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断了电话,我觉有些虚浮。
『这礼拜六你不是要来台北吗?刚好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方才意后,楚煒简简单单说了这么一句,便敲定了见家属的日程。本来去台北是为了约会的,怎么突然就被赶鸭上架了?他是怎样一个人,我很清楚,会这样安排多少是想给我足够的安全和承诺。
于是说了好。
他的真心相待,我怎么捨得拂去。
开学在即,再来的日绝对只会更加匆忙,也更难说想见都见了。拖了那么久才在一起,我自知心意还没到那份上,却早已陷在无声淹没自己的温柔,心甘愿。
肯定会上的,我对他。那样剔透的人,这般无瑕的,万千珍贵,世代更迭里只有如此纯粹之不变的撼动人心,蚕鲸吞。楚煒的喜便是,不温不火、一声未响,却总是驻足在侧,视线里总会有他笑容温煦、带温。
谁夜守在彼端无声鼓舞。
谁溺不肯应对敷衍。
谁清浅笑意蜿蜒意纷飞。
这番意,沧海桑田。
我既已心动,就也没有留步回首的理。
「你会不会太夸张?」
听完我人肺腑的自白,晓君惊的一双溜圆。
「不。」很肯定的摇了摇,我慨的看着刚上桌的酪大理石糕,默默的吞了,「我说过想二十五岁结婚的,就是楚煒了。」
她还在发杵,我乾脆撇解释,迫不及待就挖了一勺酪,满足地发一声喟叹。
「所以」须臾,晓君板过我的脸,四目相接,「他就你老公了?」
没理她,我吃得开心,想着该找一天捉捉楚煒,老公这词倒是不错的想法。
「雨惟惟,离你二十五还有五年呢,你就这么肯定?」看明白了我的真假,她一叹,突然苦婆心了起来,「五年的时间,说不,说短不短,但也足够让淡化了。」
「何况你们才刚在一起,说的话也只能信百分之三十。」
酪的香气和绵密在嘴里化开,我微微瞇起受着尖上郁的芬芳,甜的就像上次定决心的亲吻,缠绵繾綣。楚煒宽阔的肩膀、炽的怀抱、怜的视线,和那一丝不苟的啄吻,不凶残,却更撼动灵魂。
刚在一起说的话都不能当真。
恋期说的话也不能当真。
只是,就算五年过去,就算人事已非,我怎样也不相信楚煒会放开手。
他这样的人,要喜了、要了,那就是一生的事了。
他的上心,在遇到孟婆之前,便也不会再变了。
「你也跟我去吧。」想了想,我笑了笑,「看了就会知,有些人就是这么死心。」我话说得不大,只因说的对象,一旦付诸真心,就会死嗑一辈。
晓君是我最好的闺。
有些事,需要亲自瞧见才会叹万事玄幻,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行!」快的一语答应,她瞇着睛,调侃地瞥来一,「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被恋烧坏了脑袋!」
耸耸肩,我知很难信服,没遇到楚煒前我也不相信什么天地久,说变就变,我看着爸爸妈妈分手的那样决断,看着心兰阿姨委曲求全后一脸幸福,对实在没太大的憧憬。人生是现实的,能帮自己的也只会是自己,绝对不要成了菟丝,绝对不能,全赖在一个人上。
你有了能力,才有本钱混场。
恋该是件开心的事,所谓相互扶持,从来都是互相的,仰赖一个人撑不了时日。
现在的日很好,我很喜。
然后才有了楚煒,他让我知,世界如斯浩大,学海无涯。
他什么都懂,他愿意陪我去挖掘未见的惊奇,他这样的好,我又怎么可能喜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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