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临海,菜品多是海味,其不乏没有烹煮的生冷。魏枕风吃不惯这些,几乎没有动筷。
陆妄注意到了这,笑着问:“可是东陵的膳不合小王爷的胃?”
魏枕风:“还行。”
陆妄又问:“东陵膳不了小王爷的,那东陵的人呢?”
魏枕风撩起帘:“怎么说?”
“这些舞姬各个都是东陵廷选,雪肤貌,能歌善舞,且世清白。小王爷若喜,不如挑选一二留在边作伴解闷?”陆妄笑眯眯,“哀家知小王爷常年在外奔波,如有佳人在侧,想必能缓解一些旅途的惫乏。”
魏枕风笑了声,:“本王年少离家,见过的人何止一二。要说能歌善舞,又有谁能比得上我北渊大漠,万风的舞姬。”少年嘴角带着客气的笑,说的话却不如何合乎礼数,“太后凭什么觉得本王看得上她们?”
赵眠嘴角牵起一个无声的嘲讽。
北渊大漠?西夏亡国不过两年,小王爷就已经把大漠和大漠的黑人看成是他王府的后园了么。
陆妄若有似无地朝南靖使臣的方向瞥了,笑:“也是,是哀家想多了。”
“本王有个建议,客和闲聊就先到此为止。”魏枕风语气轻松,“我们不如先来说说本王和萧大人为何会无缘无故在东陵境蛊一事,大家意如何。”
此话一,席间众人皆是脸一变。嗜酒如命的安远侯也放了酒杯,警惕地朝陆妄看去。
陆妄却是面不改,笑:“既然小王爷主动提起了此事,哀家也想知,小王爷和萧大人为何会无缘无故地现在我东陵境。哀家可并未见到王爷和大人的通关文牒啊。”
照三国的通关条例,别说是皇亲国戚,朝官员,即便只是普通老百姓往返于三国之间,都需要到访国的通关文牒才能他国的领地。
陆妄提起此事,显然是把过错推给了魏枕风和赵眠——要不是你们擅自跑到东陵来,何至于此。
魏枕风挑了挑眉:“所以这就是贵国国师给我们蛊的理由?”
“非也。”陆妄面歉然之,“二位蛊之事,的确是国师的无心之失。他那嗜好,在东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过是像往常一般,找了两个他喜的人陪他玩场游戏,谁曾想居然找到了小王爷和萧大人。”陆妄说着,竟又笑了起来,“若两位一早就明示份,国师又如何会对你们手呢。”
魏枕风也笑了:“看来太后是要扒着这一不放啊。”
“小王爷言重了。”陆妄,“此事归到底还是国师的过失,国师也愿意献上解药的方为二位解蛊。只是现成的解药,他是真的没有了。二位大概也知,不止是你们,国师亦有蛊在。”陆妄神黯然,“阿梦他自己能不能活到月十六,哀家也未可知啊。”
魏枕风装来的笑意收了个净。他朝赵眠看去,只见赵眠居然还在享用一清蒸海鱼,似乎本没有把他和陆妄的锋放在。
……这不太好吧,太殿,你好歹吱一声啊。
陆妄看魏枕风想要拉南靖使团场的意图,先发製人:“南靖乃礼仪大国,最讲究一个理字。萧大人定然能分清是非对错,无须哀家多言罢。”
赵眠这才放手银筷,缓声:“太后所言极是,南靖向来讲理。只可惜……”
所有人的视线汇聚在这位“萧相侄”上。
着蔚蓝官服的少年站了起来,居临地俯视着每一个人:“可惜今日的南靖,并不想和诸位讲理。”
赵眠说完,没有多说一个字,竟是连告辞的礼仪都不顾,径直离开了大殿。
安远侯带着一众南靖官员随其后,不消片刻,国宴上便再见不到南靖人的影。
陆妄眯起了。东陵群臣面面相觑,包括陵少帝在,谁都不敢吭声,大殿之唯余寂静。
打破这份寂静的是一个匆匆跑来的小太监,他在陆妄耳边耳语了几句,东陵太后一整个晚上都笑眯眯的脸终于有了变化。
但见陆妄缓缓睁开,面冷如地狱,散发暴戾的气场:“……呵。”
魏枕风正觉奇怪,就看到易谦面凝重地从外走了来,显然是得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消息。
魏枕风低声问:“什么事了。”
易谦:“回王爷,南靖十万锐已至东南边境蓄势待发——南靖向东陵,宣战了。”
众所周知,能调遣南靖大军的虎符,一半在天手上,而另一半,则在萧相手。
魏枕风怔愣许久,而后轻笑:“不愧是被靖帝和萧相捧在手心,最最尊贵的太殿啊。接来,怕是连带着本王都没有几日安生日可以过了。”
说罢,抬手饮尽杯酒,起离席,扬而去。
三国之,比步兵,骑兵,弓兵等武力,北渊无疑能得筹。但两国战,更多的时候打的是军饷钱粮,武械装备,民心所向,在这一层上,北渊也好,东陵也罢,都不是南靖的对手。
北渊倾举国之力灭了一个西夏,亟需休养生息,攘外安。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找到被顾如璋藏匿起来的西夏遗宝,并彻底消除皇城司的隐患。渊帝再怎么想为儿撑腰,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兵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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