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是夏末秋初,但地南地的淮城仍旧绿意。
炽光穿过绿叶隙,在地上洒斑驳光影。夏日的银杏叶碧绿果青翠,有不亚于秋天的清新丽。
刘昌隆嘴边哼着小曲儿,漫步往淮大司法鉴定心而去。
他三个月前了车祸,脸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的,因为赔偿金一直没商量好,所以最近正在准备把肇事者告上法。
直走右转,经过网球场和排球场,在从图书馆左侧小路去走个十分钟,就可以看到鉴定心的
只是站在原地愣神的功夫,课铃便响了起来。他很快被密密麻麻的人淹没,手上的导航是越看越迷糊。问了同学他才知,这淮大司法鉴定心和医学院、校医院共用一块儿地,外校人大多都找不到。
“刘先生是吧,您稍等一。”
工作人员的温和礼貌驱走了刘昌隆的烦躁。由于提前跟鉴定心取得过联系,他递材料的过程很是畅。
“你好,请示一您的份证。”
“哟,还得要份证原件呀?”刘昌隆一掌呼向自己的后脑勺,“我就只带了复印件。”
“那今天没办法受理了哦。”
淮大离城区远,来一趟实在不容易,所以刘昌隆又试图争取了一:“您看我复印件都带了,那上那个人不是和我得一模一样嘛。”
“不好意思刘先生,因为复印件有伪造的可能,所以我们需要现场确认原件。”窗背后的工作人员抱歉地笑笑。
看到人家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刘昌隆又是个吃不吃的,所以便垂丧气地走了鉴定心。
与此同时,一群青年从走廊行至接待大厅,其就有刚被导师骂得狗血淋的祁星宇。
“你刚才竟然没嘴。”说话人脸上着副椭圆形镜。细细黑框衬得她十分文静,一看就是很会读书的人。
“不仅没嘴,还真的当场把那推文给删了。”另一个圆睛黑肤的男人笑。
蓝衬衫藏青背心,祁星宇这打扮让他比起开课教书的,更像是上课念书的。
他被同事们围在间,在大家的调笑摸了摸自己的脖,语气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我的冲浪小甲这么快就能被人扒来”
“要我说你就不应该删了。”镜的女人摇了摇。
这人名叫霜苓,比祁星宇大几岁,毕业于淮大医学院。她是淮城本地人,所以见淮大办了鉴定心,没有任何犹豫便辞去了外地的工作,回到了自己破壳而的地方。
“删了倒真就坐实了那是你小号了。”一旁的男人接着。
这个肤十分健康的男人叫沉毅,临床法医一枚。他虽与祁星宇同龄,但因本科就来工作了,所以上少了些学生气。
“饶了我吧,怎么都是个错。”祁星宇投降似地举起双手。
“说到上了。”霜苓偏看向他,“你就不该发的。”
“nonono~”祁星宇边说边摇了摇手指,“哪怕只存在了一秒,它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比如?”沉毅好奇地挑眉。
比如?
比如让某人夜破防。
想到网上这几天的腥风血雨,祁星宇里的笑意是怎么都止不住,而这一切却在他与刘昌隆视线相的瞬间戛然而止。
沐浴着温和光,又一波同学涌教学楼,着急地走向堂,奈何最近成了小网红的老师拦在了必经之路上,让他们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双。
大抵是因为心虚,刘昌隆率先移开目光。
“刘大哥?”
见刘昌隆一僵,祁星宇快步走到他跟前,接着:“还真是你!”
祁星宇这语气实在得过分,叫刘昌隆一也摸不准,他对自己当年差杀了程尹的事知多少。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他故作镇定地开。
“刘大哥是了什么事儿吗?”祁星宇扫了刘昌隆手里的资料袋,“需要我帮忙吗?”
看着祁星宇那真挚的神,刘昌隆终于确定程尹真的没有往外多说一个字,心里对这二人的愧疚又因此多了几分。
在祁星宇的邀请,午饭三人组变成了午饭四人组。
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走到学校附近的小餐厅,找了张方桌坐。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刘昌隆说了自己没能成功递材料的事。
“没带证件啊”沉毅无奈地笑笑,“那这个真是没办法了。”
“不过刘大哥,三期鉴定并不一定会对你的诉讼有帮助啊。”祁星宇摸摸。
“怎么说?”
三期鉴定毕竟是沉毅的专业领域,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接过了祁星宇的话茬:“因为淮城法院有关于三期的酌定期限,保不准这个酌定期限与鉴定来的期限哪一个更呢。”
“你的意思是,可能比60天还少?”
“不排除这可能。”
“靠,我可实实在在养了三个月才缓过来啊。”说完,刘昌隆便把手边的资料都倒了来,“要不你们帮我看看,我这能不能鉴定超过三个月啊?”
见他这么说,祁星宇自然而然地看起了桌上的材料,但沉毅和霜苓尚有些犹豫。
“法医、沉法医,如果你们不觉得这些资料倒胃也可以一起看看,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刘昌隆心想众人拾柴火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霜苓二人也不好再推辞,反正等菜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就纷纷拿起了桌上的材料。
不过,里到底都是关于的私密信息,如此暴在外人面前,刘昌隆还是不免有些尴尬。而这份尴尬,在祁星宇拿起他的检查片时达到了峰。
餐厅多是来吃午饭的同学,他们本就对祁星宇这桌有些关注,见桌上几人对着某张片细细对光观,更是忍不住多看了几。
该收不说,就骨的。
刘昌隆本就生得凶神恶煞,又仗着自己脸上有疤,所以恶狠狠地看向那些偷偷拿起手机的孩,吓得对方差把手机摔在地上。
几人就这么看了半晌儿。
终于,祁星宇皱着眉:“刘大哥你这肾怎么少”
话还没说完,他凳便突然被人踹了,整个上半控制不住地往桌面扑去。他双手撑着桌边,见左右两边都在对自己挤眉,一时也搞不明白到底是谁踹了自己。
“什么?”刘昌隆猛地回看向祁星宇,“你刚才说了什么?”
霜苓生怕祁星宇接着刚才的话说去,所以连忙开:“他说你平时还是要多多注意啊。”
听完,刘昌隆局促地抠了抠鬓角,“我年轻时不太把当回事,现在嘛又赚的是辛苦钱,所以”
“据这些材料呢,三期鉴定你倒是可以放心的。”沉毅随即给他喂了颗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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