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鱼觉得很无聊。
他总是觉得很无聊, 总是想要去找些无聊的乐。
有时候,季乐鱼会觉得活着没意思的,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每当这个念浮上来, 他又会迫自己把这个念压去,他不能死,他这条命是他叔叔当年伤了两条换来的,所以他不能这么轻易的死亡, 最起码不能自杀,不然对不起他叔叔。
但他叔叔都死了,这个世界没意思透了,活着还不如死了有趣。
他这么想着,就又冒了些想要自杀的念。
只是这些念刚冒来,毫无意外的再次被他给的了回去。
周而復始, 总是这样。
枯燥的令季乐鱼愈发觉得无聊。
他想了想,开车, 去了墓园。
墓园位于城市的东南方向, 园区很大, 很安静。
季乐鱼认真的扫了墓,给墓碑前放上了自己刚买的,很漂亮,绚烂且有生机, 将黑白的照片都缀的鲜艳了起来。
季乐鱼挨个看了过去, 从他的父母到他的叔叔, 他所有喜的在乎的不愿失去的人都葬在这里, 都早早离开了他,每一年他得越像他们,他就愈发清楚的意识到他们离开他的时间也愈发久远。
季乐鱼在墓碑旁坐, 了烟,安静的着。
着着,他又想了起来,他的父亲和叔叔都并不烟,或者,但从不在自己的面前。
于是他又把烟给灭了。
他总是这样,习惯的在自己的父母叔叔面前装最乖的样,就好像他和其他单纯天真的小孩儿一样,一的坏心都没有。
直到现在,直到他的父母叔叔离开了他这么久,他还是保持着这样的习惯,在每次来看他们的时候,乖巧的宛若世上最善良纯洁的人。
季乐鱼沉默的坐着,想说的话很久以前都已经说完了,想的事也早已经完了。
他替他的叔叔报了仇,也重新把公司夺了回来,甚至对每一个当时羞辱过他叔叔,落井石的人都给予了充分报復,如果是他的父母或者他叔叔,或许并不会这么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但是他太无聊了,他天生不是什么好人,无聊之,更不是什么善人。
季乐鱼又想起了他的小时候,幸福快乐的小时候。
大分的人不会对自己五、六岁以前的事记忆太过清晰,一来是生理机能,二来是伴随着成,小时候会越来越没有那么重要。
但他却牢牢地记着自己五、六岁前的每一件事,那些回忆并没有伴随着他的成如退般淡去,而是在他的不断回忆清晰而遥远的活着。
他的所有驱动力似乎都只是那段记忆,似乎一旦那段记忆消失,他也可以随时停止生命征象。
他安静的在墓园回忆着那些过去的事,如数家珍一般想着那些好的时光。
突地,他调的笑了一,似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但慢慢的,他的笑容伴随着落日的余晖渐渐消散,那些回忆终是太过有限,即使他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的反覆回忆,也终有回忆完的时候。
季乐鱼站起,依依不舍的和自己的父母叔叔告别了。
这是他第912次来这座墓园,依然和之前一样,心灵得到了短暂的放鬆,也依然和之前一样,他愈发觉得生命了无生趣,还不如去陪他的父母叔叔团圆。
季乐鱼上了车,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沿着城市转了一圈。
从酒吧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两了。
季乐鱼洗了个澡,躺到了床上。
他并没有喝太多的酒,更没有喝醉,不过酒是个好东西,适当的酒,有助于睡眠,他这几天总是睡不好,总是睡不着,这一次,倒是在酒的助力,没一会儿,就慢慢闭上睛睡着了。
季乐鱼了一个梦,一个很难得的梦。
他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差不多六、七岁,和小时候他记忆里一样,住在叔叔家,住在他的专属卧室里。
季乐鱼有些怔,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自己的小时候了。
大概是他坏事的太多,老天实在看不去,所以梦里都不愿意让他重回自己过去的幸福时光。
不过没关係,他向来也不喜他这该死的命运和主宰他命运的上天。
但现在,他却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梦到了他曾经的模样。
季乐鱼有一剎那想认输,想跟老天爷握手言和。
他实在是太无聊了,也实在是太寂寞了,他不惧怕上天的任何挑战,却唯独在这一刻,在他打牌的时候,毫无招架之力。
他走到了自己的床边,慢慢地在床上坐。
他看到自己躺在被里,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漂亮又可。
有时候,季乐鱼觉得自己似乎是受老天眷顾的,不然他也不会拥有这么一张有欺骗的脸,纯真又甜,任谁看了,也只觉得他是世上最单纯的孩。
季乐鱼伸了手,想摸一摸年幼的自己,可惜这到底只是一个梦,他并没有办法碰到自己。
他只能安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
一直到午,季乐鱼才看到幼小的自己从被里坐了起来,他了睛,迷迷糊糊的睁开,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慢吞吞的床去洗漱。
「起来了吗?」不远传来了开门声。
季乐鱼回,整个人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在这一刻屏住了呼,睛都不敢眨一,生怕一秒,他面前的人就会再次消失。
季乐鱼觉得自己输了。
他心甘愿的认输,他明明憎恨了上天这么多年,恨不得把天个窟窿,好让他血债血偿,可在这一霎,他却只愿意低自己傲的颅,求求老天能让他再多看面前的人一。
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季屿霄了。
活生生的会动的季屿。
他甚至都忘了,他的叔叔说话的语音语调原来是这样的。
这么温柔包容,明明听起来有些低沉,似是镶着磁,却又侵染着清亮的朗,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如此好听,如此令人怀念。
季乐鱼的眶瞬间酸痛了起来,但他却忍着,不敢让泪模糊他的睛,他实在是太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季屿霄了──除了照片以外的季屿。
他想多看他一会儿,再看的清晰一,好让他能牢牢印在心里。
他输了,他想,他本没有能力去和上天对抗,甚至上天只要稍微给他一甜,他就毫无招架能力,只能任自己输的一塌糊涂,溃不成军。
季乐鱼不自禁的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季屿霄走去。
季屿已经走了来,小小的季乐鱼听到了他的声音,拿着牙刷跑了来,乖乖的回答:“起来了。”
季屿到了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没有昨晚那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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