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浮以为谢殿会继续用他那副不人间烟火的姿态拒绝她,但他拨金丝竹叶的手顿住,抬眸看了她一,“当真?”
她觉着他这神很意味,然在此时想收手已然来不及,更不要说她还有目的在,只得着对他应声。
他咻地扯一片竹叶,黑眸里漾不见底的笑来,“跟本官来。”
谢殿旋绕过屏风,绿浮跟在他后。
屋里的门窗不知何时关上了,冷风一丝也不,她见他挑起珠帘,珠帘后是一张步床,一台齐腰的案几。几上了盆梅,这季节已经枯萎。
谢殿走到案边,侧目示意绿浮过去。
她走至他畔,近了才看见梅瓶边放了把钥匙。谢殿古井无波的双看着她:“用它打开柜门。”
绿浮听话的照,蹲去用匙孔旋转,听得‘咔哒’一声响,小门开了。
打开的刹那,她看清了里的东西,瞬时僵住,才被汤池汽氤得发红的脸颊变得惨白。
里面放着的,赫然是的灰银锁链,与大理寺所用的乌黑铁链不同,这儿是锦衣卫抓押犯人常用的那枷锁,银制而成,反光幽冷。
光是瞧着…绿浮觉得它似乎已经枷在了上,不会让她到很,可是会很凉,是她的温度都浸染不了的凉,它会将她的四肢都像吊犯人那般锁吊起来。浑上没有一是能自由动弹的,只能被动的接受旁人的审判、凌迟、鞭挞…又或者是…无休止的。
她曾在青楼见过,不少牌位比她更低的妹,接的客人她们不得主,偶尔会遇见有特殊喜好的人,被他们或用鞭打,或用鸾带束缚…一夜来,她们得休息许多日才会痊愈。
而这枷锁旁边,就放着条鞭。
绿浮不知那是什么制成,只看见它壮如男人胀时的孽,上有金、银两线相互错就繁复的纹。
她心惊不已,这般冷淡如月、被人们称为‘风光霁月的锦衣卫总督’、‘后辈看齐的楷模’——这谢殿,私底竟会藏着这连她一青楼女都未曾真见过的东西…
“摸摸它,”他在她侧开。
她一抖,没动。一方面是不知他所说的‘它’,指的是枷锁还是绳,一方面是被他给惊到了几分。
她对他的揣测果然没有错,他将一切的望藏得极,他这样的男人虚伪至极,最擅不动声给人来个致命绝杀,绿浮猛然意识到,她招了一个最不该惹的人。他比买官卖官、试图搅朝廷的魏潭明还要难缠。
魏潭明的坏心思、狠手段都是在明面上,会让人意识躲避防备,谢殿却不,她说了,他是一抹天边浮光,乍看是无害的,可一旦揭开那层虚幻的浮光,背后则是万丈渊,教人摔无葬之地。
绿浮忽然想退缩,如今若是逃,也许还来得及。
谢殿打量着脸发白、底退缩之藏也藏不住的绿浮,淡声说:“摸摸纹。”
他已给了这个‘它’明确的指向,绿浮不得再装傻,制镇静着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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