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章是地地的吴越人,这些年在京师颇受追捧。
当然了,没谁会特意针对东主,贺知章其实只是被捎带的。
这话主要还是针对最近安一位声名鹊起的少年郎。
这少年郎名叫顾况,乃是苏州人士。
他今年才十四五岁,偏偏诗才了得又年少气盛,天生有一“在座诸位都是垃圾”的睥睨气势,小小年纪得罪的人便多不胜数。
这次顾况听闻贺知章请公孙大娘来表演剑舞,特地携诗作拜谒贺知章这位同样江南东的老前辈,倒是勉摆了一儿文坛后辈的姿态。
贺知章早前便说了这次重宴凭诗文,既然顾况拿来的重诗很不错,自然便大方地把他也邀上了。
巧的是,座恰好有被顾况写诗讥嘲过的人。
见贺知章居然还请了这么个臭未乾、狂妄的小,这人不免当面提起了那句“南金复生土”的戏言。
至于这话到底是夸顾况金还是损顾况是个南方人,那就全看听到的人怎么理解了。
作为座最有名的“南金”,贺知章听到这句调侃不仅没恼,还命人取来笔墨提笔写了首诗供众人传阅。
三娘还是第一次见识这动不动就笔墨伺候的文人雅聚,禁不住翘首以盼,看看诗什么时候能传到自己这边。
许是因为三娘把“期盼”二字写了满脸,钟绍京这个常年以在宴生事为乐的家伙便笑着朝她招招手:“来来来,小才女且到老夫这里来,保准你上就能看到老贺的诗。”
在座这么多人之,也就他够格喊贺知章一声“老贺”。
三娘哪里知晓钟绍京最刁难别人,见他还邀自己过去看书,立刻觉得果然不能以貌取人。这位老人家也是个好好的人来着!
她都没注意到她祖父的一脸张,径直起便跑到了钟绍京边去,好奇地探看向贺知章刚写完的新诗。
钟绍京笑问她:“字都认得吗?”
三娘努力辨认了一会,才用她生生的小嗓儿读第一句诗:“鈒镂银盘盛蛤蜊!”她读完后转乖巧地询问钟绍京,“阿晗念对了吗?”
钟绍京挑眉,终于正瞧向三娘。
这小娃娃瞳眸晶亮,一张小脸上满是认真,心不免暗:没想到郭敬之这莽夫还能生这般聪慧伶俐的孙女,这可真是歹竹好笋!
“接着念。”
钟绍京笑睨着三娘促。
三娘便把整首诗都读完了。
第二句是“镜湖莼菜如丝”,蛤蜊和莼菜羹是京这几年行的新菜,材得从南方运过来,平民百姓本吃不着,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大费周章地把它们摆上桌以彰显自家过人的财力。
三娘虽没吃到过,却听她去各宴饮场合上蹭吃蹭喝的八叔提起过,是以她也知蛤蜊和莼菜到底是什么。
诗的前两句介绍的是南方传的名菜,后两句就是明主题了:乡曲近来佳此味,遮渠不是吴儿!
大意是“你们这些人最近吃这些南方菜不是吃得的吗?为啥吃的时候你们不嫌弃,碰上我们这些南方音的人你们就开始指指了”。
三娘念诗的时候都没人说笑了,全场只剩她脆生生的小音。她读完整首诗后发现周围这么安静,不由又转过问她现在认为人特别好的钟绍京:“是我读错了哪个字吗?”
三娘这会儿终于有小张。
为什么大家听完后都不说话?
钟绍京哈哈直笑:“没读错,就是你读起诗来特别有气势,是谁教你的?”
提到这个,三娘话可就多了,掰着指数了起来:“我阿娘教我的,还有祖父也教我,八叔也教我,大哥也教我!主要还是我阿娘教,阿娘如果在忙的话我碰到谁就问谁。”
钟绍京听乐了:“你倒是好学。”
众人也觉郭家这小娘着实聪好学,才这么大一便开始识字学诗了——更要的是人家还学得很不赖,连贺知章刚写的新诗都咏读得似模似样。
难怪郭家祖父会把她当心来疼,恨不得叫满天人都知晓他有这么个宝贝孙女。
本来有贺知章这位东主写的诗,“南金复生土”的事儿便该就此揭过了。结果就在大伙传看贺知章新诗的当,顾况这个二号“南金”居然开讨要笔墨,说是要和诗一首。
贺知章向来也闹,听闻有吴后辈要写诗和自己唱和便允了,命人给顾况送上文房四宝。
顾况本就以才思捷著称,纸张才在案上铺开,他已是提笔就写。
三娘抬看去,只见这少年郎有着吴土养的秀逸,神却是不似贺知章这个吴越前辈温和,反而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凌厉与不羁。
三娘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
安城里厉害的人可真多!
怎么他们写诗好像一抬手就有了呢?这事一般人本不到的吧!
三娘在心里暗自嘀咕着,颇想知这少年郎到底能写什么样的诗。
第10章
为了能第一时间读到诗,三娘都没她祖父的疯狂暗示,依然厚着脸坐在钟绍京边等着看诗。
她甚至还积极地给钟绍京推荐自己刚才尝了以后觉得好吃的茶,争取不让钟绍京撵自己走。
钟绍京脾气虽然不怎么样,却也不会真的为难个五岁小孩。见她趁机赖在自己边不走了,反而还觉得有些新鲜。
“你不怕我?”钟绍京问她。
他这个越国公在京师不太招人待见,也就贺知章他们这些老朋友还带他玩,大多时候连家小辈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三娘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她夸:“您人多好,见我想快看到诗还特意邀我到您这儿来。”她说完又觉得诚实的孩应该坦白全想法,于是继续给钟绍京行详细的补充说明,“就是一开始看起来有凶,我不是说您不好哦,只是看起来凶。”
三娘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给钟绍京学他刚才的表和神,并宽钟绍京:看吧,谁摆这架势来都会显得很凶的啦!
钟绍京:“……”
他脸上绝对不会现这凶凶的表。
一老一小正来回讨论着“到底怎么个凶法”,顾况已经把诗写完了。
贺知章作为东主,客人的诗当然是他先睹为快。他接过仆从呈上来的诗作定睛看去,顿时有些疼,神无奈地看向直背脊坐在那儿的少年郎。
这小啊,迟早毁在自己的脾气上。
众人见贺知章这副表,顿时都生的好奇心来:顾况到底写了什么诗才能让贺知章有这反应?
别人还须耐心等待,钟绍京可没那么多顾忌,他离得近,一伸手就把贺知章手那张诗稿取走了。
三娘虽然觉这样从别人手上抢诗看好像不太好,行动上还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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