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上一世容嫔和殷慈光的遭遇与他太过相似了。
若是没有遇到薛恕,或许他的结局,便是一个殷慈光吧。
病死皇陵,沉冤难雪。
经年之后,孤坟荒冢,无人来祭。
殷承玉叹了气,挥手斥退了边随从,才将人扶了起来:“你我是兄弟,不必如此。”
殷慈光陡然抬看他,白着脸退后一步:“你……你怎么……”
殷承玉未答,隻温声:“玥儿年岁小离不得人,母后整日呆在坤宁里也无聊。若是容嫔得空,便常去坐坐,陪母后解解闷。”
殷慈光久凝视着他,绪变换,许久,方才个笑容:“我明白了,日后必会叫母妃常去坤宁请安。”
殷承玉“嗯”了声,见他面白如纸,又叮嘱了一句:“皇保重,若药材不够用,可去寻赵嬷嬷。”
他对殷慈光,总有些同类相惜的怜悯,他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拉他一把,但上一世的教训,也叫他学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他故意破了殷慈光的份,明晃晃地告诉他,他知他的秘密。
殷慈光是个聪明人,想必能明白他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自己的东西要上记号。
殿:?
殷慈光果然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缓缓福,垂颅:“太殿恩德,永生难忘,我必结草衔环以报。倘若我有背弃殿之日,便叫我不得好死。”
殷承玉将人扶起来:“皇言重了,兄弟姊妹互相扶持,本是寻常事,孤并不需你报答什么。”
说到底,不论是殷慈光还是容嫔,都不会威胁到他的位置。
既然如此,在他的能力范围庇护一二,也不过举手之劳,并不是为了从殷慈光上谋求什么。
但殷慈光显然并不如此认为,他来寻求殷承玉的庇护,并不是赌对方的良心,而是带了筹码来的。
现太愿意庇护一二,他也不吝投桃报李。
“此次前来,其实还有一事想告知太殿。”
殷慈光又掩咳嗽了两声,方才继续:“近来父皇新的肖人,我曾无意间撞见过一次,发现她上的熏香很有些蹊跷。我也算是久病成医,通医理,加之弱,对气味非常,识了她上的熏香,乃是被禁用了的苏合香。”
苏合香是孝宗朝的禁香。
这香香味清淡,但却极烈,有助兴之用。孝宗时期就曾有妃嫔靠着苏合香得了孝宗皇帝的幸。后来不慎使用过量,孝宗皇帝力竭昏倒,此香之害才被披来。
后来那使用苏合香的妃嫔被赐死,苏合香自此也成了廷禁香。
过了这么些年,几乎已无人识得苏合香,但有些经历过孝宗朝的老人,辗转成了教坊司的嬷嬷,手里仍然还藏着这香。
容嫔自教坊司,当初教坊司有个老嬷嬷待她极好,就偷偷给了她一颗苏合香。叫她利用此香,生个孩好傍。
后来容嫔也确实是用了这香,才怀上了。
当然,这些陈年旧事便不必再同太赘述,殷慈光略过这一段,隻:“这香虽然使男重振雄风,但实则是在透支,时日了,便会逐渐掏空底。”
殷承玉挑眉,玩味之。
据他所知,这肖人,似乎同德妃走得极近。
肖人是今年新选上来的秀女,商人家,得了恩后便被封了人,最近颇得隆丰帝心。
一个小小商之女,去哪儿知这廷禁香?
但若是这香是殷承璟来的,人是德妃安排,就说得通了。
殷承璟豢养伶人,知这苏合香并不奇怪。而德妃容普通,无法讨得隆丰帝心,推这么一个肖人为自己固更是顺理成章。
“孤知了,多谢皇告知。”殷承玉缓缓转了转指间的玉戒,打量殷慈光的神又变了些意味。
他这位大哥,看着虽然病弱,但似乎并不是任人宰割。
殷慈光也并未多问他是否准备揭穿肖人,朝他福了福后,便先行告辞离开。
留殷承玉独自沉思。
苏合香倒是叫他想起了前世的另一件事来。
上一世时,隆丰帝年岁渐大后越发沉迷寻仙问,薛恕曾为他请回过一位老神仙,老神仙号紫垣真人,极通炼丹之。隆丰帝与紫垣真人相见甚,之后愈发沉迷丹,居玉熙修仙炼丹,不问杂务,连朝政大事都给了薛恕。
后来他重回东,也是因此才有了机会名正言顺地监国,逐渐将朝政大权握在了手。
如今隆丰帝虽然因着妖狐一事暂时歇了心思,但他寻仙问的心却未改。如今国库刚刚充裕一些,就已经张罗着修缮观,寻请得人了。
殷承玉对此倒是乐见其成。
重活一世,他不愿再浪费时间在权力争斗上,更不愿意再受人掣肘。但他和隆丰帝之间的矛盾却注定无法调和。
隆丰帝到底是他的生父,他以正立,断不可能留弑父的把柄。如此,他就只能另想办法转移隆丰帝的注意力。
今日殷慈光提起的苏合香倒是个法。隆丰帝年岁已经不轻,若是因此香沉溺床榻之间,恐怕撑不了多久。等他到力不从心之时,必然又会如同上一世般,寻求鬼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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