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瞬间回到过去,他接到大哥的通知,说傅家的傅琛指名要跟他相亲,他纠结了一晚上,答应到餐厅赴约。
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拒绝。
何青荷甚至觉到了张,跟他当时的心一模一样。
他提前看过傅琛的照片,知傅琛相英俊,得好看却这么久没结婚,一定十分挑剔。
何青荷一有心事就失眠,抵达餐厅的时候神不是太好,脑嗡嗡响。
侍者告诉他,傅先生已经到了。
踩着柔的地毯,何青荷一步步靠近傅琛订好的包间。
这家餐厅的隐私得不错,包间安静雅致,侍者推开包间的门,何青荷记得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去,而是往里看了一。
刚好傅琛抬起,两个人的目光撞上。
那时候何青荷吃了一惊,迅速收回目光,同时在心里想,傅琛的照片写实,没有骗人。
傅琛绅士地站起来,让何青荷落座。
何青荷小心翼翼地坐到对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包间里的光线故意调得昏暗暧昧,不是特别明亮,无法看清对方的表。
这样的环境,何青荷一退化了,这些天他与傅琛的本来已经变得很自然,现在却不知说什么。
他回到了过去,又变成那个沉默麻木、空没有灵魂的自己。
见何青荷不吭声,傅琛开:“你好,我是傅琛,很兴你能同意来见我。”
何青荷一愣,当时傅琛应该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傅琛说:“你好,我是傅琛,你哥哥应该跟你传达了我的意思。”
两说辞,给人的觉完全不同。
何青荷意识直腰杆,说:“你好,我也很兴认识你。”
一年前的傅琛说:“我们应该对彼此的况有所了解,就用不着浪费时间了。”
现在的傅琛却说:“我听说你独自在国外念的大学,很厉害。”
何青荷受若惊,说:“还好,混个文凭而已。”
傅琛说:“年纪轻轻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凡事靠自己,多不容易,怎么不厉害。”
何青荷家里有钱,他一跟别人说,他在国外念的大学,那些人就一脸“原来如此”的表。
在其他人里,他是拿着家里钱到外面镀金的富二代,其名曰留学,实际上是去国外吃喝玩乐。
只有他自己知,他之所以国,是为了逃离家。
傅琛是第一个说他不容易的。
何青荷抿抿嘴,压心里的绪,说:“你年纪轻轻理公司,更厉害。”
傅琛抬了抬镜,说:“我们一上来就互相捧,有默契的。”
何青荷再也忍不住,扬起角。
记忆的冷场与冷漠没有现,气氛反而有诙谐,有轻松。
何青荷意识到了,他们不用完全照第一次见面的况去演。
傅琛明显跟一年前的反应不一样,那么他也用不着重蹈第一次的覆辙。
何青荷笑着说:“你比我想象要健谈。”
傅琛说:“我曾经以为闲聊是效率低又无用的行为,但现在不那么想了。”
“语言是沟通的窗,大分人了解对方,都是从语言开始。”
寡言少语的傅琛居然能有这样想,令何青荷惊奇,面对这样的傅琛,他坦然说:“你说的对,可是我不知怎么跟你开始闲聊。”
他不好意思地笑:“我是第一次相亲。”
傅琛说:“正好,我也是第一次。”
何青荷惊讶。
他知傅琛给相亲对象列了一个表,表上有很多人,没想到傅琛第一个见他。
他记得傅琛说过,见过他以后,没有再见别的对象。
傅琛果然把表格的事说来了:“我收集了边所有适龄且条件符合的对象,拉了一个表格,然后照家世学历外貌格,给表格里面的人打分。”
何青荷说:“这样的行为很不合适,非常不礼貌。”
人哪能用分数衡量。
这是何青荷早就想告诉傅琛的,今天终于说。
傅琛:“我明白,我已经在反省了。”他看了看何青荷,“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是表格里分数最的,所以我第一个找到你大哥,想见见你。”
何青荷知傅琛给他打分很冒犯,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却很兴。
他暗暗骂自己“没息”,清清嗓,说:“既然我们都是第一次相亲,都没有经验,那接来要怎么。”
傅琛拿一张纸,说:“我了攻略。”
何青荷:“?”
傅琛用手指把纸张推到何青荷面前,说:“我上网搜集了相亲时谈论频率比较的话题,我们可以顺着聊聊。”
何青荷看着那张纸,错愕地眨眨。
傅琛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比如,相亲时聊的最多的一个话题,你的兴趣好是什么。”
何青荷再次控制不住,直接笑声。
他们两个好像都有上网找攻略的习惯,曾经同时看了广君的视频,导致两个人送的周年礼一模一样。
之前的傅琛不会提这些事,现在却大大方方地摆在明面上。
何青荷终于领悟,今天这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景剧,不是单纯地重现过去,而是给他们刷新回忆,用新的验弥补那时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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