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渊人的心理因此平衡了不少。看吧,哪怕是金枝玉叶的太殿了大漠也还是要和他们一样餐风宿。今夜没有奢华车睡,太殿只能和他们一样以天为盖,以地为席。
然后他们就睁睁地看着沈不辞从专门放太殿用品的车上搬一营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支起,接着开始往里面搬榻,桌,浴桶……次日,在沙漠蹉跎了一夜的他们个个神萎靡,死气沉沉,而太殿依旧光鲜亮丽,冰晶玉肤,换衣服可以直接去参见国宴。
北渊众人:……差距啊。
一行人一路赶慢赶,于十日后来到了北渊在大漠的驻军之地——赤海之砂。
翻越最后一沙丘,大漠狼烟,胡雁哀鸣,伴随着一阵号角之声,北渊的万里野营赫然现在赵眠前。
此是原和外的界之,继续向西便是胡人的地盘。北渊有五万大军常驻于此,一方面是为了守住原西面的防线,另一方面也是在防备东南两国。万一东陵和南靖对北渊有所动作,北边的大军和西边驻军就能行成掎角之势,可将敌军包围其,两面夹击。
正值黄昏,日暮云沙,辕门前红旗半卷,数万营帐纵横排列,宛若一座孤城,极是壮观。
但哪怕壮观得惊为天境,赵眠和周怀让也有话要说,有刺要挑。
他们两个说他国坏话的时候一般会给面避开本国人,个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可惜小王爷不知趣啊,非得跟在他们后。
赵眠:“渊军的营帐是真的小。”
周怀让:“是啊是啊,不及我南靖的三分之一。”
魏枕风解释:“大小无所谓,结实就行。”
周怀让:“殿您看,这弓箭怎么这么像我南靖製造?”
赵眠:“确实,北渊自己不会造箭么。”
魏枕风继续解释:“我们钱买的,谢谢。”
赵眠:“你看渊军上的盔甲,这能防寒?”
周怀让:“回殿的话,臣觉得悬。”
魏枕风不解释了,冷漠:“你们两个,完事后别走,千万别走,本王好歹要拉你们回盛京看看。”
什么主仆啊这是,凑在一起一炷香的时间能说一百个人的坏话。
“王爷也是去过南靖上京的人,”一提起自己国家的国都,赵眠的傲慢更甚往常,“又何必自取其辱。”
“别太自信,当心打脸。”魏枕风不咸不淡,“南靖或许有诸多繁华之地。但盛京,绝不会逊于上京。”
这便是两国发展策略的不同。上京虽然是南靖的国都,但南靖占尽天时地利,境不乏和上京一样富裕繁华的大城,就说洛城和临安,也能和上京不相上。
而盛京对北渊来说,则是一超多的存在。以举国之力建设的国都,上京绰绰有余。
北渊的驻军大将姓何,名开济,看似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说是“看似”,是因为何将军双鬓斑白,脸上满是皱褶纹路,糙不堪。
结果魏枕风告诉赵眠,何将军不过三十,在大漠也隻待了两年。
赵眠静了一静,想到了他那位在北境镇守多年的师父兼义父,天四宗师之一,贺洲贺大将军。
贺大将军五年前离开上京,之后一直镇守在北境。赵眠清楚地记得五年前师父还是位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青年,虽是父皇丞相那一辈的人,却总是能和小辈玩在一。师父还是极少数不会嫌他弟弟烦的人,要知,就连父皇和丞相都常常对弟弟“嫌弃”不已。
戍边艰难,岁月蹉跎。他师父会不会像何开济一样,四十不到就白了呢。
赵眠和安远侯说起此事时,老侯爷给了他莫大的安:“殿放宽心罢,北境不是大漠,条件虽然和上京没得比,但有充足的军饷后备,将士们吃饱喝足,防寒预都不在话。至于贺将军,更是十几年如一日,小沈白了他都不会白。”
沈不辞:“……”
何开济早几日得知了小王爷要到赤海之砂的消息,特意备宴席为王爷接风洗尘。
这两年胡人安安分分的,北渊拿西夏后再无战事,边疆将士的日过得还算畅快。何开济命人杀了几羊,整隻架在火上烤,又从珍藏的战利品挑选极品西域酒。赵眠也终于见到了传说的黑舞姬。
这些舞姬都是土生土的大漠姑娘,肤的确比原姑娘黑上几倍。但她们黑而不糙,五官邃,波转,姿极是曼妙。尤其引人球的是她们的妆容,轻纱遮面,金光闪闪,每一次起舞手腕脚踝上的铃铛都会发清脆的铃音,宛若天外之音。
周怀让看得睛发直,讚叹:“好漂亮啊,可以组成女团了。”
季崇奇:“女团?”
周怀让:“你们北渊没有吗?”
“没有。那是什么?”
周怀让便向季崇介绍起南靖女团的由来。
简单来说几句话,他们陛闲来无事搞的,让廷几位怀绝技的歌姬舞姬组团,最后在上京声名鹊起,红极一时,引得不少豪绅贵族为其一掷千金。
“没有人能拒绝女团。”周怀让如是说,“没有人。”
一舞毕,魏枕风见赵眠没有评半句,这就意味着太殿挑不任何病。他明知故问:“萧大人觉得如何?是不是对黑有所改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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