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 - 第25节

    “不散，”邱时说，“但是在城外的时候，每天我们会去转几圈，找找有没有染者，或者难民，跟散步差不多。”

    “没有目的转几圈才叫散步。”邢必说。

    “你散步吗？”邱时看了他一。

    “不散。”邢必说。

    “那现在散吧。”邱时说。

    “带着枪散步啊。”邢必说。

    “那你把你枪扔了，”邱时说，“反正上次任务也跟扔了差不多。”

    邢必笑了笑：“那几个的确有儿麻烦。”

    “你会生气吗？”邱时问，“理说，你是能理解喜怒哀乐这些绪的对吧？”

    “会。”邢必说。

    “……那你脾气还好。”邱时。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巢已经开始死亡，所以一路往走，都没有碰到生化，也没有碰到染者。

    那天第一场遭遇战的现场，甲乙丙的“尸”还在原地，邢必拿吴馆给的一个探测仪，到他们旁边的地面上，打开了开关。

    “收到检测信号，”那边传来吴馆的声音，“没有检测到染，我通知技术组过去回收，你们继续。”

    回收。

    “他们还能再……活过来吗？”邱时问。

    “在生化质发生改变之前重新激活就可以。”吴馆说。

    “如果是一级，”邱时想了想，“重新激活了还是原来那个一级吗？”

    “原则上来说，还是的。”吴馆回答。

    “什么意思？”邱时没明白，转看着邢必。

    “记忆会有备份，可以一起激活。”邢必说。

    “备份？那就是说可以被篡改？”邱时很锐地问了一句。

    “这个有难度，”吴馆说，“一般只会是锁定，并且激活时锁定的分也会一起以锁定状态被激活，也就是说不会被随意删改，这是人类给予生化作为朋友的……尊重。”

    “尊重？”邱时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邢必笑了笑，没说话。

    邱时看着地上静静躺着的待回收的几个二级潜卫，又转看了邢必一：“我一直想问你。”

    “嗯？”邢必应了一声。

    “对于你来说，这些生化是什么？同胞？同类？还是别的什么？”邱时问。

    “生化。”邢必说。

    这个回答是邱时没想到的，想再问儿什么，又不知还能问什么了，只能沉默。

    “从上来说，我从有记忆的时候起，就更倾向人类，”邢必说，“虽然我并不是人类。”

    邱时注意到邢必用的是“我”，而不是“生化”，但这代表着什么，他一也想不明白。

    “那要看怎么定义人类了，”邱时很不客气，“如果只这个最低标准来说的确不是，但如果标准一些，有些人比如李署，他定义起来就有儿难度。”

    邢必笑了起来：“不用上报任务容不表示不会存档备查。”

    “是这样吗？”邱时说，“李署？”

    那边李风没有声，只有吴馆笑着回了一句：“会存档。”

    “李风呢？”邱时又问，虽说这次任务并没有难度，但这是共生实验的一分，李风没理由不在现场。

    “他有一个重要电话。”吴馆说。

    “你把捋顺了重新再说一遍。”李风看着画面里肖磊焦虑得有些扭曲的脸，“谁不见了？在哪儿不见的？”

    “胡小岭，是……是收尸队的一个小，小兄弟，”肖磊声音有些抖，“喝完酒大家就在外城转转，就……逛一那个，难民的小市集……”

    “什么时候的事？”李风打断他。

    “半小时前。”肖磊说。

    “为什么现在才汇报？”李风压着声音。

    “我们先找了一……”肖磊说，“赵旅不让跟你说，怕邱时着急。”

    “你他妈是谁的人？”李风气得原地转了一圈，“赵旅怕邱时着急，你不怕我死你？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

    “任何异常，事无细。”肖磊说。

    “让他们回掩！”李风低声吼了一嗓，“现在，上！别他妈再找了，再有一个事你拿命去填！”

    “他们可能不会听我的。”肖磊立刻起跑了起来。

    “拿刀架自己脖上以死相，”李风说，“我会叫人去找。”

    一个收尸人失踪，如果是以前，是一件李风本不会过问的事，哪怕他知，对于邱时来说，这帮兄弟就是家人。

    但现在这个时期失踪，就是非常严重的大麻烦。

    失踪的地是难民市集，一个弱的地方，正常况只要不是脑有病，没有人会轻易找收尸人的麻烦，都知这帮人不要命，脑有病真找麻烦了，也打不过。

    李风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是冲着邱时来的。

    而且挑了胡小岭。

    胡小岭和赵旅，基本可以说是跟邱时一起大的。

    回到指挥室的时候，李风能听得邱时这次任务心还不错，没有碰到任何意外，没有打斗。

    他皱着眉在椅上坐，看着屏幕上邱时和邢必那边的时实画面，不知要怎么才能在不被扒的况把这件事说清。

    “怎么了？”吴馆问。

    “失踪了一个收尸人。”李风说。

    吴馆愣了，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这事儿得先瞒着吧。”

    “你能瞒多久，”李风说，“让他知我们没在第一时间跟他说，他能把陈列馆炸了。”

    “那直接说？”吴馆说。

    “直接说，”李风说，“邢必在场的时候说，我已经派了人去找了，希望是胡小岭喝多了躺哪儿睡着了。”

    “张署上也到，让城防署也派人吧，”吴馆说，“这事儿看着不像普通失踪。”

    “我正要找他。”李风脸很沉。

    接近巢心位置的真菌还活着，相对于边缘那些已经枯萎的，它们依旧带着让人有些恶心的柔。

    “是不是就会缩到现在还没死的这个范围？”邱时用脚在地在上扒拉了一，之前那些被裹住的人形已经消失了，一痕迹都没有留。

    “差不多。”邢必慢慢蹲。

    “那天围攻你的那些生化，”邱时看了看四周，“也被他们回收了吧。”

    “嗯。”邢必应了一声。

    邱时看了他一，也蹲了，发现邢必一动不动，左手指轻轻在一小块黑真菌上。

    似乎觉到了什么。

    他想开问，但上想到之前吴馆的话。

    会记录备查。

    于是他没声，等了一会儿邢必还是没动静，他伸手过去把邢必的手指从那块真菌上拨开了。

    邢必转看了他一。

    “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