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这话刚好提醒了赵眠要写封信召回白榆:“待她炼好解药,自然也会回南靖。”
季崇笑:“白神医可谓是我的再造父母啊,自从喝了她的凉茶,我不空虚了,也不躁了,每每睡前心如止,神安气定,给我个木鱼我能直接家。”
从京都到大漠一路走来,赵眠虽然没特别注意,但也看到了季崇的变化。他还以为季崇是被沙漠的壮丽之景所染,意识到了人生在世的渺小,故而看破红尘,戒断风月……是他错了,他把北渊人的格局想得太大了。
北渊人想要戒还得靠他南靖神医的凉茶,丢人。
赵眠腹诽几句,问:“白榆的凉茶,真的那么有效?”
“真的啊。”季崇一番大讚特讚,还把小王爷搬来给凉茶背书,“小王爷喝了都说好。”
赵眠眯起眸:“……是么。”
难怪魏枕风近来越来越淡定,昨夜也没有想和他第二次的意图,原来如此。
他是绝对不会喝凉茶的。靠凉茶戒不过是借助外力,靠自己的意志力才是真本事。
赵眠回到自己暂住的偏殿,周怀让和沈不辞已在偏殿恭候已久。见他回来了,周怀让笑得眉弯弯:“殿回来啦!殿解蛊辛苦了!”
赵眠听着这话有些别扭,但并未究:“不如何辛苦。”
就了一次有什么可辛苦的。
“殿先吃东西补补。”周怀让端着盘给赵眠上菜,“今日老沈了殿最的鱼,虽然是腌了不知多久的咸鱼,但也是鱼嘛。”
从昨夜开始赵眠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看着那一盘蒸过后散发着咸香的咸鱼,不再气的胃了一件把他的仪态在地上的事——它叫了。
所以,困扰着他还不够,也来折腾他了?
“孤不吃鱼,”赵眠冷漠的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自暴自弃,“拿走。”
他都成了被迫在魏枕风上放浪形骸还髓知味的人了,他有什么资格吃鱼。
魏枕风休养了几日已见大好,赵眠等人终于可以收拾收拾,踏上归途了。
地里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渊兵负责将宝藏运走,赵眠见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当他在这些陌生面孔看到了一个“熟人”时,反覆确认了几次,才认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叫住路过的季崇,指着被渊兵上刑枷锁的少年,问:“你们王爷不是说要杀了他么。”
季崇一脸的一言难尽:“是的,萧大人。”
“那现在本官看到的是什么。”赵眠,“他的鬼魂么?”
季崇叹了气:“王爷是想杀了喻临,但彭瓯得知此事后,以陛的名义拦了来,说要把喻临带回盛京细细审问。”
两人说话时,喻临又被上了脚链。他穿着北渊的囚服,左手的袖空地垂。他这隻胳膊刚失去没多久,可他却似乎觉不到任何疼痛。但见他双无神,面容麻木,好像一夜之间就从一个朝气蓬的少年变成了垂死腐朽的老者。
赵眠冷笑一声,:“你早听我的,何至于此。”
“我的错。”季崇沉痛,“陛还命小王爷即刻回京,不得有任何延误。我怕是也要跟着王爷回盛京了,可我夫人还在京都呢,再这么跑来跑去,我和她还要分居多久啊。”
赵眠抓住重:“你说什么?”
季崇唉声叹气:“我说我要跟着王爷回盛京,而我夫人……”
赵眠:“你可以退了。”
赵眠颇为不。他想带回南靖的人,就要这么被渊帝传召回去了?
赵眠漠然:“渊帝算什么东西,也和孤抢人。”
一旁的安远侯闻言神微变,左右看了看没有北渊的人,才低声提醒:“殿,慎言。”
赵眠并非一时气话,他的确没怎么把渊帝放在里,就像他没怎么把陆妄放在里一样,但他也知这大实话不能想说就说:“是孤失言了——魏枕风呢?传他来见孤。”
不多时,魏枕风应召而来,看到太殿冷若冰霜的表便知他已经知晓了父皇要他即刻回京的消息。不等他说什么,赵眠就问他:“你能抗旨吗?”
魏枕风笑了声:“不知,要不试试?”
赵眠冷冷:“我就敢抗旨。”
他经常对父皇说“不”,比如父皇每次叫他“眠眠”,他都会让父皇快别这么叫了。
魏枕风非常捧场地说:“这么厉害啊。”
赵眠皱起眉:“魏枕风,我没心给你开玩笑。”
“快拉倒吧,你刚刚的表就是很想被夸厉害。”
赵眠:“……”
魏枕风在凳上坐,将赵眠拉到自己跟前,仰看着他:“抱歉,我家里那破事,确实需要我回去理一,但这不耽误正月十五我们上床。”
赵眠眉梢微挑:“你要我跟你回北渊上床?”
“不是,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回家就回家。”魏枕风耐心地解释,“无论你在哪,只要你不刻意隐藏行踪,月十五之前,我都会回到你边和你上床。”
赵眠怀疑:“你确定你能在正月十五前赶到上京城?”
“放心。”魏枕风笑,“我若是没那个本事在一月之从琐事脱,哪还有脸面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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