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不懂:“可我只看她一个啊。”
姜伯游气得胡都了起来:“反正不许你再爬这墙了,您堂堂一侯府世,有事走前门或叫手底人传个话,老夫都不说你。像这样,成什么统!”
燕临跟姜伯游早就熟了,手腕一转,便将那柄剑一翻,半不怵地开了个玩笑:“姜大人不必动怒,这墙修来不就是让人爬的吗?您要觉着不兴,回就把这院墙修得的,正好借晚辈练练本事。”
姜伯游一时气结,说不话来。
燕临却看天已经不早了,心里虽还想多看姜雪宁一会儿,可的确也要回府给爹娘请安,所以回眸看她:“今天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姜雪宁了。
燕临便手一撑,自那开满了木芙蓉的墙纵一跃,眨便到墙那边去了,没了踪影。
原地隻留姜伯游瞪生气。
姜雪宁见状一笑,也不知为什么竟觉得心舒畅不少,隻跟姜伯游行了一礼,便转回房。
只听得姜伯游在她后面嘀咕:“这叫个什么事儿!”
姜雪宁回到屋里的时候,棠儿早已经等候有一会儿了,见着她便:“方才依着姑娘的吩咐去找了周大人,周大人一听说是您要找,便在外等着。只是您被太太叫去,一会不见回,周大人那又有事来找,等不着便去了。但留了句话给您,说姑娘有事,府里又不方便的话,若不嫌纡尊降贵,也可去斜街胡同寻他,必不敢怠慢姑娘。”
回来都这天了,姜雪宁也没指望能见着周寅之。
但总归对方还留了句话。
若对着前世发生的事来看,这段时间的周寅之正是千方百计想要搭上燕临的时候,只怕也是十分想要见她一面。
她隻一声“知了”,打算寻个方便门又不引人注意的时候,便去找周寅之谈上一谈,然后便落座在了临窗的炕上。
一伸手要端茶时,忽瞧见几上竟有一张帖。
姜雪宁微一扬眉,拿了起来:“这是什么?”
早些时候,棠儿被莲儿一惊一乍拉屋里来的时候,手里其实就着这张帖,但接来伺候姜雪宁沐浴、用茶等事,险些给忘了,这时见状便想起来,连忙:“是清远伯府几位小送来的帖,请姑娘重那日去他们府上赏。帖今晨才递到府上,婢早先想跟你说来着,后来耽搁着竟差给忘了。”
“清远伯府?”
姜雪宁忽地一。
“可是清远伯尤府?”
棠儿瞧她这反应,觉着有些意外,可又不知她为什么这般反应,便:“是尤府。清远伯府在京算不得什么名门,袭爵到如今已是一代不如一代。府两位小虽善草,可这一封请帖倒与诚国公府邀人赏的时间撞了,京能收着诚国公府请帖的只怕都不会去清远伯府。刚才来人说诚国公府的请帖也到了太太那边,想来是要带着您与大姑娘一块儿去。这伯府的请帖,姑娘实不必在意的。”
不必在意?
怎能不在意!
清远伯尤府啊。
她前世所识的尤芳便是伯府的庶小,在外人是“一朝落大变”,最后经商,成为了大最富庶之地江宁城里最富有的那个人。
可这一朝落,恰恰就发生在清远伯府重赏的那一日!
也就是说,后世商行天、富甲一方的尤芳,现在还没有落,也还没有真正地来到这个世上!
现在清远伯府的尤芳,与她上一世曾经结识的和这一世想要重新结识的尤芳,并不是同一个人。
尤芳曾说,她是“穿越”来的。
姜雪宁当时听不懂这话,只听懂她说她从一个遥远的、已经回不去的地方来,本不是他们这里的人。
可在她重生之后,竟隐隐能理解尤芳的意思了。
尤芳终究是孤独的,旁人隻知她行事与周遭不同,当她是离经叛、胆大妄为,可只有她自己知,自己与周围人并不一样。
或许都不是一个“世界”。
在姜雪宁的了解,“世界”这个词是佛教喜讲的,但尤芳好像总喜用它来代替“天”二字。
此时此刻,望着手这一张描了样已极尽雅致的请帖,姜雪宁先前脸上还挂着的细微笑意,一一地隐没了。
又一个选择摆在了她的面前。
若尤芳这一世如上一世般来到此界,她或许是少数几个能理解她的人之一,毕竟上一世在被禁的那些天里就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证明她的确与尤芳契合。凭借尤芳的本事,再凭借她重生回来的先知优势,两相合作,只要前期小心谨慎,好生经营,未必不能与谢危斗上一斗。
用尤芳的话讲——
她会成为姜雪宁的“金大”。
可偏偏,姜雪宁还知:尤芳骨里是厌恶这个世界的。
这一天晚上,躺在那轻纱垂的床幔里,她辗转反侧,久久难以眠。
前世记忆在脑海翻涌。
一闭上,梦里恍惚朦胧间,竟又回到当初被困在坤宁,与尤芳棋、喝酒、玩叶牌、说真心话的那些日。
一时是她穿着一布衣,把满架的经史集都往火盆里扔时候的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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