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看着裴玄迟从怀里摸索着拿个油纸包,打开之后,里面装着几块被挤的有些碎了的糕。
原来是有藏着吃的。
想来也是,太监明晃晃的克扣吃,再不私准备什么,只怕真可能会被活活饿死在这。
然而,裴玄迟并没有吃,而是小心翼翼的将糕递了过来。
“……?”云洛亭一愣。
给我?
见小猫不动,裴玄迟又往前递了递,“吃?”
喂的动作有些生,话一,裴玄迟也自觉不好。
小猫似乎被他吓到了,不躲不闪也不吃。
糕是咸的,加了些许糜,浪猫缺少吃,应当是喜的。
却不见小猫上前来吃,是……害怕吗?
裴玄迟蹙起眉,犹豫着将糕放,伸手撑着树想起退到后面,离得远些,小猫应当不会害怕到不敢吃。
然而还未等他起,隻觉袖一。
低看去,就见圆的猫瞳一瞬不眨的看着自己。
“喵呜!”云洛亭咬着他的袖,拉着他往后拽。
能站起来就别浪费时间,快跑。
拉扯间指尖难免碰到茸茸的,裴玄迟顿了顿,“你是要我跟你走?”
“咪!”
裴玄迟说:“殿设有阵法,我不能离开。”
若是全盛时期的尊,别说是阵法,整个修真界都困不住他。
但现在……
云洛亭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阵法,这样的话,跑去的可能不大,能不能去是一回事,去以后必定会惊动太,跑不了多远就会被发现的。
云洛亭放开裴玄迟的袖,看着自己来时的那堵墙,跑了几步,踩着旁边的树轻松了上去。
墙沿虽窄,但也能供一人过去。
刚才那太监跟太说了‘酉时’,取睛应该是有特定时间,先藏起来,躲过这个时间。
正好可以在墙上过去。
爪拍了拍边的墙沿,小白猫轻叫了一声:“喵~”
像是引他上去,又怕声音太大惊动别人,于是小心翼翼的。
裴玄迟隻当小猫是想让他翻墙去,也没有多想。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远便传来脚步声,“皇弟这是要去哪?”
云洛亭蓦地一怔,这人怎么来的这么快?
裴玄迟不动声的看向太,记忆满是裴文钰临死前满脏污剔磨骨的样,前的人却衣着光鲜。
裴文钰优哉游哉的走上前来,“这地方远,皇弟要是有什么想要的,跟皇兄说一声,为兄自会吩咐人把东西送来,也省的你到走动。”
太监跟在裴文钰后,笑着递上木盒,“殿。”
木盒垫上放了一把以灵石雕刻的匕首,裴文钰将其拿在手,双手负在后,“去吧。”
“才告退。”太监顺从应是,端着木盒走了去。
指尖慢条斯理的划过匕首,虽不够锋利,但却是最合适取灵的法。
裴文钰走上前来,说:“仔细算来,咱们兄弟二人也有段时间没见,你看着清瘦了许多,可是那太监对你有所苛待?为兄还特意叮嘱人照顾好你,不曾想这些才竟敢奉违,当真是为兄的失职。”
言语诚恳,仿佛真的在反思自己。
裴玄迟神淡漠,这番话他上辈便听过一次。
“皇弟可是在怪为兄?”裴文钰叹了气,“为兄也有难言苦衷。”
说着,他为难的顿住,没有继续说去。
裴玄迟没有半问询的意思,隻面无表的看着他。
裴文钰面上片刻凝滞,伪善的面险些挂不住,“你降生便被钦天监定为灾星,若不是我母妃心善,见不得你以幼童丧命于卦象,只怕你早就……”
裴玄迟挑了挑眉,心善?
灾星的名不正是太生母买通了钦天监,加在他上的吗?
本意是想除掉他,却意外发现这双灵,又连忙找了个命格相的名,为的就是保住他的命,等着时机到了,取他的睛。
裴玄迟懒得听他废话,慵懒的向后靠去,淡淡的打断他的话,“少废话,要剜我的睛就直说。”
“你……你何苦用这语气与我说话?”裴文钰故作心痛,“为兄为了你的事几天几夜都未曾安枕,你如此误会为兄,莫不是那太监背后嚼与你说了些什么?”
“难不成你宁愿信一个人,也不相信为兄吗?”
“灵虽是好,但生于灾星上,父皇要是知了,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裴文钰语重心:“要保住你的命,只能剑走偏锋,剜去这双睛,你可莫要听信人谗言,误会了为兄是别有用心啊!”
裴玄迟淡淡:“我要是不想把睛给你,你又如何?”
“你年纪尚小,不抉择,为兄自当为你决断。”
裴文钰义正言辞:“皇弟无需害怕,没了这双睛,你就能活去,为兄自当为你安排好一切,保你后半辈安枕无忧。”
裴玄迟心冷笑,安枕无忧?
上辈他并未答应裴文钰的要求,被剜去双,破了识海钉棺材,棺材上加了阵法,想生生把他熬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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