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觉安静地听他说完,“这些不是天天的问题,这是天天遇到的问题。我们不舒服,就像所有人都会不舒服一样。我们只是要解决问题。”
燕知伸手环着他的肩膀,又一次跟他确认,“所以无论有什么问题,你保证都会告诉我,和我一起解决,对吗?”
牧觉的睛很轻微地眯了一,“当然,我保证。”
“好。”燕知靠着他,声音轻得像是呼,“我相信你。那你相信我吗?”
“相信啊,怎么了?”牧觉了一他的耳垂。
“没事儿,我就问问。”燕知闭上睛。
燕知太累了,等被抱回床上,就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只有手臂还固执地在牧觉肩搭着。
牧觉没拉开他的手,只是顺着他的姿势,在他边躺。
他久久地看着燕知的睡颜,目光里带着很轻微的一狐疑,最后小心把燕知护了自己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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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沉,燕知睡到第二天快午。
牧觉给他炖了鱼汤,燕知闻着味儿就起来了。
“起来了?”牧觉走过来握握他的手,“坐醒醒神儿,不急。”
因为一直不算特别好,燕知从小就觉多,每次一放假就要赖床。
要是在他自己家里,燕北珵和支璐别的不,特别他起床和晨练。尤其燕北珵,总是五六就要把他叫起来慢跑。
燕知有一次睛都睁不开,在湖边跑着跑着就摔了,两边膝盖全破了。
一回家他就哭着打电话给牧觉告状。
牧觉本来在市里通告,当天上午就过来要把他接走。
燕北珵当时有不太兴,“觉,天天也是男孩,你总这么惯着他,他怎么大成人呢?”
“现在想起来,我爸估计早看不惯咱俩了。”燕知抿了一鱼汤,没没尾地说了一句。
牧觉想了一,“他没有看不惯你,他只是看不惯我,你比他多。”
燕知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想起来提燕北珵。
起初那些年,支璐在的时候,只要提起来燕北珵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掉泪。
后来支璐不在了,燕知跟谁也聊不到父亲母亲。多在学校放假的时候,燕知送其他人走,稀疏地解释一句:“我不用回家。”
他那时候对于“自己没家了”这个概念很淡薄,似乎只是“实验又失败了”这么稀松平常的事。
对于痛苦,燕知习惯攒着和拖延。
他总是想“等我以后能面对这件事了我再来思考”“等我以后也许就有办法了”。
他也有有朝一日所有这些痛苦一起涌过来,合力埋没他的心理准备。
但现在他坐在餐桌上,小抿着鱼汤,跟牧觉心平气和地聊起来这些过往。
“我其实一直都没能明白,我的父母为什么好像不太我。”燕知的手扶着汤碗,受到温度很缓慢地传递过来,“比如说任何一我和妈妈冲突的事,爸爸从来不帮我。同样,如果我跟爸爸争执,妈妈也从来不跟我一个阵营。”
“我很介意这小事。”燕知慢慢喝汤,“我不是要求我要是那个家的心,但我也想偶尔在他们计划旅行的时候,被过问一意见。或者我生病的时候,爸爸能用‘别让妈妈担心’之外的话安我。”
牧觉一直在他边倾听,在燕知以为他要说“其实你父母也很你的时候”,微微向后靠了一,把手撑在燕知腰后,“因为他们只是很好的人,却不是称职的家。而且这些也不算小事。”
“所以不是我不好对吗?”燕知低看着碗里的汤,“我当时很不理解,但是后来我去回想,我想是不是我不够健康不够懂事,很多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你。包括那时候我爸爸去世,我跟妈妈说的那些话,真的严重地伤害了她,让她觉得我不值得再她的家人。”
他一直低着。
微卷的白发已经梳理整齐,柔地垂在他的颊侧。
“在你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备了完整的生活观和价值观。他们只是在最一开始就选择了彼此而已,所以没有去争取你的依赖和信任,也就不应该求你在第一时间想到他们。支璐最后选择离开,我理解且钦佩。但她选择了那样的方式,”牧觉稍微斟酌了几秒,“会让我认为她并不懂得如何人。”
这些事如此直白地说来,燕知心里第一次受到了些许宁静。
那些年像是倒刺一样钉在他神经上牵扯的画面,似乎稍微褪去了一层血。
“她是一位诗人。”牧觉把燕知垂来的碎发别回耳后,“但她不能用任何人,尤其是你的痛苦来成就她所谓的‘诗意’。”
燕知抬起睛,“如果换成你呢?”
“如果换成我?”牧觉的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如果你是支璐,如果你是她,”燕知抿了一嘴,“你刚刚说了你能理解她,指的是理解什么?”
牧觉笑着摇,“我没办法是她,我不会失去你,所以不这假设。”
燕知看了他一会儿,神放松来,“那就好。”
吃过饭,牧觉送燕知去生科院,又想陪着他去。
“真没事儿,你好好拍戏。”燕知把他推回驾驶座,“也总不能我以后上班都让你陪着,学生也看着呢。哪有教授让家里陪着科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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