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璟可不像表面上那般沉迷声享乐,他费心费力地掺和一场,必定从获利不少。
而他薅的那隻羊,除了万有良不会有别人。
这一世万有良没能伪造天衣无的证据攀诬大舅舅,就算后面追查起来,大舅舅多一个失职不查之罪。但他重活一世,所图从来不只是保住虞家就够了。就算这次不能戳破老三的真面目拉他。殷承玉也必要断他一条臂膀。
“是。”薛恕应,依旧轻缓地替他。
殷承玉一边剥松,一边神想事,不多时便有些困意上涌。将没剥完的松扔回碟里,他拿帕净手,示意薛恕停了手。
“你先去罢。”殷承玉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便打发薛恕去。
薛恕应了声,黏在他手上的睛收回来,垂眸退了去。
刚走两步,又被叫住,殷承玉指了指小几上那碟剥好的松仁,微抬:“孤忽然不想吃了,便赏你了。”
“谢殿赏。”薛恕谢了恩,上前将那碟松仁端起,又行了一礼方才离开。
了楼,薛恕端着那碟松仁走到甲板上。
他盯着碟里一粒粒饱满的松仁,脑里回想的却是殷承玉一颗颗将之剥开的形。
那双手白如玉石,手指细,微微凸起的指骨泛着浅浅粉。剥松时手指微微蜷曲,拇指与指捻开薄薄的松衣,将饱满的松仁捻来。
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动作,可由殷承玉来,便仿佛带上了几许撩人意味。
更何况还有指间那一殷红。
河面上有夜风来,带着早的凉,薛恕闭了闭,缓缓吐一燥气,拈起一粒松仁送。
松仁油,薛恕细细咂味一番,忽然觉得渴。
那手白的像雪,若是嘴里,许能解渴生津。
……
薛恕吃完了一碟松仁,方才往关押囚犯的底舱去。
万有良听见他的脚步声,就惊恐地往墙角缩了缩,睛死死瞪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先前薛恕将人提审一回,他就去了半条命,如今瞧见他,顿时又想起那生不如死的觉。
薛恕这样的人,本不能称之为人。
他本就是地府里爬来的恶鬼,
看着他一步步走,万有良怕得牙齿都在打颤,瞪得凸起的珠在眶里颤动着,满是惊惧。
薛恕在他面前停住,瞧着他惊惧的模样就笑了笑,:“带到刑室来。”
两名兵士打开囚笼,夹着人拖了来。
万有良之前就受过一回刑,上尽是打瞧不的暗伤,被架着胳膊拖来时,双无力地拖在地上。
薛恕也不同他多说废话,将他绑着双手吊在架上,又命人搬来烧旺的炭炉,用钳夹着一双铁鞋放上去烧。
“查抄来的帐目与亏空数额对不上,殿便差咱家来问问万大人,少了的帐都了谁的袋里?”
万有良拚命摇:“我真不知,知的我都说了。”
薛恕蓦地笑了声:“万大人怕是不认识这是什么吧?”他用钳将那双在炭火上烧得微微发红的铁鞋夹起来:“这铁鞋名叫‘红绣鞋’,知为什么取了这么个名字么?”
不用万有良接话,他便自己答了:“铁鞋放在火上烧,时候了,可不就烧得通红了?”
他将那双烧得通红的铁鞋放在万有良悬空的脚,飘在半空的冷嗓音忽然沉来,仿佛无常索命之声:“咱家看万大人,是想试试这‘红绣鞋’的滋味了。”
烧红的铁鞋散发着气,距离万有良的脚尖不过两寸。
“我说,我说。”万有良拚命屈起,在架上晃动:“是陈河,他抓住了我的把柄,每年项我都得分他六成。”
“侍郎陈河?”薛恕将朝官员的名字过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对应的人选。
“他一个人能有这么大胆?背后之人是谁?”
“是三皇。”一旦开了,万有良便再没什么好顾虑的。脚烧红的铁鞋如同命符,他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一般全都代了。
万有良任职转运使的第一年,正是陈河奉命前往芦盐使司巡视盐课。除了方正克这个老顽固之外,从前数任巡盐御史到地方盐使司巡视盐课时,都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毕竟盐政,谁也不想惹上一。
那时万有良还远没有现在谨慎,不慎被陈河抓住了把柄,以此威胁他每年将项分他六成。
风险全是他担着,大却给了陈河,万有良心自然不愿,但迫于威胁,只能着鼻认了。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在送走陈河之后,他便派了人暗跟踪陈河,想寻他的把柄。
结果没想到,却意外发现他以“冰敬火炭”为由送给陈河的孝敬银,全被暗送到了三皇的私宅去。
知陈河背后竟是三皇后,万有良便不敢再折腾,乖乖期将孝敬银伪装成“冰敬火炭”送到陈宅。
若不是今年赵家忽然退举家迁往望京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心不安,去信求到了陈河那儿,暗示自己愿意效忠三皇,求陈河替他解决了赵家的麻烦,也不会有后这些事。
“你手可留有证据?”薛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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