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说海棠是纯粹的理想主义,任何人只要在她里有不足,她都不搭理。
但是牧觉的消息里面有“天天”两个字,那边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他还愿意理你?”
牧觉护着肩熟睡的燕知,“他休息呢,发短信吧。”
海棠挂了电话,一气发了十来条消息,问燕知现在在哪,什么时候见面。
手机一震,燕知就低声“哼”着皱眉,“什么在响?”
“没事儿,没事儿,睡吧。”牧觉把手机震动关了,燕知的腰,“想躺会儿吗?”
燕知完全没睡醒,只是糊着问:“你累吗?”
“不累,睡吧。”牧觉亲亲他的,把他哄好了才回海棠消息。
“他前两天着凉了,本来都好了,昨天见了个人,晚上就又严重了。”
海棠可是亲自生了牧觉的人,一就捕捉了里面的关键:“见了个人?谁?”
“他不跟我说。”牧觉分了两段打,“但是在这儿他本来也没几个还要背着我去见的人,所以我先过来问问您,他去见的是您吗?”
“牧如泓。”海棠那边输了一会儿,“这事儿我来理,你俩不要。”
“我理不了,我怎么理我父亲。”牧觉不不慢地打字,“不多说了,他一整晚上都在咳,现在睛还是的。”
打完他就等着,海棠那边又是一阵输,最后只打过来一句话,“天天还是不太好吗?”
牧觉回答得很详细:“还不如小时候好,瘦了很多,吃东西不好,难受得掉泪都不喊人。”
海棠忍不住了,“我早就在网上看见他了,但是我以为他现在过得好,不愿意让我们打扰。我也以为他肯定不会搭理你了,但是要是你还有办法,要不你带着天天来我家?”
她很怵自己这个亲生儿,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我也很想他。”
牧觉继续向后让,“他现在还病着,怕把您传上,不太好吧?”
“什么传上不传上的啊?他小时候生病不都是在我们家的吗?”海棠忍无可忍,“牧觉你玩心儿有个限度,到底让不让见说句准话!”
等燕知醒了,一睁就找人。
“不急,缓缓。”牧觉顺着他的发,“我在这儿。”
“牧觉,”燕知刚睡醒,鼻音很重,“你会背质数吗?”
“1,2,3,5?”牧觉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
燕知笑了一声,“1不是质数,你好没文化。”
“那燕老师背。”牧觉亲了一他的额角,“我学一。”
燕知背了,从“2”背到“83”。
他把支在牧觉肩膀上,“还是觉好。”
牧觉用自己的额贴了贴燕知的,“不烧了,想回学校吗?”
“不想。”燕知想到回了公寓,牧觉就会走。
他知自己不该这么黏着牧觉。
但他此时的意志力被怠惰埋没,只想用额贴着牧觉的侧颈,取凉。
“你是不是得去剧组?”燕知想起来这一阵一再耽搁,“单导估计想跟你玩儿命呢。”
“他们习惯了。”牧觉浑不在意,“他们接我的合作的时候,就知会这样。”
“牧老师,我真不知你是敬业还是不敬业。”燕知嘴上损他,心里还是踏实多了。
“我敬业,专业范围能的我都到最好,没有人可以和我比。”牧觉说得理所应当,“但是事永远有轻重缓急,对我而言,职业不可能于生命。”
“真能叭叭。”燕知笑了,把脸埋牧觉肩窝里,半天没动。
“又睡着了?”牧觉稍微侧着一,想看看他。
“没有。”燕知在他怀里蹭了蹭,“睛疼。”
“今天有工作吗?”牧觉小心压着他的角查看他的睛,“不特别急的事儿今天不看电脑了,行吗?”
一般这况燕知不是完全看不见,只要着他那副带度数的镜,大分事还是不会耽误。
“今天没太多事,有几个经费本要审,给学生批一指导,再看几篇最新的文献就行了。”燕知稍微算了一,“四个小时我就能完。”
“不行,你今天一个小时都不许。”牧觉用手捂住他的睛,“燕老师你今天得陪我。”
燕知又被他逗笑了,一边咳嗽一边问:“你有什么要陪着的?”
“我妈,你海棠姨,”牧觉犹犹豫豫的,“她知了我在医院陪你,就拐弯抹角地让我去一趟她家。”
燕知听见海棠,有心虚,“那你应该去。”
“天天不明白吗?”牧觉叹了气,“我多少年都在这儿,也没听她说让我去看她。一听说你也在,突然她就想见我了。”
他看燕知不说话,追问他:“你觉得她想见的是我吗?”
燕知抓他的t恤,“那我现在……”
“你现在特别好,”牧觉护着他的背轻拍,“我跟她说了你不舒服,不让她给准备饭。如果我们过去,我来准备吃的,好不好?”
他贴着燕知耳朵,“我让她买了好多草莓,我俩去把她家的草莓吃光怎么样?”
“你真够了。”燕知笑着把他推开,“真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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