不好的东西,为接来一整年驱邪避灾。
她不晓得这类诗的主题思想大抵都是歌功颂德,只当这是向老天许愿的好机会,煞有介事地在心里列举想要送走的坏东西。
她阿耶之所以要离开家很久,就是因为边关多战事,所以她最希望能把打仗这坏事送走,从此天太平。
接着她又想到冬日里那群抄书抄得手都要冻僵的读书人,又想把那要命的严寒送走,大家都不会冷。
当然了,还有些她个人很不喜的东西,比如她特别不吃的芹菜,她也是很想送走的,最好永远不要在她们家餐桌上看见。
夏天的蚊也很讨厌,不家里有多少人在,它们都追着她咬,一不小心就是一手的红包包!她八叔特别坏,说夏天要和她睡一块,让蚊咬她一晚上,换他一夜安眠。
太可恶了,要是能把它们全送走就好了!
她仔细数了半天,觉得坏东西好多啊,只能挑些最想送走的诗。至于那些不是特别重要的小问题,她自己努力克服就好。
三娘拿定了主意,便开始构思全诗。应制诗的写法她已经从贺知章他们那儿学一二,大抵是开应当题,间几句得对偶工整,最后再收收尾就好。
收尾最好还能升华主题。
比如宋之问、沈佺期被上官婉儿评那一回,宋之问之所以胜就是因为他收尾那句“不愁明月尽,自有夜珠来”收得余韵无穷,被称为是“佳句的佳句”。
与之相反的是沈佺期收尾那句“微臣雕朽质,羞睹豫章材”,最终获得的评价是“累句的累句”。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
可见这命题作文自古以来就是有模可以参照的,只看有没有人去总结归纳罢了。
三娘脑海里倒还没形成非要着模写的思维,她艰难地把最想送走的东西挑拣来,诚心诚意地开始写诗祈祷起来。
首先当然是告诉老天这里是何时何地,免得老天不晓得该上哪儿帮忙赶走坏东西。接着就开始用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练习成果把坏东西一一列来,细数自己的一串晦日心愿。
这时候就现学会用典故的好了,一件很复杂的事可以缩成一个词。
像宋之问那句“自有夜珠来”,说的就是汉武帝曾经救过一条大鱼,大鱼为了报答汉武帝给他送来一双夜明珠。
只要善用典故,一句诗里可以非常丰满的容!
三娘既然想好了要写什么,笔便十分畅了。她每日都有勤勉练字,一手字写得不能说有多好,但对她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绝对已经可以夸一声“不错”。
钟绍京见她思索过后提笔就写,颇好奇她会写什么诗来。不过想到三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写诗,他也就难得地当了回贴人,不曾凑过去直接看她写。
场不少目光都落在三娘上,倘若他当真凑过去看,说不准会有人疑心诗是他在代作的。这风言风语他压不会在意,可谁知这小孩儿会不会哭鼻?
唉,他对这小友可真不错,泉那些老友们知了指不定会从棺材里来骂他。
钟绍京把自己想乐了,又仰了满杯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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