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八梅是个有脑的,以后前途肯定不会差,你们多跟她,说不定以后也能帮上忙,可别因小失大。”上辈的二夫在改革开放后没几年也学人去生意,但因为为人小气,不肯吃亏,本来好端端的饭店生意也黄掉,低价转让给他大哥,人三个月就扭亏为盈,后来成了家兄弟三个里过得最好的。
反倒是思想最活络,胆最大的大刚秦友娣,一辈东折腾西鼓捣也只是够温饱,要不是善勇孝顺,他们晚年生活都成问题。“对了二,善勇是个好苗,你们要好好教他人的理,别一天尽撺掇他贪小便宜。”
前半句友娣嘴咧到耳后,后半句立脸一拉:“你这是好话嘛?”
“孩聪明,送他好好上学,你们不亏。”
把兔送到,又留电话和地址,秦艽也没在家吃饭,“我走了,啊,走之前如果来得及,你们回来吃个饭,来不及就去到那边再联系。”
回去实在是太晒了,秦艽没帽,只能顺手从秧田里摘一个大大的荷叶,在脑袋上,聊胜于无。
走了快二里路,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她名字,回一看,“二你咋又来了?”
友娣跑得气吁吁,“你这死妮,就不能走慢,让你吃了饭再回去你也不肯,知你饿着肚回去肯定又要赖我不留你。”
嘴里埋怨着,手上却迅速地过来一个手帕包,“拿着,你二不像大息能结识啥大人,只能给你们几块路费,到了那边赶快给我来个电话。”
说完也不回的走了,要再不走,她就后悔了。
秦艽打开一看,里是一包绿绿的零票,加一起居然有二十二块之多!
“二等等,你拿回去我们用不着……”
“快,嫌家人听不见你可以再喊大声。”
秦艽看着她几分钟就没了踪影,只能苦笑,她以前一直不敢跟二说炮制药材卖钱的事儿,就怕她回去薅羊,看来在二心目,她们才是需要救济的对象。
回到家,秦桂看见友娣给的钱,也有鼻发酸,“死妮,在婆家过好她自个儿就行,还惦记娘家人啥。”
“,二给你就收,等咱们在那边扎,也可以叫他们过去。”现在是1974年,距离改革开放也没几年了,到时候去外省和南方打拼的人很多,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省会。
家里其实也没多少家当,两只老母还舍不得卖,老太太持要带到省城去养,秦艽想了想,上辈的家属区好像不让养鸭,怕传染病传给工作人员,谁家养的都要被勒令理,不然就是没收充公。
她现在劝再多都没用,反正就是把那两只老母当自个儿命,只要去到那边人家不许养她就知厉害了。
家里也没其它活,就只剩年底分的粮,也吃得七七八八,心想到时候接到通知再临时收拾都来得及。
祖孙仨虽然没往外张扬,但她们忙着理家当的事大家都看在里,王丽芬还好心劝她们:“婶你们先别急着理,万一调令还来不到呢,到时候你们吃啥?”
秦桂把腰杆一,傲气十足,“那不可能,咱们龙国的政府可不兴骗咱们老农民。”
王丽芬一噎,“可也……也不用这么着急……要是……”要是家当都理了,到时候又去不成,以秦桂的还不得上大队要吃的?到时候疼的还是他们这些大队。
她虽然得了老太太的兔,但她对老太太的观很复杂,是过去几十年日积月累形成的。
秦桂一开始也不赞成把粮卖掉,是秦艽给她讲理,说那边啥都能买到,是一个大镇,有红星县那么大呢,再加上她们三个妇女同志老的老小的小,既要背锅碗瓢盆,又要带被褥生活用品,还得拎两只老母,哪还能分手来扛粮啊?要是路上走散了,那可就一辈也找不回来了。
秦桂当即被吓得拍心,她一老太太人贩肯定看不上,但俩孙女就不一样了,立在心里决定能理的必须理掉,轻装简行,到时候她得一不落的盯着俩孙女。
“行了,你们也甭劝了,咱这次是跟着孙女婿享福,要不是孙女婿息,咱来娣也不着那么好的工作,我就说吧,小贺肯定……”拉拉,顺便炫耀一自己当初的光独到,慧识英雄。
原本准备看她们笑话的社员们,脸上都有讪讪的。
另一边,秦艽去找廖志贤别,他倒是啥也没说,主动来家里帮忙收拾东西,还说如果放心得的话,房他来看,定期来打扫卫生,雨天帮忙拾掇一瓦片啥的。
“那就麻烦小廖了,房一旦没人住就坏得快,要不你也别在知青住了,搬来家里,有人住才不容易坏。”秦桂主动开。
廖志贤不知于何考虑,居然也答应了:“行,婶给我留个地址和电话,万一房有什么况我也能及时联系到您。”
秦桂果然乖乖把兰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秦艽在一旁看着,有想笑,终日打雁的,也有被雁啄的一天。
这边刚理完,第三天果然就有公社通讯员骑着自行车找到大队,调令公函是先发到县革委会,革委会转发白银公社,公社又带信到生产队,“那边单位得急,让个月一号就正式上班。”
今天都月底了,可不是得立动脚嘛!
秦艽也就不叫二回来吃饭了,省得徒增伤,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27号一大早先去公社和教育委员会把秦盼的学籍档案转走,这关系着孩的上学大计,午准备粮,28号一早就坐上开往省城的火车。
绿火车傍晚才到省城,而从省城开往冷河镇的车一天只有两趟,早班车上午九,晚班车午三……都赶不上。
“只能等明天了,咱们先去找个招待所住一晚吧。”火车站人山人海,秦艽生怕和老四走丢,一看着一个,背上还背着一大的烧得黑漆漆的铁锅,肩膀上还挎着两把麻绳捆起来的缺了的菜刀和砍柴刀,幸好这年代坐火车不用过安检。
人一挤,她就像一只被大壳和海裹挟着的不由己的大海,东倒西歪。
秦桂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背的是家里为数不多能用的被褥,尽使劲压缩但依然面积很大,也是被周围人挤得东倒西歪。
唯一好的是秦盼,她人小,动作灵活,肩上背着自己的书本作业钢笔,手里拎着两只嘎嘎叫的老母穿梭在人群,然后很不幸的……鞋被挤掉了。
“,三,我鞋掉了!”她在人群里一蹦一蹦的,努力脑袋的喊。
秦艽疼,小丫只有两双鞋,今儿穿的这双还是过年买的,她宝贝得很,赶喝止:“掉就掉了,不许回去捡!”
她在电视上看过,逃荒年代有的人就是因为鞋被挤掉了回去找鞋,结果就与家人走散一辈见不上,放在这年代也不夸张。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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