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老鸨方才同陈媚儿说了想让她去卖的意图,陈媚儿当时是死活不同意,老鸨打算老一,先后,结果刚劝说了两句,卢公就来了。
那卢公一来,旁的人不要,就要陈媚儿。
陈媚儿尚未,就还算是卖艺不卖,那卢公倒也痛快,当即就说只是听听曲儿也好。
当时的老鸨以为是贵客上门,陈媚儿还有可能遇上个金主,来个峰回路转。
可那卢公也不知用了什么伎俩,三言两句,几句话,当日就得了陈媚儿的。
此事自然逃不过老鸨的,还将陈媚儿痛骂了一顿,直说她是赔钱货。
陈媚儿不以为然,定不移的认为卢公对她是真心的,定会为她赎,迎她妾,为此,陈媚儿除了卢公,其他的恩客是一概不接。
老鸨说完,陆瑾禾忽而想起了那日,自己来找婉霏之时便已经撞见了一次陈媚儿寻死上吊,便问:“那日陈媚儿自缢未遂,原因为何?”
胥帛琛抬看向了陆瑾禾,眉皱,心暗:自缢之事都能碰见两次,这小团究竟是有多来这环翠阁……
“那日陈媚儿死活不肯接别的客人,我便将那卢公的真实份告诉了她。”老鸨顿了顿,继而:“那卢公本就不是什么公,是成记绸缎庄老板的倒门儿女婿,那老板的女儿凶悍的很,卢公在家里本就说不上话,哪里还能让她纳妾,结果这陈媚儿一听,就上了吊了。”
“你既早知卢公的真实份,为何不早告诉媚儿姑娘,害得她错付真心,寻死觅活。”陆瑾禾的语气隐隐有些不悦,这男人真是可恶至极。
“天可怜见啊主簿大人……”老鸨满脸委屈的哀嚎:“我哪知他骗了陈媚儿啊!那日我一气之才会跟说那卢靖本不是什么豪门公,哪成想这媚儿就上吊了啊!”
胥帛琛和陆瑾禾一个对视,神汇后,胥帛琛当即起:“将陈媚儿的尸首带走,传唤卢靖,上堂问话。”
大理寺,审案堂
陈媚儿的尸盖着白布,老鸨和陈媚儿的丫鬟作为人证一并跪在了堂前。
卢靖被胥役从家里带来的时候,正跪在搓衣板上被自己娘手持戒尺严刑拷问,因为嗅到了他上的脂粉香气。
卢靖被带走的时候,吓的一路哭喊,好不狼狈,最终还是娘面叫上爹爹一并来了大理寺。
几名胥役手持杀威一左一右各自站好,陆瑾禾坐在主簿的坐席上,看着面前的宣纸笔墨,余光瞥着公堂之上的胥帛琛,一官服,目不斜视,当真是威风堂堂。
胥帛琛一声开堂,卢靖四肢,被两名胥役一左一右架着手臂,拖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堂前,颤抖:“小人卢靖,见过胥大人。”
胥帛琛一见这人心虚的模样,心已经明了,也不磨蹭,直言:“这地上的尸首,你可认得?”
卢靖邪瞥了一老鸨和丫鬟,想狡辩说不认识怕是不行了,只好如实说:“认得。”
“那人可是你杀的?”
卢靖一听,扑倒喊冤:“大人冤枉啊!”
此言一,站在堂外听审的卢家娘和父亲双双瞠目结,不能言语。
胥帛琛冷哼一声,怒:“还敢狡辩,拖去,先打二十大板!”
陆瑾禾一怔,满惊讶的看向了胥帛琛,就这么就用上刑了?
陆瑾禾惊讶的功夫,两名胥役领命上前,拖着大狂喊大人饶命的卢靖去打板了……
卢靖方才被倒在凳上,胥役手的杀威举起,尚未落,那卢靖当即什么都招了个净……
卢靖再次被拖回审案堂之时,已经了一片,狼狈不堪。
审案堂上,霎时间弥漫着一淡淡的气,陆瑾禾意识的掩了掩鼻,连胥帛琛都皱了皱眉。
卢靖涕泪横,哆哆嗦嗦的将事招了个净。
陈媚儿的确是被他杀的,陈媚儿先前一次自杀便是因为得知了卢靖诓骗了她,也就在陈媚儿先前那一次自杀的前后,卢靖的娘成氏知晓了卢靖在环翠阁嫖的事,成氏本就是富家女,卢靖又是倒门,也就是说,嫖的钱都是用的成氏的钱。
成氏自然不可能容忍卢靖,便与其大闹了一场,还告到了自己父亲那里去。
自家女儿受了委屈,成记老板自然不可能就此罢休,更何况这卢靖本就是个落榜的穷举,走投无路寻死之际被成记老板救了来,原本想着卢靖会记他们家的恩好好对待自己女儿,若是日后能再考取个功名就最好了,若是不能也无所谓,成记绸缎庄也够他们两个锦衣玉一辈的了。
可哪成想,卢靖竟然吃里扒外,拿自家的钱去嫖,成记老板当时便收走了卢靖上所有的钱财,罚他闭门思过,结果这卢靖还是偷跑去了环翠阁。
陈媚儿自打那日自杀未遂被救来以后,又得了老鸨的一顿开导,本已经想开了,决心与这卢靖一刀两断,万万没想到这卢靖又来找了她,陈媚儿便想着,就此个了断也好,便同卢靖见了一面。
可没了钱财傍的卢靖也没了良心,自家娘那里捞不到钱财,便想要从陈媚儿这里捞些钱,陈媚儿自然不肯,两人便吵了起来。
陈媚儿是个弱女,哪里会是男人的对手,三两就被卢靖用披帛勒死了,事后还将尸首挂在房梁上假装是自缢而亡。
卢靖的作案手段的确算不得明,甚至连勒死和自缢会有区别都不知,不过回过想想,倒也符合他的为人。
叙述完作案经过,卢靖颤抖着跪倒在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哭求:“大人饶命啊!小人一时冲动,可……可照我朝律例,杀女也算不得违反律法啊!”
陆瑾禾隐隐有些怒气,暗暗骂: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还敢拿律法狡辩!
胥帛琛星目微眯,朗声:“照律例,杀的确算不得违背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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