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窥夜 - 第148章

    陆销站在警戒线前，仰看着站在天台边沿的欧志伟，对面前的民警说：“他是我们队里的人，能不能让我们上去劝劝。”

    民警拉起警戒线，“可以的，你们上去吧，和他好好说，人生路还着，这么一可就什么都没了。”

    季彻朝旁边看了一，问：“消防的人已经上去了？”

    民警回应：“是，贺站他们在上面正劝着呢。”

    “走，我们上去看看。”陆销说着，低俯穿过警戒线，快步跑了居民楼，其他警员随其后，担忧地忙赶了上去。

    已经接近夏末，可江林市的盛夏漫，时至今日还闷得令人不过气来，就算天台的风比其他地方还要大一些，也不走人们心里的燥意。

    欧志伟静静伫立在天台边沿，俯瞰着脚底的城市，没有半分对死亡的畏惧。死亡有什么好怕的，他上的伤每分每秒都在疼痛，告诉他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植后的排异反应就好像有数不清的蚂蚁在上爬，无地啃着他的血和骨气。

    “老欧！”

    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叫唤自己，欧志伟缓缓转看向后来人，“副队，你来了。”

    见陆销靠近，他声制止：“别过来！”

    陆销当即停脚步，答应：“好，我不过去。”

    欧志伟转环顾着这座城市，怅然苦笑：“副队，我从警12年，保护了这座城市12年，12年一晃就过去了，怎么这么快？”

    赶到现场的消防站站贺晏打了个手势，示意陆销他们尽力转移欧志伟的注意力，让他们有机会救人。

    胡衡从后排挤了上来，急声劝说：“老欧，咱们先来，还有很多12年呢！”

    欧志伟叹了气，摇：“不了，像现在这样活着好没意思。”

    胡衡又急又气得直跺脚，眶已经兜着泪光，“你之前不是说你不后悔的吗，你就是骗！”

    第86章 拖累

    谈及自己的信仰, 欧志伟的脸上略有动容，他苦笑着仰叹：“是啊，不后悔, 能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是我这辈的最正确的决定。但我不想活了，我已经辜负我老婆十年, 不想成为她的拖累。”

    他说着，缓缓低，看着自己缠了一的纱带有脓黄渗，恶臭味令人作呕。

    陆销上前一步, 声劝导：“老欧，我和杨队商量过了, 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们也在积极向上级争取, 给你找个级片区文职的工作，等你康复了, 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好不好？”

    欧志伟呵笑了一声，“片区文职？”

    他曾搜过五天五夜的山，代步工走不了的路，他靠双走，就为了巩固边境防线，曾为了追捕歹徒，小胫骨骨折, 至今还有钢板在里。

    为了找到毒|贩, 他就是拼了命也不怕，可要是像现在这样, 没能力抓到贩|毒团伙，只是这么毫无用地活着，他好不甘心。

    在昔日的兄弟面前，欧志伟忍着心酸涩，看着陆销问：“副队，你看我可不可怜？”

    陆销当即否认，“哪有的事，如果不是你，护林行动不会取得那么大的成果。老欧，来吧，我们都还年轻，还有很一段路要走，以后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尽提。”

    他说着，尝试往前走了两步。

    “我不要！你别过来！”欧志伟见他靠近，立即向后退，只差一步就要踩空坠楼。

    “好，我不过去！”陆销双手举起再次停脚步，他现在离欧志伟还有差不多五步的距离，可能来不及把人拽住。

    欧志伟向后看了一，消防已经支起了气垫，但从这里去，他还是会受伤，可现在的他不能打退堂鼓。

    谈及伤，他心酸涩翻涌，又或是被大风迷了，逐渐哽咽沙哑着哀诉：“我不想看到你们一个个的用同的光看我，只会无时无刻提醒我，我现在是个废！副队，帮我转告杨队一声，我让他失望了！”

    “欧警官。”季彻步伐平缓地从人群走，他的平静仿佛无视了生死，在焦急劝阻着的人群显得尤为突。

    他走到陆销旁边停，从容地开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季彻。虽然没有和你一起共事过，但我知你。”

    “季彻。”欧志伟低声重复了一遍季彻的名字。

    季彻的注意力并不在生死边缘的欧志伟上，而是转看向了警戒线外悲痛嚎哭的女人。

    “你去是一了百了，在场所有人都会记住你，可能是惋惜，可能是赞颂。但你的妻之后怎么办，你想过吗？我帮你想想，局里队里会帮忙照顾，每个月给补贴，以后让你副队再少吃，私底给她匀一些生活费来。这样够了吗？”

    季彻说着，暗暗瞥了一边的陆销。陆销现在已经是把一份钱掰成四份了，要是在勤俭一，以后连老妈都能省了，每天啃馒活着。

    不过也没关系，大不了他钱养陆销。

    季彻缓声说着，抬脚慢步靠近，“可是万一她生病了，万一以后你们的孩上学呢？欧警官，你现在还是四肢健全，等伤愈合以后，找份轻松的工作，怎么着都能让妻轻松一，你说是不是？”

    “欧警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季彻说着，渐渐靠近了天台边缘，向围墙上站着的欧志伟伸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