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也说过,大丈夫宁死不屈,你李二宁死不嫁。既然如此,我杀你自保,也算是成全了你。”
李二看着赵眠许久,忽然眉目舒展,放弃抵抗一般:“行,你动手吧。”
李二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似乎笃定了他不会动手,只是说说而已。
赵眠寒声:“你好像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李二扬了扬眉:“不然?能在短短几日就找到破解雌雄双蛊的解法,你还不至于有那个本事。万华梦的蛊要是真这么容易解,那些被万华梦婚的东陵权贵也不用要死要活了。”
被戳穿的赵眠不但丝毫不慌,还嗤笑了一声,说:“李二,你就算要装成一个杀鱼的,也要注重一细节。一个老实本分的鱼贩,一一个‘万华梦’,竟是看不到半敬畏之心。”
李二也笑了:“第一,万华梦作恶多端,即便权势滔天,也不是每个东陵人都会敬畏他,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第二,我还不够注重细节啊,有用吗?你该怀疑还是怀疑,我装得也累。”
赵眠没想到李二承认得这么痛快。他对李二的怀疑确实是从一开始就没打消过,但他始终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尤其是在李二炫了闭目杀鱼之技后,他更不敢妄加判断。直至沈不辞发现了有人跟踪他们,他才有了大致的把握。
赵眠冷:“终于肯承认自己是装的了。”
李二:“承认承认。不过我有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赵眠施舍地给实话:“很早,在没见到你之前。”
赵眠以为李二会发“你没见过我凭什么怀疑我”之类的疑问,不料李二想都没想,就:“因为我没有及时在清辉楼现?”
赵眠略带诧异地给了李二一个正。
他有一个不算病的病,就是隻喜和容貌姣好的人说话。这并非是天生的病,是因为他自小在人如云的环境大——父皇丞相,弟弟,还有他的诸多老师们,全是风格迥异的男。和这些人朝夕相十几年后,他对丑男的容忍度极低,多看一都会觉得心堵闷,还会影响到。
几日来,他第一次如此认真探究地看李二,得的结论和第一次见他相差无几。
黑,丑极。
不过,这黑的睛……倒是生得不错,瞳里好似漾着清风,竟有几分飒不羁之。
一个杀鱼杀了二十年的鱼贩,早该杀得心冷冷,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神。
只见李二抬手摸着,:“唉,因为太黑没发现手腕红线的理由真有那么不可信么。
明知问不到答案,赵眠还是忍不住开问:“李二,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二微哂:“刚想夸你聪明,怎么又犯傻了。你这问题有意义?我会回答?”
赵眠神怔愣了一瞬,又极快地恢復如常:“确实没意义。”
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自然没意义。如果李二现在问他是谁,他的嘲笑声只会比李二更大。
李二从来没问过他的份,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没问过。即便他整日以帷帽遮面,李二对他的容貌也没表现过多的兴趣。
因为他和李二都知,答案从来都是靠自己找来的,而不是问来的。
“我很好奇,万华梦会把雌雄双蛊在你何呢。”赵眠的目光落在李二的,“左边还是右边,上面还是面,心臟还是丹田?”
事到如今,李二居然还有心回答他的问题:“不知,这你要去问万华梦。”
“不如这样,我们从上到来。先是双目,再到你前,心……”赵眠向前一步,靠近李二,轻声,“你说,我划到第几刀时,你那些藏在暗的人才会现?”
两人第一次离得这么近,清雅的茶香夹着书卷的味袭来,李二的鼻梁都被帷帽的轻纱轻轻掠了一,怪的。他抬起手挠了挠鼻翼,:“嗯?听不懂。”
赵眠冷笑一声,转果断:“来人。”
在一旁待命的沈不辞即刻赶到:“公。”
“动手。”
沈不辞了声“是”,腰间佩剑应声而。
剑似主人,威严板正。李二垂眸看着几乎要抵上自己间的剑尖,终于皱起了眉,如秋霜一般的剑映照他渐冷的眉。
赵眠欣赏着杀鱼的认真起来的表,愉悦:“知怕了?”
“怕不至于,就是……”李二眯起睛,望向沈不辞后的远,“不太痛快。”
话落,静谧的密林忽然“动”了起来,风也变得凌厉。随着一阵利的呼啸声,一个泛着寒光的飞镖破空而,剑光霹雳,“锵”地一声将沈不辞的剑打偏。
与此同时,一红一蓝两影从暗腾空跃起,轻飘飘地落在地面,衣袂飘然,轻盈似箭。
正如沈不辞所料,是两个姿轻盈的女,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近,一个清丽,一个俏媚,姿尚可。
这两个女直直地朝李二看来,神张地喊:“主人!”
“主人,我们来救你了!”
赵眠嘴角轻轻上扬。
纵使这些人知这是引蛇之计又能如何。主在她们前被人用剑抵着要,稍有不慎就会没了命,谁敢不去救,她们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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