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连绵,冷雨夹着细碎的雪。
英雄陵,来了不少宋至信在局里的人,他们站得笔直,排列有序,穿着同样的制服,没有撑伞,淅沥的雨幕并不能遮掩住他们面上的沉痛之。
领的人是他们的队,宋至诚和宋韵站在他后面,宋韵是二叔撑起来的一把黑伞。
宋至光称工作忙没有来,宋韵昨晚联系过他,但没有回复,她也在微信和短信上都问他三叔的事,跟他有没有关系,可打去的电话和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他在逃避躲着什么,宋韵很确定。
而四叔宋至来不了。
宋韵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三叔面线条朗,带着正义光的气质,笑得睛眯起,却被灰的相片定格,映在冷的墓碑。
宋韵看着他的笑容,手不由自主的握,鼻一阵发酸,睛也发疼,有泪无声的。
队这时沉而有力地喊:“敬礼!”
他后面的人们齐齐将帽摘来放在臂弯,动作整齐,一起对墓碑敬了个礼。
听到这一声,宋韵再也忍不住了,哭声呛了咙。
宋至诚听见,无声的拍着她的背。
上天仿佛能应到她压抑的悲痛,本来只是连绵的雨,此刻却慢慢大,成了瓢泼大雨,重重的敲击在伞面,发噼里啪啦的声响。
宋至信的同事们敬礼过后,队上前捧了一束百合放在墓碑前,跟宋至诚说了些安的话,带着人离开了。
偌大的陵园里,只剩宋至诚和宋韵两人。
宋至诚眶通红,微微颤抖,他这个从小外表是个人其实无比细心的三弟,从此就这么走了。
连尸首都不能回到故土。
即便警方不会放弃打捞尸,可打捞到的可能微乎其微。
他在心里叹息,压住难过,对宋韵沉声说:“回去吧。”
宋韵抬手抹了抹泪,转跟他离开。
走了陵园,发现不远的路,停着一辆白的小破车。
成哥。
似乎应到她,小破车的车灯闪了闪。
宋韵脚步顿住。
宋至诚察觉,低看她,“怎么了?”
宋韵低声说:“二叔,我还有些话想单独跟三叔说。您先回去吧。”
宋至诚并不知那辆小破车代表什么,只以为她也有心里话想单独跟敬的三叔说。
他了,“你好了告诉我,我让司机来接你。不要太难过,逝者如斯,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
宋韵鼻尖一酸,“我明白。”
宋至诚把伞给了她,自己以手挡,迈了两步就到了车边,他拉开门坐上去的瞬间,一滴泪掉了来。
他慌的赶去,嗓音有几分沉闷嘶哑,对司机说:“回去吧。”
他们的车缓缓驶雨幕之,宋韵又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确定他们不会回来后,她握拳,朝着白小车走去。
那辆车很旧,但很净,有几块车破损凹陷去,也掉了漆,但没人。
车门打开,张尔成穿着黑风衣,他一来,冷风呼呼将他的风衣得鼓起,他一字不发,伸手就将宋韵拉怀里,抱住她。
天地间只有成了帘的暴雨,唯一的意是来自前的男人,宋韵在他怀里压抑的失声痛哭。
她哭得断断续续:“小叔没有来,他不在,他究竟在忙什么,从昨天到今天,不论我怎么联系他他都不理,他在逃避什么……”
哭声被暴雨冲刷掩盖,明明不清楚,张尔成却听得分明,一颗心被什么东西缠住,缠得他周都跟着发痛,他越是想挣扎,却缠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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