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帛琛回了书房,在陆瑾禾一路的目送坐到了书案前,抬看着陆瑾禾那双圆溜溜的星眸竟然带着些许担忧的望着自己,心有了几分开心,神自若:“夏天气,近日有些上火,不妨事。”
“哦……”陆瑾禾应了一声,将信将疑,低去继续抄写案宗卷。
胥帛琛一气,看着陆瑾禾的神好像不似之前那般难受了,行将视线从她的上移开,努力的想着胥帛珔的案。
陆瑾禾的腹痛的确是好了一些,但也不是完全不疼,只是不如方才那般疼的针扎一般,可这月信的疼就是这般,停停歇歇,现好些了,等还是会疼。
光透过格棂窗在书房的地上投一片斑驳的影,胥帛琛看着这一地的光,逐渐冷静了来。
胥帛珔的案难办的很,昨日一整天的明察暗访,虽然不是一无所获,但所获之事看上去怎么都无法和胥帛珔的事联系起来,踢假球而已,对这案来说简直是毫无用,可现唯一能手的也只有球社这一条路了。
球社的其他球员都是崔斯易亲自盘问过了的,崔斯易事,胥帛琛信得过,若是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一定早就告诉他了,自己若是再去盘问一遍,想必也是无济于事。
想来想去,胥帛琛只觉得无计可施,束手无策,只能等着明日那场蹴鞠赛再看一看有什么端倪可寻。
五石散的线索也无济于事,但凡能够大量购得的五石散,都不会是从药铺买的,更何况服五石散,在达官显贵也不算什么新鲜事,本没人知那是不是魏景良要自己服的,查来也不能证明这事和胥帛珔有关,思来想去,依然还是只有蹴鞠赛这一条线索可查。
用过午膳,陆瑾禾有些昏昏睡,许是夏日里人犯困,也许是月信时期人容易疲乏,陆瑾禾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便没如往常一般奋笔疾书,伏案浅眠了起来。
午间休憩的时间本是很充足的,只是以往的要写的案宗卷太多,陆瑾禾不敢耽误功夫,可近日以来,胥帛琛派给她抄写的折越来越少了,陆瑾禾不知原因,只觉得是国泰民昌,无案件发生而已。
今日的卷宗也照旧不多,小憩一会儿倒也无妨。
胥帛琛见她伏案许久都不曾动一,便知她定是睡着了,尽是夏日,可到底还是有风天,就这么睡着了还是容易受风寒,更何况她还来了月信。
胥帛琛起,担心风来,轻手轻脚的关了窗,却还是不放心,犹豫了片刻,解开了腰封,脱官服,动作轻柔地盖在了陆瑾禾上。
休憩的时辰早已经过了,陆瑾禾没醒,胥帛琛也没叫,自顾自的拿过卷轴,开始替她抄起了卷宗。
陆瑾禾是被一阵雨声吵醒的,夏的天气虽不至于雨连绵,但却是晴雨不定,一场雨总是说就,说停就停。
因着雨的缘故,书房有些暗,陆瑾禾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胥帛琛正在盖官印。
看这时辰,意识到自己睡的太过的陆瑾禾腾一从椅上窜了起来,上披着的衣服瞬间落在地。
看着掉落在地的官服,陆瑾禾这方才注意到胥帛琛竟然只着白衣。
陆瑾禾蹲拾起了胥帛琛的官服,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呆滞,首先自己是只想小憩一会儿的,结果睡过了,一向严苛的胥大人竟然没把她叫醒再来一顿狠厉的批评与责罚,还把官服脱来给她盖……
这……是为什么?
胥帛琛将官印放好,抬就看见陆瑾禾正坏抱着自己的官服发愣,清了清嗓:“醒了?”
“呃……”陆瑾禾一颤,发愣的脑袋这方才清醒了几许,抱着胥帛琛的官服叁步两步就窜到他面前,面容急切又愧疚,怯意又带着悔不当初:“大人,我……我睡过了,不为例,我……我错了……”
陆瑾禾声音越来越小,逐渐低了,像个错事的小孩。
胥帛琛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脾气,从前的那几分严苛,也是忍着装来的,早就已经土崩瓦解了,现自己若是再说句重话,怕不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又会一招回到从前。
他可不想再让陆瑾禾见了他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现这个样多可。
胥帛琛叹了气,起踱步到陆瑾禾的面前,伸手拿过被她一直抱在怀里的官服,一边穿一边说着:“我是见你肚不舒服才没有叫你,你作甚吓成这个样,我就那么不近人?”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陆瑾禾猛猛摇,摇的自己有些。
胥帛琛将腰封整理好,似乎对陆瑾禾的回答很是满意,笑了笑:“去事吧。”
“哦……”陆瑾禾应声回了自己的书案旁坐好,总觉得胥大人哪里怪怪的……
陆瑾禾拿起笔,蘸饱了墨正落笔,却发现,自己的书案上已经没有需要抄写的折了……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一直到了快要散值的时辰。
陆瑾禾肚里的疼痛忽加了许多,雨又个不停,自己若是再淋雨回去,着了凉只怕是会痛死,心不禁暗暗祈祷这雨快些停了才是。
胥帛琛的心思与陆瑾禾截然相反,他不得这雨一直不停才好,自己便又可以寻到由送她回去了。
临散值前一刻,雨过天晴,老天爷到底还是遂了陆瑾禾的愿。
看着陆瑾禾同自己告辞,逐渐远去的背影,胥帛琛就隐隐一肚的火,怎的人得漂亮可连老天都帮……
陆瑾禾捂着肚,忍着疼痛,踏着漉漉的青石板路,直奔环翠阁。
到了婉霏的闺房,陆瑾禾如释重负的一声叹,扯了裹布倒在了床上。
婉霏找早就被陆瑾禾备好的汤捂,满了,上了一个粉红的布,直接了陆瑾禾的被窝里,说:“姑娘,你抱着这个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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