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
放学铃声打响。
住宿的同学要留
来上晚自习，而走读的同学可以先一步离开。
林岁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又把钟意借给她的两本笔记本一块放好。
比起她以前的
，这里的课程的确是有
难。
但只要她肯
心思，跟上应该不成问题。
林岁跟着钟意一起
了校门。
她不认识路，意识要去找公
站台的方向，钟意却迅速找到了校门
停着的黑
轿车，打开车门，朝着林岁看了一
。
林岁：“……”
哦，忘记了。
她们现在有专门的司机。
林岁坐
车里，听见司机先开问：“钟意小
今天是要去上钢琴课的对吗？那钟心小，等我们送完钟意小之后，再把您送回家里。”
“钢琴课？”
林岁抱着书包，好奇问，“在哪上？我可以去看吗？”
“这个……”
司机迟疑了一说，“钟心小也有上钢琴课的打算吗？”
“暂时没有。”
林岁摇了摇
，又看向钟意，说，“我只是想看看她上课而已。”
“看我上课？”
“对啊，就当我陪你上课了，等你课我们再一块回去，也省得叔叔再跑一趟。”
林岁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她确实也不想早回去，省得还要单独面见钟家夫妻。
司机犹豫了，准备车打电话：“那我先问问先生和太太的意思。”
这么小事也要请示？
林岁疑惑地歪了，在空给钟意画了一个问号。
你爸妈连这么
蒜
的事
都
？
钟意只是了，没有发表异议，像是已经习惯了。
司机打完电话，重新上车
：“太太说可以。两位小，那我们发了。”
因为钟尧嫌吵，所以钟意的钢琴课并不是请人来家里上的，而是送去一位钢琴大师的家里教学。
上课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房间
打扰，所以林岁只能隔着一扇玻璃窗看钟意弹琴。
她弹琴的时候脊背很直，手指在琴键上
动得飞快，气质贵优雅，像是只在电视里见过的钢琴表演家一样。区别只是钟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与其说是演奏，更像是为了完成今天的作业。
“你也对钢琴
兴趣吗？”
钢琴老师的家属端着一盘洗好的
果，放到林岁面前，笑眯眯问。
“还好。”
林岁眨了眨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她最好奇的问题，“像我妹妹这样上一节课的话，大概需要多少……费用呢？”
“我先生会
据不同的基础来收费。像小意这样已经学到专业级的学生，课时费……”
她比了一个三。
林岁：“三百？”
她笑：“三千。”
林岁差被车厘
给呛到。
她瞬间觉得手里的车厘
价飙升。这是三千一节课的果，能一样吗！
她立刻在心里换算了起来，她一年学费才两千，钟意上的这一节课可以供她读一年多的书了！
如果她每周都要上一节课，每个月就是一万二，一年就是十几万。
林岁都算不清这些钱够他们家用多久了。
而这才仅仅是钟意学琴这
课外活动的支。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难以想象！
林岁现在觉得钟意弹的不是钢琴了，那每个琴键上都是闪闪发光的黄金。
等一个小时的钢琴课结束，林岁已经在外面写完了数学作业。
和老师及师娘告别后，两人在玄关
准备换鞋离开。
“我刚刚在外面听了，你弹得好好听。”
林岁悄悄凑过去问，“你是从几岁开始学钢琴的呀？”
钟意蹲着系鞋带，回答说：“四岁。”
“那么早？”
林岁睁大睛，“四岁能认清五线谱吗？”
她四岁的时候，家里其实还没有这么穷。
当时周围也有小朋友上兴趣班的，好在林家父母不是什么娃的
格，问了她想要什么参加兴趣班，被她嫌麻烦拒绝后也就由着她格来，让她拥有了一个一事无成……但足够快乐的童年。
见钟意沉默，林岁顺又问：“我听说钢琴要考级，你现在是准备要考什么吗？”
“……考完了。”
“考完了还要上课吗？”
“嗯。”
钟意站起，门，“爸爸妈妈说，这样可以养成练琴的习惯。”
扔钱玩。
林岁在心里评价说。
她装作懂了的样，又问，“你还有在学别的什么吗？”
钟意：“以前学过芭
。为了练形
。”
她顿了顿，像是意识到什么，看向林岁说，“如果你想学的话，爸、爸妈应该是同意的。虽然现在学可能有晚了，但是——”
“我不想。”
林岁立刻拒绝。
四五岁的年纪，明明是该和朋友们采
草格的年龄段，如果要被
在钢琴房和舞蹈室练习，想一想就觉得太惨了。
换
是她，最多上一节课，就会放弃。
林岁由衷地佩服钟意，“可以
持这么久，你还真是很喜
。”
钟意沉默了一，小声说：“我不喜。”
林岁愣了神：“不喜还要继续学吗？”
前还剩最后两节台阶。
钟意的表笼在
影里，轻轻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喜但必须要的事。比如学习，比如工作，比如……”
她顿了一，没再说去。
“我懂。比如我其实不喜吃青菜。但有些时候不得不吃，因为如果不吃今晚可能就没有其他可以吃的了。”
林岁看着钟意的表，意识到自己的例举得不太合适，“不对，我们生活的环境不一样，没办法类比。你这是生活，我那是生存。”
“……”
钟意的手放在车门把手上，没拉开，“我也不是生活。我是……”
她想了很久措辞，最终说，“活着。”
第八章
林岁愣了一秒，钟意却已经拉开车门上车了。
活着这个词给人的觉太沉重了。
林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了什么。
她以为钟意的疏离安静，是因为天生格或是家教关系，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在这个家里可能过得不幸福。
在外人看来，她是钟家的女儿，天之骄女般的存在，读最好的学校，上最好的私教课，享受着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所没有的资源。
这样的人生应该没有任何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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