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还有,综艺结束之后跟我回一趟上城区,见一其他皇室成员。”
虽然很不想见到那群蠢货,但皇室订婚一定要见过其他成员才行,所以无论如何,要先把顾与眠拐回去,打上属于朔寒的标签才行。
“好……”
顾与眠:“……”
嗯?
等等。
皇室?
喵喵喵喵
顾与眠:“你说的皇室……是什么意思?”
朔寒:“……”
一时得意忘形, 说漏嘴了。
“……”
半个小时后。
古地球的月光温柔。
所有嘉宾分散在几个树里,离顾与眠他们最近的是十二锅他们的树——显然这几个大孩小孩今晚因为终于遇见了顾与眠, 都很兴奋, 时不时还有小声讨论和笑声传过来。
这之后,则是隔得稍远一的考拉树,已经有均匀的鼾声了。
垂耳兔和丹鹤两个女士敷着面酝酿睡意。
唯独靠近河边的、顾与眠与朔寒的这棵大树底……
顾与眠叹了气。
自己一定会把这一天记住一辈的, 顾与眠想,这一天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了。
——遇见了锅家的小朋友们。
——人生第一次谈恋了。
——还是跨恋。
而在最后的最后,还有惊喜。
恋对象是帝国皇帝。
那个传说神力sss级的,二十岁即位带兵上前线,七年击溃虫族, 一年肃清政的铁血君主。
争议与战功一样赫赫有名,言论如此自由的星际时代, 在星网上都没有人敢提起他的名字、敢私传播关于他的哪怕一张照片。
这样一位传奇的君主, 是他的男朋友。
被他养了这么久,肚爪也过了,好吃好喝供着,平时除了醋还真看不哪里‘暴戾凶狠’。
顾与眠伸手在清凉的小溪里鞠了一捧:“我想静静。”
朔寒臭着脸:“静静是谁?”
顾与眠:“……”
这个梗实在太老了, 现在讲来已经会觉得后背冒冷汗了。
“总而言之,我——”
顾与眠说到一半, 忽然声音一变小。
他侧看了朔寒一会儿, 手背贴上男人的额,想了想,轻声问:
“你在害怕吗?”
朔寒表现得其实很平静。
至少远没有之前, 伪装幼崽被揭穿的那次那么张。他叙述自己份的时候,吻都很平淡,像在讲一个陌生人的事。
只是灰蓝的眸一直注视着顾与眠,不想错过他任何的细微表。
朔寒沉默了一,把他的手握来扣住,矢否认:
“没有。”
大分议员和大臣都觉得,他们的陛也许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如何。
带兵上阵的那七年里,宁愿二十个小时不眠不休来布置战术,都懒得一分钟来一当时首都星满天飞的‘皇室丑闻’。
朔寒以前的确不在乎。
无关要的人,对自己发表一些无关要的意见,本不值一提。
他足够大,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他也知,自己并不是个名声多么好的君主。
‘弑父’,‘暴戾’,‘贪婪’,‘血统不纯、来历不明’,‘离经叛’……
朔寒就像趴在无数金银财宝上懒洋洋睡觉的恶龙,上有很多丑陋恐怖的疤痕,被很多人所畏惧害怕着。
在遇见顾与眠之前,甚至还觉得那些疤痕、那些畏惧的神,是某奇怪又值得炫耀的事。
他们都惧怕他。
真可笑。
“……”
后来恶龙开始意识到,肤上的丑陋丑陋,也许会吓到自己所的人类。别人恐惧的神也像是,会这样一步一步把恶龙推到更远更寒冷的地方去,而它的人类永远不应该在那里。
但它已经是这样的了,它永远也不可能变成被所有人喜的、谦恭温和的、乐于助人的样了。
恶龙笨手笨脚、技巧拙劣地披上一层虚假漂亮的外衣,一直背着沉甸甸的负担这么活着。
“……”
朔寒能够给顾与眠很多东西。
能把全星际最柔的织堆积在他脚,能在首都星最繁华的地方为他连放许多夜的烟,能够送他许多个资源丰富景迷人的星系,能让他的名字一直到很久以后、还被所有人记得。
朔寒‘几乎’无所不能。
但他永远也不能成为一个街坊邻里称讚的男人,一个善良好名声的恋人,一个最普通平凡不过,却足以得上顾与眠的、与他同样温柔的人。
很多人都怕他。
那顾与眠呢?
顾与眠会不会也怕他。
就像一个被戳穿虚伪丽外表的假冒伪劣产品,虽然已经被神不好的恋人买回家里了,还时时提心吊胆着被退货。
无所不能的君主,从来不知害怕这绪。
多是咙涩。
脊背绷。
每一个指关节都僵起来。
朔寒看了顾与眠一会儿,淡淡:
“没有害怕。害怕什么?”
顾与眠眉梢扬了扬,侧看他一会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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