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觉间又说了小儿女的话。
姜雪宁面如常。
燕临却是面颊一红,一意识到自己又孟浪了,不由得掩咳嗽了一声掩饰,转移话题:“今日还习惯吗?”
他讨来的药装在一个白瓷小瓶里,姜雪宁攥在手里冰凉冰凉的,夜抬望着少年,:“还习惯,且公主对我也颇为照顾,你不用担心。”
燕临是特意和沈芷衣说过的,一听也就放心了。
他边漾着浅笑,这一便换了一神看她。
像是抓着了某隻偷腥猫儿的小尾。
隻促狭:“今日文华殿日讲结束的时候,我遇见侍郎大人了。”
这说的该是姜伯游。
姜雪宁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眨眨看他。
燕临便挑眉:“他问我,前阵是不是教了你什么治人的法,好叫你拿着一本《幼学琼林》假充帐册整府里面不听话的人。我一想,无缘无故该不会问到我上,且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便认了来。但你知,我也知,我没有教过。”
姜雪宁垂了眸:“我便是知你会为我圆谎,所以才推到你上的。”
燕临笑着一刮她鼻梁,隻问:“那是谁教的?”
姜雪宁:“自己琢磨的。”
燕临凝视着她,有那么一小会儿没有说话,一双沉黑的眸底,目光微微闪动,最终却是伸手来,摸了摸她的,:“我的宁宁有秘密了。”
是。
你的宁宁有秘密了。
只是这个秘密,她永远不敢告诉你。
姜雪宁隻重新抬了来望着他,一双珠黑白分明,像是琉璃珠一般通透好看,却不说话。
燕临便:“那等有一天你想告诉谁了,便告诉我好不好?我想成为全天第一个知宁宁秘密的人。”
少年望着她的神,竟是无限的包容。
姜雪宁有那么刹那的心。
然而记忆里翻腾的又是上一世他还朝后带着满酒气走自己寝时的,攥着那白瓷药瓶的手指微微了,但终究还是了,:“好。”
燕临于是满足了,先前那一小小的不快顿时消散了个净,只看时间也不早,又怕错过门钥的时间,不舍:“这几日你们都在学规矩,只怕还要被先生考校学问,我也不好明着来找你。明日还是这时候,在这儿见。我去打听打听你们第三日考些什么,也好叫你有些准备,到时给你。”
姜雪宁无言。
上一世考了什么,她其实还记得不少,只不过这一世知不知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本就没打算让自己过。
但她也并未拒绝少年此刻的善意。
依旧:“好。”
次日还是尚仪局的人来。
只不过这一次教的就不是简单的礼仪了,而是对各人的称呼,甚至于还教了调香、製香的手艺与手法。
所有人都以为今日的姜雪宁该是一样笨拙。
可万万没想到,今天的姜雪宁就像是忽然开了窍一般,学什么都会,学什么都快!
对各人的称呼,隻重复三次,便可倒背如;
行走退的规矩,只看女官示范一遍,就能完整记住;
至于製香就更不用说了。
闻香,辨香,调香,焚香,纤纤素手一翻,来那是是,且每一个动作都称得上是行云,赏心悦目!
昨日因为姜雪宁学礼仪被折腾了个够呛的苏尚仪,今日来本是没抱着什么希望来的,隻想着实在没办法就听公主的话,轻轻这么饶过她算了。
可谁想到这姜二姑娘竟跟变了个人似的!
旁人也许注意不到,可她站在姜雪宁面前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姜雪宁拿起那一隻乌木香印时,微抬了小指,用香匙拨了香灰到香印上,然后将其打在铺好的炉灰上时,不偏不倚,竟是端端正正。这一枚打的香篆,正好绽开的心向着正前方!
反观旁人,动作虽没错,可落的香篆大多不注意方向。
有的倒着,有的歪着。
虽然大多製香的人都不讲究香篆要摆放得端端正正,可牡丹国天香,向来是每一朝皇后的,所以苏尚仪自己打香篆的时候都会十分留意。
没想到,姜雪宁竟有这般蕙质兰心,能留意到这极小的细节……
苏尚仪忽然便忍不住用一全新的目光来看她,在她打好香篆后,慢慢地:“公主殿对你青有加,果然是有缘由的。想来世上有些人天生四肢不协调,连在平地上走路都要摔跤。二姑娘或恐便是其之一。不过今日得很好。尤其製香,该是第一。”
姜雪宁波澜不惊。
上一世她的礼仪就是跟着苏尚仪学的,且后来又在那么久,想要自然能比别人得更好。
更别说製香了——
这可是她上一世除了当皇后之外不多的几个嗜好之一。
至于牡丹,她自己就是当皇后的,能不在意吗?
只是当着苏尚仪的面当然不能这么讲,她隻:“臣女是自己偏此,所以有所研究,今日在尚仪大人面前,是卖了。”
苏尚仪却已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听她这般讲,也隻当她是谦虚,说话时的语气比起昨日的勉,已是一片自然极了的温和,:“今日姑娘该学的都学完了,算是完成得最早的,可在一旁先休息休息,看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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