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同伴要被杀了,恐怕之后他们自己也难逃一死,不如破罐破摔!
“暴君!放开比尔!”
“他女儿才九岁啊,刚刚上小学,你怎么忍心?你没有心!!不试试,怎么知真的没救了?”
“你要是杀了他,我们也不活了,我们跟你拚了!!!”
士兵们连武都没有来,只能努力拦着矿工们。
他们的武是用来保护民众的,不是用来镇压民众的。
在许多年前由朔寒亲自制定的、军队没写文书里的铁律,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对平民动手,无论是谁。
包括朔寒自己,也一直是这么的。
不然,想要解决这群矿工,手指都不需要动一。
这次行匆忙,主要是为了打虫族,又没想到会遇见这些平民,因此没带不致命的镇静剂。
因此这场只能这么持续去。
“……”
各各样的声音,嘈杂得让朔寒眉拧起来。
门外,上千双睛瞪着他,愤怒的、绝望的、憎恶的,好像朔寒是什么天底最大的恶人。
这熟悉的觉。
说实话,朔寒早就习惯了,朔寒并不是太在乎。
只是觉得很吵。
太吵了。
“我诅咒你,诅咒你众叛亲离,永失所。”
“你最的人被寄生过吗?哈哈,哈哈哈,你那么在上,想杀谁就杀谁……你真可怜,我同你……”
那么在上,真可怜。
可怜?
为什么可怜?因为大吗?
“你没有被真正过吧,所以也不害怕失去,没有人在乎你,所以你才能视生命如草芥。哈哈,多么可怜……”
一秒,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被一无形的力量扼住咽,双脚悬空,面容扭曲。
朔寒漠然地看向她:
“安静一。”
他没打算杀她,隻想要这群人别那么吵。
焦躁。
好像回到了遇见顾与眠之前的状态,看什么都觉得无所谓。
“……”
全场哗然。
那是没有被寄生的普通人,却也……
朔寒脸上很少有什么表,此时此刻也是倦怠乏味的,像是整场宴席里最状况之外,端坐于台观赏闹剧的宾客。
没有人看得他的想法,只知那双蓝瞳颜变沉,恐怖的气场暴风雨一样压来,大半个灰土星上空的云在此汇聚。
就连最近的士兵都因为恐惧,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
乏味。
无趣。
前的场景和朔寒的前半生,许许多多的画面,这样的相似。
而他自始至终,只是个冷静的旁观者,沉默的座上客。
前女人的脸,变得越来越像朔寒母亲。
那个在亲生儿面前饮弹自杀的女人。
因为政治联姻嫁皇室,如果能够生神力悍的继承人,她和她的家族就可以解脱了,但朔寒却是个白化。
——“你这个废,白化,你毁了我的一生……哈哈,但是我不恨你。”
——“我同你。”
——“朔寒,永远都不会有人你这怪。”
很快画面又变成了二十多年前的塔克星。
在战争被摧毁的学校。
赶来增援的,是与朔寒并肩作战十年的战友、副官,他亲手带来的一支军队,他熟悉每一张脸孔。
知查理结束这场战争就要回去结婚,知夫的母亲快过生日了,也答应了副官萨克,战争结束后会给萨克的儿亲手挑选一份周岁礼。
但他在他们的大脑里,看到了虫卵。
被救的师生里,也有三个学生和一个老师被寄生了。那个老师拚命保护着学生们逃离废墟,但神经枢已经被完全寄生了,很快就要变成新的染源。
理完一切的时候,那些学生看着他的神,和现在一模一样的恐惧憎恶。
还有许多年前皇的那个雨夜。
那是朔寒第一次觉醒,第一次杀人,杀了他的父亲。
那个小时后让他无比敬仰崇拜的‘大英雄’,那个在他成年时说‘朔寒不该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父亲’,那个成年后形同陌路的‘陛’。
——“朔寒,这么些年,是我和你母亲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
——“快!!!你这个废,这事都不到吗?”
——“我很痛苦,它们在咬我的脏,我不要变成那样丑陋的东西……给我一个面的结束。”
“……”
灰土星,暴雨倾盆而。
朔寒闭上睛。
还好顾与眠不在。现在应该快到安全区域了吧?
雨声轰鸣。
“……结束吧。”
女人脱力地跌坐在地板上,门外的矿工们发恐惧又愤怒的惊呼声,被寄生的男人一耷拉来,就好像要熟睡过去一样。
睡过去的时候,生命也就结束了,伴随着所有疼痛一同湮灭。
无数人,用看怪一样的神看着朔寒。
这一次也是这样,和以前没什么分别。反正他已经背负了这么多恶名,不在乎更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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