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朝堂,文武百官正面面相觑。
如今军粮不足的消息传的满城皆知,燕城的求援信又来的突然。
段十一面无表,没有丝毫绪的杵在那里,不肯兵驰援。
没有一个人敢站来说她的不是。
褚王怒:“段将军也说了,燕城求援,粮草告急,如今国库尽数砸在了修建官上,你们享受着叁军打的太平日却不作为,是一个个好日都过够了吗?”
“回禀陛,臣有一言。”
“讲。”
“辰王家财万贯,不如”
萧北辰冷笑,“家父在时,尽数家产已然捐献给了朝廷,而臣前些日,也把可变卖的钱财都拿去修筑慈幼堂了,家国有难,臣自然会尽全力帮扶,只是如果臣一人便能供给前线军粮,段将军又怎会把这事儿拎到朝堂之上。”
“有理,辰王经商有,却从不吝啬于为国力,众卿难就没有一人能像他这般慷慨解,为国解困吗!?”
褚王冷脸,叁公九卿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
一些个小官小职先前已经主动上缴了分私财,但段十一说,这些还远远不够。
她说:“臣也不是冥顽不灵,只是没有准备便贸然兵,和上赶着送死没有区别。”
“那便弃了燕”一个四品文官刚刚发话,就对上了不远段十一的视线,瞬间便吓没了声,那神,仿佛要生剐了他。
“大胆!你好大的胆!”褚王气的直拍龙案,“来人!给朕拖去!”
“既然如此,那便都撤官撤职!朕留着你们有何用!”
段十一看向萧北辰,后者意会,打破寂静,拱手:“威不行,不如利诱。”
褚王让所有人都退,单留萧北辰说话。
当日城便张贴了告示,大意是,燕城遇难,捐财最多之人,无论何等份,都可封为国戚,家适龄儿郎也可与皇共同习课,若类萃,甚至可与皇一同视作储君人选,若无所,亦可举荐同族亲眷。
这利过于诱人,即便明知是饵,也有人上赶着来咬。
开始居首位的,自然是萧北辰,他别的没有,钱有的是。
可惜不到半日,变故就现了,有人匿名捐财。
萧北辰冷笑,“明知是局,却还是有人忍不住啊。”
“毕竟陛开,一言九鼎,这般好,不争白不争。”
段十一像是早有预料般,不慌不忙的继续问他:“你同陛说了没?我去燕城,账册你可得给我好好查。”
“知了知了。”
通敌卖图,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钱财。
褚国虽然太平,却实在称不上有多富裕,随便一个商贾都能说自己富可敌国,毕竟战事才平息不久,都要钱整顿,褚王又是个崇尚勤俭持家的君主,日久了,那些居位的臣自然心怀不满,不过贪财贪到这个份儿上,也是时候好好清算清算了。
军粮当然充裕,她名的百亩粮田又不是摆设。
单凭姑苏城连个乞丐都看不到,就足以证明褚王的主张是正确的,先让百姓富裕起来,家国才能繁荣昌盛。
这是个漫的过程,总要一步步来。
而她要的,就是给褚国足够多的时间。
趁着夜,段十一来到军营,让徐林和秦孝带着一众兵立刻赶去燕城。
秦孝不解:“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徐林也跟着看向她。
她解释:“我还要理一些私事,放心,不用多久的,天亮之前我便动,定然会赶上你们,况且有温楚河在,不了岔。”
闻言两人也不再多说,整顿片刻便迅速发了。
段十一眉蹙,这觉错不了。
又毒发了。
正是关键时刻,她必须得确保这毒不会影响到驰援。
墨的眸犹如一潭死,不见底,段十一竭力保持着清醒,走向明月楼,翻过那扇熟悉的楹窗。
云别正摸索着琴,许久不见自己的宝贝,刚打算拨琴弦,便与翻窗来的段十一对上视线。
“……”
他眨了眨,确认自己不是了。
“将军这是又喂!什么你”
她二话不说将人推倒在床榻上,早就准备好的绳索,将人给绑了个结实。
云别看了看自己被捆住的双腕,不怒反笑:“怎么?将军今日想玩些新样?”
段十一无视他,继续把绳固定在床,云别倒也没有反抗,心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再怎么说也同床共枕了好些天,面前的人发,气息不稳,杏眸氤氲着的雾气并不陌生,他自然知晓段十一找他什么。
这人总是能勾起他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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