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六分钟,薄望京蹙眉开,“烟烟,太吵了,换个歌单。”
他好似憋了很久,冷峻的眉峰挤在一块儿,少有的忍耐。
席烟从手机屏幕抬,无辜:“吵不好么?这样用不着我和你聊天,你也不会困。”
她言辞凿凿:“《去他妈的世界》男女主开车去冒险,他们也听很嗨的歌,还边听边蹦迪呢。”
薄望京难得没跟上她的脑回路,将音量调低了几分,薄吐几个字,“什么男女主?”
席烟乐得咯咯直笑,这片名她第一次看到也觉得难以置信,解释说:“the end of the fuckg world,一英剧。”
她还喜这剧的,第一季在她心里是近年英剧天板,第二季没有第一季刻,反正闲着没事儿,她便说了个梗概,“男主詹姆斯是个神不大正常的人类,从小到大杀过很多动,最后想找个人试试。”
“而女主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她觉得男主同样孤独就去找他聊天,男主因此起心动念打算拿她当试验品。”
“后来男主看到了女主的伤痛,女主也在路途喜上了男主,俩人互相治愈,解开误会,就幸福地在一起了。”
薄望京问:“男主没试着杀她么?”
这些土嗨歌曲在聊剧的时候确实吵的,席烟换了抒的,车厢里瞬间安静了许多,她说:“动过念,有过计划,但心了。”
“要是你,你是男主,盯上女主的时候会怎么?”
男主詹姆斯可是不折不扣的心理变态。
薄望京忽然转看她,轻轻抿着,速路上的灯并不亮,这段路上也没什么车,一路上除了音响靡靡唱着,只有车气的呜呜嗡鸣。
在这个氛围,夜黑得诡异。
席烟在他乌黑的瞳孔,看到渊底端万籁俱寂的世界和她一个人的影,后背蓦然起了一疙瘩,还好他在开车,目光咬了她一会儿就松开了。
他指尖再次叩了叩方向盘,好似在思索,嗓音低徐,“在你的潜意识里,是不是觉得,我和这位叫詹姆斯的,是同一类人?”
席烟原本只是随一问,但细细想来,如果今天和她聊剧的是梁慎川周岳或者宋绥,她确实不会问这个问题,而是会跟他们一起讨论反社会人格的行为逻辑,对薄望京却问了来。
她再次惊讶薄望京的锐,可是也赖不着她,毕竟他有时候事确实极端又难以揣测,不像个正常人。
但他和詹姆斯也不大像,詹姆斯反社会规则,薄望京利用规则漏,从本质上来说,一个无差别发疯,另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理攻击和化学攻击还是不大一样。
席烟思考清楚就没那么害怕了,耸耸肩:“这么认真什么?不想回答就算了。”
薄望京视线轻轻一扫,女人表变化尽收底,顿了顿,懒得同她计较,淡声说:“胆不大,倒打一耙的本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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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过一阵,席烟一直到凌晨三都很清醒。
薄望京没告诉她要开去哪儿,她就时不时看地图瞎研究,车的方向越开越像缘弗山所在的顺扬市。
缘弗山上有一座很灵的寺,就叫缘弗寺,修缮了三四年不曾开放,元宵那会儿她刷到文旅局公众号推送,说缘弗寺在二月初重新接待香客,席烟有去打卡的望,顺手转到了朋友圈。
她是唯主义者,对拜不拜佛的不兴趣。
她刷到过小红书上的推荐,说这辈一定要去海边的庙宇坐一坐,是一广袤的洗涤与佛的普渡,说得席烟十分好奇。
她飞快地扫了一薄望京,男人很认真地在开车,好似没看到她的小动作。
以他的绝对不会刷朋友圈,上次梁慎川的事儿估计有人对他说了,才凑巧了赞,席烟不想期待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缘弗寺。
但她拿起手机刷的全是那边的攻略。
意识到自己有了不该有的憧憬,她烦躁地啧了一声,把手机扔到控台,蜷翻到另一边,准备再睡会儿。
过了十来分钟,她听到薄望京克制地咳嗽起来,不大剧烈,但听起来像冒似的,带了鼻音。
她扭过,瞧了他一,男人面如常,只是脖上的青浅浅凸起,尽力不让咳嗽影响驾驶。
算上昨天的,他几乎连着开了十个小时的车。
撇开白首镇那段不大好的经历,薄家将他供的比古代的太还尊贵,哪里用得着他劳心费劲,便是再能吃苦,后面养也养刁了。
席烟嘴上说着不在意,也没想年纪轻轻命丧速,正琢磨怎么开才显得不是自己要关心他,又能让他先歇会儿。
没想到薄望京打了方向灯,驶右边的服务区通。
席烟止住了好言相劝的念,嘀咕:“你还惜命。”
薄望京眸蜻蜓地带了她一,似真似假淡声:“没看到我们俩结局之前,我是舍不得死。”
席烟还想呛回去,薄望京将车停稳,先她一步开,“别说什么现在就是大结局之类的话。”
“既然来了,我不你什么事儿,劲量不碰你,你也少拿话激我,和和静静一阵儿,你舒服,我也少费些力气。”
席烟知他在让步,到底能让到什么地步她很好奇,但理确实是这个理,只要他不过分,足够尊重她,她不是捂着耳朵不听劝非给自己找罪受的人。
有些账可以慢慢算。
他拧开一瓶,递过去,“还想问什么?今天一并说了,接去几天别再提。”
席烟瞥了一,没立伸手接,抬问他:“接去几天你真能忍住不碰我?我说停你就停么?”
第37章 大士革纹
薄望京说过一次就不肯再说, 或者他也没办法完全保证一些“突发状况”,开了门直接去。
这个服务区是三类服务区,条件设施非常差。
席烟从车上来, 看了四周, 计划外的旅行果然充满“惊喜”。
服务区的宾馆去有味,虽然打扫得算净,但席烟觉着里面绝对没有她往常住的五星酒店那样, 所有用品都行了消毒。
而薄望京连去都没去,去旁边的自助售药机买了两盒东西,不疾不徐地落在探探脑的席烟后, “看什么呢,走吧。”
席烟见他不打算在这里留宿,讶异:“那今晚睡哪儿?”
薄望京又咳了两声,嗓音有些哑,蹙眉:“困了就在车上眯会儿,到了喊你。”
看样他只是车买东西。
席烟瞥了他手里的塑料袋, 想起疲劳驾驶的新闻,大好年华她还不想不大赞同他的法, “天亮了再走。”
薄望京没应。
席烟直接伸手到他西装兜里掏车钥匙, 不同于男人的骨节若修竹, 她手指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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