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魏枕风那么喜迫他说实话,那他今日便说个痛快。
反正,他多狼狈难看的模样都被魏枕风看过了,再在他面前执着维持一国储君的仪态和威严还有什么意义。
“我明明已经定决心了,我都好准备了,为什么要对我发疯。”赵眠想要用他一贯在上的声音痛斥魏枕风的恶行,可他一开,只有喑哑的轻声,“就因为你叫魏枕‘风’就可以随意发疯吗?!你还威胁我,太放肆了,你是真的不怕死。”
魏枕风:“……”
魏枕风被扇耳光的气瞬间消了一大半。
少年的脾气大抵皆是如此,来得快,去得也快。另一个少年真心的剖白再加一个莫名其妙的谐音笑话就能让他有那么一想笑。
他当然清楚这个时候不能笑,否则会把太殿刺激得更厉害。
魏枕风想了想,犹豫地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了赵眠颤抖的双肩上。
他实在不知怎么哄人,憋了半天终于憋一句话:“好了好了,错了错了,对不起。”
赵眠哑声:“别碰我。”
魏枕风便拿开了手:“那你坐。”
听到“坐”这个字,赵眠的脸愈发难看,喃喃:“你让我怎么坐……”
魏枕风愣了愣,朝赵眠腰瞥了,突然心虚:“要不你还是躺着吧。来来来,本王亲自伺候太殿您就寝。”
听到“太殿”四字,赵眠愣了一愣。他疼得厉害,疼到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你又差把我哭了?”
魏枕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一旦被撕开,赵眠就再也没办法停自己的控诉。他端得太久了,在父皇丞相面前,在文武百官面前,在朋友属面前。
他好累,他好困,他真的……没力气再装了。
“我不能哭的,我是太,太是不能哭的。”赵眠轻声,“我也不能撒,不能粘人。”
魏枕风隐约觉得赵眠的话不太对,但此刻他也无法分心想其他:“你还好吗?你是不是在梦游?”
正常的太殿会说这话?
赵眠视野的少年现了重影。他闭上,摇了摇,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可当他睁时,前只看到了一片漆黑,双也失去了支撑他的力气。
“赵眠?”
魏枕风疾手快地接住了险些昏倒在地的太殿,即便隔着衣料他也能觉到对方上惊人的度,连呼的气都是的。
魏枕风脸微变:“你上好,你生病了。”
他立刻将赵眠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床上,盖好被:“我去烧。”
赵眠缩在被里,半个脑袋:“王爷。”
“嗯?”
赵眠声音闷闷的:“你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吃解药?”
魏枕风随一说:“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年少时我还送了你礼。我以为,我们也许是朋友。”
朋友?
赵眠虽然不清醒,说他国坏话的本能却还在。他扯了扯嘴角,用最后一丝力气讥讽:“你们北渊人……都会和自己的朋友上床?”
魏枕风:“……睡你的觉吧。”
赵眠扛不住疲惫,在魏枕风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恍惚,他好像离开了竹林,回到了南靖皇,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的变小了,只有他五六岁时那么小。
他在哭,哭得很伤心。他忘了自己为什么在哭,他幼时经常哭,习武时碰伤了要哭,被恶作剧吓到了会哭,坏了父皇在他生辰那日亲手给他的木也会哭。
可能的原因太多,他也不知是哪一个导致他又在哭了。为了调查清楚,他走了寝。
他看到了两个影,他无比熟悉的两个影,是年轻时的父皇和丞相。
许久没见到父亲们的他心一阵雀跃。他飞快朝两人奔去,步伐却因逐渐清晰的对话声变得迟疑。
父皇和丞相似乎在吵架。
父亲们很少很少吵架,上次是因为选太伴读的事,这回又是因为什么呢。
“眠眠说他不想一个人住东,你为什么非要他搬走?”父皇看丞相的神里分明写着“你是他亲爹吗”几个大字,“他才五岁。”
丞相:“太理应住在东,五岁不小了。”
父皇说:“我以前都跟着我爹娘住到十八岁。”
丞相无奈:“你不能总是拿你家乡的习俗来教导将来的一国之君。”
父皇大概是觉得丞相的话有他的理,想了又想,语气艰涩地妥协:“那我拿一半行不行?眠眠也算我半个家乡人,等他九岁再让他搬去东怎么样?”
这一次的丞相并不打算向往常一样让步,他沉声:“赵栖。”
听到丞相叫自己全名的父皇蓦地一愣,不甘示弱:“萧相有何贵。”
丞相:“今日安远侯,在御园偶遇眠眠。”
安远侯是南靖武将的老臣,为南靖生死多年,脸上满是大大小小的成年旧伤,还丢了一隻珠,相貌着实可以用不堪目四字形容。
“他喜眠眠,此次回京述职之前,特意在北疆遍寻良工巧匠,为眠眠造了一把弓。然而,眠眠见到他的时候……”
父皇猜到了后续:“眠眠被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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