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他咙间压抑着痛意,声音尤为低沉。
如果不是他刚才反应快护住她,只怕两人都要遭殃。
池霜慌得不行,却还是勉自己镇定来,赶忙去撑起那块木板,却发现木板的边缘尖锐有些,她定睛一瞧,是血。
孟怀谦意识地将手藏在后,他额上已经冒了冷汗,手臂都在疼得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池霜想看个仔细,又不敢扯他,眶泛红,“让我看看!”
“……一小伤,就是蹭破了。”
“孟怀谦!”
他也怕极了她这样叫他,只好认命地伸手,池霜看到他一手的鲜血,她急得慌手慌脚地要去翻包找手机。
“你总说我这个人血是黑的。”孟怀谦忍着痛意跟她开玩笑,“不是黑的。”
“孟怀谦!”池霜泪,语气凶恶,“都什么时候了!”
她还算镇定,呼几,从包里翻纸巾,手忙脚地在他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简单理好之后,她扶着他坐电梯楼,她知自己这样的状态不适合开车,提前叫了车,已经在门等着。
孟怀谦沉静地看着她有条理地安排这些,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过去在娱乐圈的十年,创业的两年,她也吃过苦。她看似蛮,实则心韧,他清楚地知,这一路走来,当初他以“照顾”为由赖在她边不肯走,但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她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不是她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她。
没有他,她会过得一样的开心彩。
可没有了她,他还是那个连对痛苦都麻木的机。
这一带生活便利,很快地就到了医院,孟怀谦猜得到伤不算浅,怕吓着了她,在医生要清理碎屑时,他转脸看向她,笑:“霜霜,可能了血,我有饿了,你去买吃的好不好?”
池霜担忧地看着,一听这话,也没多想,立,攥着包就往外走。
走了几步,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他是想支开她。
她想折返回去,却又垂,看见了自己手上沾到的血已经凝固,无奈地扯了扯嘴。
在原地站了十几秒钟,她往电梯走去。
等她买了吃的回来时,医生已经为孟怀谦包扎好了伤,旁边的棉球纱布都被血浸,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又勉自己移开视线。
“医生,他这个伤没事吧?”
“每天都要来换药,预防伤染。”医生一顿,“他这个可能会留疤。”
池霜“啊”了一声,皱着眉,意识地了手里的面包,原本鼓鼓的,此刻也被扁。
孟怀谦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去解救惨遭她蹂躏的面包,轻松地说:“没事,我后腰上也有一疤,你看了,不说也没那么吓人么。”
池霜瞪了他一。
他只好乖乖闭嘴。
医生很细心,叮嘱她注意事项,她也听得认真,脆拿手机打开备忘录来,诚恳:“医生,要不你再说一遍,我怕我记漏了。”
医生失笑,又耐心地讲述。
…
等医生走后,池霜拖过椅坐在他边上,神凝重。
孟怀谦什么都不怕,就怕她不说话。
“我不方便。”他将面包又给她,“帮我拆开好不好?”
池霜一边低拆开包装一边闷闷地说:“你又不是左撇,伤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怎么连这个都拆……”
倏忽,她顿住,错愕抬看向他。
“没办法,右手跟左手有心灵应,右手也痛。抬不起来,什么事都不了。”他很少这样嬉笑脸,只为让她放松,哪怕骂他都好过垂难受,只是,他这话说完后,没有迎来预想的“孟怀谦你烦死了”,她还是呆了一般地看他。
孟怀谦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轻声问:“怎么了?”
池霜有泪光。
她撇过,包装拆开,面包的甜香也萦绕在她手指间。
他坐了起来,单手揽过她的肩膀,手掌上挪,温柔地用指腹拭掉了尾的那滴泪,“真的没事,”抱着死友不死贫的心态,他低声,“我们应该提醒一装修队,免得有其他工人受伤。”
毫无疑问,他自然希望她日日开心,时时快乐。
可如果要将喜怒哀乐排个名次,她生气都好过她难受。
池霜当然明白他的用心。
她破涕为笑,用面包堵住了他的嘴,“孟怀谦你烦死了!”
还重要吗?她问自己。
不重要了,早已经全都放啦。
比过去更重要的是现在。
比未来更重要的是她的心。
…
夜幕笼罩。
病房里,两个人分同一个面包,池霜嘴边沾了细碎椰蓉,孟怀谦笑看着,想起了从前的那一幕,他抬手在她边蹭了蹭,终于没再克制,倾吻了上去,间都带着珍视与沉溺。
“那时就想这样了。”
“什么?”
“霜霜,我你。”
池霜角上扬,没有回应这一句。
不过孟怀谦靠她太近,近到已经听到她的心在说话。
他虔诚地倾听。
在说什么呢,只有此刻被她放在心里的那个人才听得见。
这一年来,孟怀谦去沪市差的次数比较多。
池霜的堂弟表妹也都在沪市上学、上班。时间了,这些小弟小妹们也开始抗议,未来夫总是沪市京市两边跑,怎么都不说来跟他们见一面?
看着聊天群里弟弟妹妹上蹿作妖,池霜只回了两个字和一个标符号:【夫?】
顿时,还气势汹汹的弟弟妹妹偃旗息鼓,认怂比谁都快。
池枫:【这不就是叫顺了……吗?】
蒋书涓:【霜说的是!只有跟我们霜领证了办婚礼了的新郎才叫夫,其他的最多也就是备选人!】
池霜:【池枫,我也可以你,毕竟你初三那会儿谈恋时就叫你的小女友为老婆我至今记忆仍然刻。】
蒋书涓:【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枫:【……我死了死了。霜,放过我!】
不过,池霜对于弟弟妹妹吵着要见孟怀谦这件事是可以理解的,家辈对他都很好奇,属于是知有这么一个人,也在她的朋友圈看到了照片,但偏偏没见过本尊。
辈总不能特意跑来京市见一个晚辈。
大家这一思量,那平辈之间是可以互相见面的嘛!
池霜当然要尊重孟怀谦的意见,在他差的前几天晚上,她便随提了几句,“就是他们闹着玩,反正见不见都行。”
“见。”孟怀谦斩钉截铁地说,“不如这样,我请弟弟妹妹好好吃顿饭?”
“……你倒是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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