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戈呆住。
素来冷沉静的面孔, 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傻气。底绪几番变化,他才艰难地动了,手掌虚虚悬在肚上方, 想摸又不敢摸的样。
“两个?”
“嗯。一个活泼些, 一个安静些。”
安卿弯着角, 手掌覆住他的手背, 带着他一起放在肚上——冬日的衣厚实,但即使这样, 萧止戈仍然能觉到手掌底细微的动静。
“你看,他们在动。”
“嗯,在动。”
萧止戈有些傻气地咧开嘴, 小心翼翼地凝着他的肚。
他离开时,安卿将将显怀, 然而等他回来,两个孩已经会动了。他的神又喜又忧:“两个孩……会不会不好生?”
“胡大夫说问题不大。我的肚跟寻常怀一个孩的妇人差不多大。”安卿知他必定要担心,因此只说安的话:“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不会有事。”
萧止戈沉沉“嗯”了一声,越发抱了他。
晚间时,两人一起用了晚饭,才回房歇息。安卿洁, 但如今笨重,他又不喜别人贴伺候,因此请沐浴时十分不便。现在萧止戈回来了, 却没有这个烦恼了。
人烧好了送到浴房去, 安卿原本只想叫男人扶着自己浴桶里去, 却不想萧止戈手臂一伸,稳稳将他抱起来放了去。
安卿只穿了贴柔的衣, 之后才脱掉。温度适宜,安卿终于泡了个澡,舒服地喟嘆声。
他正要拿澡豆搓洗,手伸去却落了空。萧止戈并没有退去,反而拿着布巾和澡豆,一脸淡然:“我给你洗。”
熏红了脸颊,安卿定定他一,而后默不作声地转过了,用背脊对着他——分别三月,不止萧止戈想他,他也想念萧止戈。
……
萧止戈小心翼翼地给他洗净,之后又拿宽大的布巾将人包裹好,才抱回了房。
屋里已经用上了炉,四都是,被褥也用汤婆过,并不会晾。安卿钻床榻里侧,放帐换好了净的里衣,才坐起来看他。
萧止戈正在外,将的外赏褪。上的腱倒比离开前更结实些。安卿睁大看着,眨都不眨一。不防男人忽然转过,神幽看他半晌,缓缓笑开:“等我洗完了再看。”
安卿脸颊一,匆匆忙移开视线,拉着被侧躺,拿背对着他。
背后继续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之后是稳重的脚步声,然后便听不见了——应该是去了浴房洗漱。
想到方才浴房发生的事,安卿心得有快,脸颊也染了绯,他颤抖着睫想,都成婚这么久了,敦之事实在正常,更何况小别胜新婚,他应该大方主动……
于是等萧止戈回来,刚在外侧躺,就见背对着他的人拖了个肚翻过,垂着轻声:“你……要不要我帮忙?”
萧止戈神一,笑容里便掺杂了其他意味。带着茧的手掌在他鼓起的肚上轻轻抚摸着,哑着嗓:“我听说怀后,会变得……喏喏是不是还想要?”
安卿:“!!!”
绯一直蔓延到了脖颈,安卿瞪他一,愤愤地又转过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把人惹生气了,萧止戈立刻认错,靠过去从后拥着他;“是我想了。”
安卿脑袋冒起了气,连后脖颈的汗都战栗起来。良久才迫自己不许胡思想,闭上睛凶:“我要睡觉了!”
萧止戈轻笑,手臂拥着他温声哄:“睡吧。”
怀之后格外易困,安卿闭上不多时,竟然当真睡着了。他和萧止戈同床共枕惯了,原本是背对着他,睡了不多久,就哼哼着转过了,变成了埋首在萧止戈怀里的姿势。
萧止戈手掌在他背后轻轻拍抚,目光柔和地落在他上。看他熟悉地几乎能描绘成画的五官,看他修的脖颈……最后落于隆起的肚上。
安卿的肚已经很大了,如今只能侧着睡,就连睡梦,左手还意识地护着肚。
萧止戈看了许久,才抬起手轻轻落上去。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血脉。看多了安庆帝的荒和后争斗倾轧,他实际上对孩并不期待。因为他知以他的格,并不能成为一个好父亲。
但如今怀有他血脉的人确实安卿,是他立誓要一生相守的人。目光又移到安卿安然地睡颜上,他柔和了眉,手掌在隆起的肚上轻轻安抚着。如果是喏喏和他的孩,他愿意学习怎么去一个好父亲,竭尽所能地护着他们父。
“你们也要好好护着爹爹,不要让他吃太多苦。”萧止戈轻轻。
掌心传小小动静,似是回应一般。萧止戈眉柔和,轻拥着自己生命最重要的三个人沉沉睡去。
胡是非估算的预产期在十二月十五,如今剩不过四日。
萧止戈先是将胡是非和余绡叫来,询问了生产的一应事宜,又亲自去看过了产房布置,确认万无一失之后,便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安卿。
原先他不在府里时,安卿还时时想着他。等他真回来了,又开始嫌弃他烦人——衣服是北战王给穿的,饭也是北战王给餵的。多走几步路那更不得了,一言不合就要上手抱了。
征战沙场的北战王别的不会,就有一把力气。安卿怀胎八月,这么大个肚。他也能稳稳当当地抱起来走路,连颤都不颤一。
一开始安卿还由着他,后来实在受不了,将人赶到了外边去。自己小心托着肚在屋里散步:“我自己能走,不劳王爷大驾。”
萧止戈也不敢屋,就在门站着,隔着门往里看,委委屈屈地声音从外传来:“小心些,别撞到桌了。”
安卿只当没听见,绕着桌走了几圈,才坐来喝茶。
到了午饭时分,安福从厨房取来饭菜,在屋里摆开,北战王才终于被允许了屋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安卿小小吃东西,他就看着,自己也不吃,要不是怕安卿又把他赶去,估计又想亲自布菜餵饭了。
时间这么一晃就到了十二月十五。生产日是胡是非据手札上记载早就推算好的。安卿包括腹两个胎儿都十分康健。安卿早就好了准备,倒是十分平静。倒是萧止戈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一早起来就开始在屋里焦虑地踱步。
安卿这日却不再说他,反而开始给他找事:“等会余绡该送麻沸汤来了,汤药有些苦,我想吃松糖。”
萧止戈给他买的松糖,分别的三个月里,已经吃完了。萧止戈心浮气躁,闻言立刻要去叫人买,安卿却叫住他,目光笑地看着他,难得有些执拗:“我只想吃你买的。”
萧止戈无法,只能骑上踏雪飞奔府去买。
他门后不久,余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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