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段时日的龙床没有白睡。
赵眠看够了,对后的云拥说:“回去罢。”
云拥问:“陛是要回承明吗?”
“朕想先去见一个人,”赵眠说,“你们的四殿。”
魏怀逸生母早亡,自幼在北渊无依无靠,病弱的质注定他无缘储君之位,魏照修对他的态度亦是可有可无,幸得梅贵妃用心照料,才得以拖着一副病大成人。
魏枕风得势后,魏怀逸从偏僻的小殿搬了大寝。赵眠到访时,他正半躺在床上,由贴太监伺候着喝药,白榆刚好也在。
魏怀逸见到赵眠,动作艰难地起行礼:“二嫂怎么来了。”
赵眠纠结片刻,勉决定暂时不阻止魏枕风的弟妹们这么叫他。他问白榆:“四殿病如何。”
白榆:“四殿忧思成疾,没什么大问题,只需静心休养便可痊愈。”
面对赵眠突如其来的关心,魏怀逸显得受若惊:“有劳二嫂记挂,怀逸的向来如此,休息几日就好。”
赵眠意有所指:“如今大局已定,你想不休息也难了。”
魏怀逸低咳了两声,问:“二嫂此话何意?”
赵眠屏退人,隻留了白榆。他:“当日魏枕风在南靖边城遇刺,是你的手笔。”
赵眠原以为魏怀逸会竭力否认此事,不料对方只是微微睁大了剪的双瞳,而后轻笑了声,:“果然是瞒不过的。”
少年还算平静的反应让赵眠有些刮目相看。无论是英王还是德妃母,均没有动机派一伙不的刺客刺杀魏枕风。排除掉这两人,剩的答案除了魏怀逸没有别人。
魏怀逸问:“二嫂,二哥知这件事了么。”
赵眠反问:“你觉得呢。”
魏怀逸:“他肯定也知了。”
一场注定失败的刺杀足以让魏枕风对每一个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平等地起疑心,可无论魏枕风如何怀疑英王等人,魏怀逸都不会在储君的备选之列。北渊的太医早已断言,四殿过于孱弱,不会有嗣,白榆亦同意这个说法。
魏怀逸这么的理由,赵眠只能想到一个。他想听魏怀逸自己坦白,便问:“为何要此策。”
魏怀逸自嘲笑:“二哥应该知我的用心,否则怎会留我至今,您方才也不会让旁人退再提及此事。”
“魏枕风说的不错,你有几分聪慧。”赵眠,“但从另一个角度看,用这方式劝魏枕风登基,你也是愚蠢。”
魏怀逸苦笑:“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少年看向赵眠,语气迫切,“二嫂,我知二哥是为了你才假装无意皇位,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无论是六叔还是五弟登基,将来定然后患无穷,他们不会容忍二哥继续手握大权的,还请你劝二哥三思。”
赵眠淡声:“这些需要你告诉我么。”
魏怀逸哑然:“……是怀逸唐突了。”
“好好养着罢,”赵眠转离开,“养好了才能参加你二哥的登基大典。”
魏枕风忙碌了一日,天黑后才回到寝,一回来就满找赵眠。白榆告诉他:“陛正在书房看萧相寄来的家书。”
魏枕风丢一句“知了”便往书房走。
“王爷,”白榆叫住他,“别忘了避汤只剩最后一份了,而陛还要在北渊待一个月。”
“你也不用每日都提醒本王罢。”魏枕风好笑,“我这还守着孝,你觉得我有心想那些么。”
白榆脸挂上假笑:“当日我们离开上京,您也说您回北渊是正事,让我不必准备太多呢。”
魏枕风:“。”
魏枕风来到书房,诧异地发现赵眠今日也穿了一的纯白。赵眠极少穿得这么素净的颜,平日凌人的气势减退了不少,显清雅绝的一面。可越是纯白绝,越让人的恶劣亵玩之心蠢蠢动。
魏枕风站在门看了好一会儿,赵眠觉到他的视线,抬眸看来:“你回来得好晚。”
“抱歉,有忙。”魏枕风结了,问:“你……怎么穿成这样。”
赵眠解释:“全皇披麻孝,我一人穿金银太过惹。”
魏枕风摆心疼的表:“不是吧,居然不能穿金银,可把我们陛委屈坏了。”
“少怪气。”赵眠低看着自己的穿着,“我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啊。”魏枕风顿了顿,不知是嘴欠还是提醒自己,“但肯定没你穿龙袍好看。”
赵眠一阵无语:“有劳你这么大声说来,但你说前面一句就行。”
魏枕风笑笑,在赵眠边坐,搁在赵眠的肩膀上摆放松的姿态:“萧相说什么了?”
赵眠:“还是天阙教一事,父亲也主张南靖向东陵兵。”
“那你怎么想的?”
“我在想如果兵,应该由谁挂帅。”
南靖之事,魏枕风不便过多预,他相信赵眠会最正确的决定。
魏枕风换了个话题:“听说你去见了魏怀逸?”
赵眠“嗯”了一声,嗤:“没想到你也有个兄控弟弟。改日有机会应该介绍他和赵凛认识,此二人说不定很能聊得来。”
魏枕风闻言挑了挑眉:“这么说,你信我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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