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不够的那分只能先欠着,慢慢想办法贴补。
但就在这时候,就在这般绝境之,尤芳现了,然后给了他一个全新的希望。
这姑娘那天来时还着孝,两隻睛红红的,把许文益吓了一,还以为是了什么事来求助的。
可没想到她从荷包里直接掏了四百两,竟跟他说要买丝。
许文益也活了小半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主顾,一时都愣住了,半天反应不过来,又见这姑娘实在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模样,也不像是商家来的女儿,心里着实纳闷。
他当时太想把生丝卖去,也没有多问,便以当时的市价卖了一些给她。
只是尤芳也就四百两银,于他一船生丝而言,实在杯车薪。
银钱付讫后,许文益没能够忍住心的好奇,开问她:“如今市上生丝价格这样低,且看况说不准还要继续跌,你一介姑娘家,连帐本都不大看得懂,四百两银的生丝可也不算是小数目了,你买了之后要怎么办?”
尤芳竟然回答说:“等半个月后涨了再卖。”
许文益当时浑一震,脑袋里千雷轰鸣,见着她答完就要走,奇地失了态,追了上去,连声音都在发颤:“姑娘何敢此断言?”
这尤家姑娘看着呆愣愣的,好像被他狰狞的脸吓到。
过了好半晌,才直直:“给我钱的人说的。”
许文益更为震惊:“姑娘有东家?”
尤芳当时看着他,好像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词贴切,便了:“有。她代我,拿着钱,今日来买生丝,等半个月后卖,能赚三倍。”
许文益当即倒一凉气。
那岂不是比去年的市价还要上一倍,是现在市价的四倍?
这尤芳的东家何许人也,竟敢说这样的话?
从商多年的许文益意识到,自己无意间也许逢着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自来生意买低卖,吃的是差价。
而价随市变,所以生意场上消息灵通极为重要。
有能掌握别人不知的消息的人,往往能在这里如鱼得,捞着消息滞涩之辈一辈也捞不着的好机会。
尤芳,或者尤芳背后这个“东家”,多半便是掌握着消息的人!
虽然不知为什么掌握了这样的消息却隻拿四百两银来声音,但既然遇到了这个机会,许文益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他想要冒险。
若半个月后丝价真的涨了,于他而言便是绝地逢生;若半个月后丝价未涨反跌,又能比现在跌到哪里去,他的境又能比现在坏到哪里去呢?
所以脆豪赌一把。
许文益用尤芳付的四百两银打了渡的船隻,也在会馆续了半个月的房钱,索放弃了低价抛售生丝的想法,还叫人买了一上好的文房四宝,连着一把算盘和几本自家以前用过的帐册,送给了尤芳,与她一等着生丝涨价的那天。
这段时间以来,许文益也曾旁敲侧击,想问她背后这东家的份。
可尤芳这时嘴却很严实,竟绝不提。
若问到底为什么会涨价,尤芳则隻说:“不知,东家没提过。”
此刻许文益坐在了她的对面,望着她满的血丝,掐指一算时间,终于还是叹了气:“只剩四天了。”
丝价非但没有上涨,反而还跌了。
尤芳也是刚从商行问过价来的,心里知,可她不擅与人打,不知该怎么回这句话,一僵的拘谨,两手地攥着茶盏,闷喝茶。
这架势简直看得人着急。
许文益苦笑了一声:“尤谷娘先前说这四百两银就是你全的积蓄,如今丝价迟迟不涨,您就不怕这钱亏了,东家责怪吗?”
尤芳想了一会儿:“若亏了,我以后攒够再还给她。”
四百两银里,有三百五十两都是二姑娘给的。
她虽不知二姑娘为什么要救自己,又为什么要给自己钱,可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过往的十八年里,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也没有遇到过这样好的人,更不知她为什么当时用那快落泪的神看着她。
想了很久,也不知要怎样去报答。
但二姑娘教她生意。
那也许,把生意成了,赚很多很多的银,都捧到她面前,二姑娘就会兴吧?
许文益不知她是什么想法,听了这话顿时愕然。
过了片刻便无奈地摇了摇:这姑娘对她的东家倒真是死心塌地,钱本来就是东家给的,事也是东家让办的,赚了赔了都是东家的,如何亏了还要说“还”给他?
他叫人把准备好的帐本拿上来:“这是给姑娘准备的新帐本,我已让我手的帐房先生在上面了写标记,姑娘看起来会容易些,也明白些。不过姑娘总是熬夜看帐本,到底伤,还是还适当一些。”
尤芳今日便是为取帐本来学的,双手接过帐本时,连忙了声谢,又讷讷:“近日来府里看得严,我可能这几天都不来了。若四天后许老板也不见我人,便请您先帮我把生丝卖掉。”
许文益:“不早不晚,四天后?万一又涨了呢?”
尤芳摇了摇:“东家说这时候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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