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挣扎起,却发现周黑的。
无论屋还是屋外都看不到一亮光。
是天了吗?
柳遥疑惑晃了晃脑袋,将怀里的黑猫被里,披上外袍朝窗外望去,却见外面并没有雪,只有一圆月明晃晃挂在半空。
柳遥轻轻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糊涂了。
可是不对,以他饥饿的程度算来,至少也应该是早上接近晌午的时候了,怎么可能还没有天亮。
因为柳遥的动作,被里的黑猫也跟着醒了过来,眨了眨睛,抬朝柳遥「喵」了一声。
“没事,不用怕。”
柳遥将小猫抱在怀里,目光却一直望着窗外的圆月。
黑猫蹭了蹭他的脸颊,似乎是在安。
“公醒了。”听到柳遥的声音,邵蒙端着早饭屋。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柳遥回问。
“巳时末,”邵蒙透过屏风,注意到里面人的面容有些苍白,连忙将餐盘放在桌上,“公脸不太好,可要叫大夫过来?”
柳遥一愣,意识将手放在小腹上面,隔了许久才开。
“不用,昨日已经让大夫帮忙看过了,不是什么大事,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邵蒙不明所以。
不是大事,就意味着还是有事发生了,只是为何要过段时间再说,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
邵蒙虽然疑惑,但到底不好细问,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无事就好,对了,城里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公可要去看看。”
巳时末,也就是已经接近晌午了。
柳遥望了窗外,没多犹豫,“先到外面看看吧,顺便去茶坊一趟。如果实在不安全的话,就让徐伯先搬来这里。”
柳遥简单用了早饭,抱上还半睡半醒的黑猫,跟着邵蒙一起了宅院。
等到了街上,才发现邵蒙说得太简单了。
如今外面的状况远不是一句「有些不对」就能形容的。
清冷的银月明亮得几乎有些诡异,月光笼罩之,街上人涌动,熙熙
攘攘,仿佛白天一样忙碌着各自的事。
奔走的伙计,巡街的捕快,街角叫卖的摊贩。
可就在这些人,偶尔能看到几个面青灰的路人,脚步蹒跚。
仿佛行尸走一般木然从所有人边经过。
“这些人已经……”柳遥抱怀里的黑猫,意识望向旁的邵蒙。
“已经死了,”邵蒙神凝重,抬手给他指了指前方,“公看那边的巷,应该还认得那两个人吧。”
柳遥转过,就见巷前面正是一家卖早的小摊,摊主是对年夫妻,其女生得十分貌,神温和,嘴角边上生了颗小痣。
“是韩叔和韩婶。”柳遥微怔。
这早摊是专门卖葱饼和甜粥的,从早上一直卖到午,柳遥喝甜粥,有时嘴馋了便会去买上一碗。
不过可惜,这摊自从上月起便不再来了。据说是女上山采药时受了重伤,没两日便过世了。
而如今看着,那女分明还好好的。除了满血污之外,几乎与常人无异,一边给排队的众人盛粥,一边朝边的男人微笑。
不只是女,还有巡街的捕快。
柳遥认得那名捕快,知对方三年前便在追捕逃犯时遇害亡了,尸骨也已经被家人领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如今城里一半都是这样的活死人。”邵蒙沉声。
“多数都没有神智,只能在街上随意游,极少数则保留了生前的记忆,回到原本的家,只是并不记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
“包括他们边人也是,都是正常与他们往对话,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
分明是白日,四周却比普通的夜晚还要漆黑。
晦暗的灯光亮在街两旁,摇摇晃晃,映照在那些活死人的脸上,越发显得冷渗人。
“先去茶坊,”柳遥心底不安,也顾不上其他了,“我昨天叫徐伯早上过来的,徐伯年纪大了,不能受到惊吓。”
殷月离当时购买住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日常方便的问题。
所以宅院虽不在主街上面,却邻着宴城西街,到茶坊步行一刻钟的工夫便能走到。
临近晌午,来喝茶的人并不多,柳遥推开
大门,却没有留意脚,迎面就与一名少年撞在了一起。
“小公,”刚巧路过的徐伯也被吓到了,连忙跑上前来,“没伤着吧,都怪这臭小,躁躁的,走路也不仔细看着。”
“没事,是我自己太心急了。”柳遥摇摇,见徐伯神不错,完全不像是有事的模样,终于松了气。
好容易被邵蒙扶着站稳,柳遥抬起来,才发现前的少年似乎有些熟。
“小公不记得了,”注意到柳遥的目光,徐伯呵呵笑,“这是犬晟宇,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柳遥睛瞪圆,忽然记起来,自己的确见过徐伯的儿。
对方叫什么已经忘了,只记得少年比自己大了九岁,很弱,似乎有咳疾,没到十六岁便去了。
“他……”对着满脸喜悦的徐伯,柳遥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晟宇之前一直在外地读书来着,”徐伯笑眯眯拍着儿的肩膀,“今早才刚回来,模样一都没变,就是瘦了不少,再等等,爹叫厨房给你炖了汤,很快便能好了。”
少年咳嗽两声,脸青灰,依旧如记忆里一般文弱,轻声对徐伯:“爹您糊涂了,儿什么时候门读书了,儿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是,是吗。”徐伯有些糊涂了。
柳遥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直都在这里,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
徐晟宇是重病死的,因为死时太过年轻。所以并没有葬在村里,而是了大价钱埋在宴城附近,徐伯思念儿,便将一缕发藏在盒里,放在自己房日夜供奉。
柳遥忽然想起最初在陵墓里面,那个假田钰曾经与他说过的话。
所有月光笼罩的地方都是祂的国度,在那里,活人会死去,而亡者将会复活,一切与生死相关的界限都将化作虚无。
柳遥心发,如今亡者已经复活了,是不是意味着一步,就要到城里还活着的人了?
“公稍安勿躁,”邵蒙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压低了声音,“属已经派人去陵墓查探了,您先修养几日。等确认了况之后,我们再到止戈山上去。”
知此时不能贸然
陵墓,柳遥沉默半晌,终于。
在如今这境,茶坊显然是不能再继续开去了。
遣散了店里的厨和伙计,柳遥索以店摆设太过陈旧,需要重新整修为借,暂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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