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妮也不怕，法涅斯也不怕，这样看来的话，是三比二，或许真的我和辟谷才是奇怪的家伙。”
他顿了顿，“不过，你也……不算太奇怪。”
严亦诚扭
看他。
“据我观察，大
分人都是这样的。”霍言看着他，“没有几个人生来就那么伟大，一心为了全人类，为了整个蓝星。”
“大多数人，都只是为了保护
边的人，都有私心。正是因为‘无私’是稀缺的品德，人类才会这样赞扬。”
“虽然你总说，自己一
也不像人类什么的，但至少，那么久的相
，他们还是改变了你一的。”
霍言叹了
气，“你真的打算死在这里了？”
“你应该很清楚，都到现在了，爆炸什么的杀不了我，你可以比我先走。”
严亦诚没有答话。
“既然你真的打算死了。”霍言看着他的后脑勺，“能不能说一句真话？”
“
照蓝星的传统，这叫遗言。”
严亦诚动作顿了顿，他转过：“我的遗言给谁呢？”
“当然是给最在意的人了。”霍言认真问，“真的不后悔吗？”
“你是复读机吗？”严亦诚有些恼了，“我都说了不后悔不后悔不后悔！”
“你一遍遍问，不就是想听我说后悔吗？”
“嗯。”霍言诚实地，“想听。”
严亦诚：“……后悔。”
霍言竖起搭在耳朵边：“啊？什么？怎么这么小声啊，你是没吃饭吗？”
“你有病吧！”严亦诚差被他气笑了，“我后悔！后悔行了吧！”
“但我不是后悔当初离开他们，是更早一。”
严亦诚盯着他，“我们是仿造人类制造的，无论是
构造还是
都模仿着人类，那些人和人在朝夕相里会产生的我全都有。”
“我当然喜
他们，我甚至希望异
永远不会来，这样我可以永远留在他们家，当方级的弟弟，当他们的家人。”
“但每次我
着这样的
梦，我就会想起更早的时候，死在我手里的那个小孩。”
“他好像永远在提醒我，我的份是抢来的，我本是个怪
，只有母巢才是我的归宿。”
他
眶泛红，却没有掉
泪，“霍言，我知
这一次的世界
了意外，他们了无数次的努力，最后把一切压在了你的上。”
“我多羡慕你啊……怎么没有人来救我，怎么没有人回到过去，把那个小孩从我手救，然后牵着我的手，去敲响方家的大门。”
“我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人类的世界里早就没有我的容之所，我要是回去，哪怕你们让我活着，我也只会一辈
成为方级，成为方家的污。”
他笑了一声，“与其把他们拉
和我一样的烂泥里，不如我就死在这里吧。”
“这样，他们也不过是，被我欺骗过的受害者。”
他伸手，虚虚碰了碰霍言的额，语调沙哑，“他们都
你，真让人羡慕。”
霍言轻轻摇了摇，严亦诚一把拎起他的领：“羡慕到我到现在都想杀了你。”
“你想听我的真心话，这就是我的遗言，你满意吗？”
“嗯。”霍言认真了，“满意了。”
“我会帮你加工一，告诉方级。”
“别告诉他。”严亦诚飞快眨了，“要么你告诉他，我宁顽不灵十恶不赦，不然就什么都别告诉他。”
“我就知你后悔。”霍言终于执拗地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是你知，一切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知后悔也没用，所以你才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现在你终于承认了，你是为他们死的。”
“怪也是会有良心的，对吧？”
严亦诚的睫
颤了颤，他笑起来：“不。”
“这只是我们模仿人类的弊端，就像
神幻觉，只是把我们自己都骗过了。”
霍言看向他：“能骗一辈，那不就是真的吗？”
严亦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松开他的衣领：“他们已经撤离完成了，
吧。”
“你就继续和人类去玩你的过家家吧。”
他低，看向地上的陆馨，“看在你那么蠢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
“不要以为陆馨死了就万事大吉，她只是一个靶而已，代表的是人类自私自利的那份劣
。”
“只要知你不是人类，就有一分人永远不会接受你，怎么也死不绝。”
“嗯。”霍言有些犹豫，但还是慢慢松开了手，“我知。”
他
苦恼的表，“也许是因为我很擅
学习人类，考虑到对方那些人的心，我总觉得，他们这么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严亦诚翻了个白：“切，那你不如如他们所愿好了？”
霍言摇摇：“那还是不行。”
他叹了气，“也许这些事没有绝对的对错，也没有完的解决方法，人们怎么选，都是据心里的天平。”
他将手放在心，“在我心里，江策、我的朋友，等我回家的那些人，比这些讨厌的家伙更重要。”
“所以，哪怕有讨厌的人，我也会救人。”
他慢慢抬起，“我要走了。”
严亦诚笑了一声：“现在你不劝我了？”
霍言摇摇：“在蓝星，心甘愿为了自己喜的人去死，应该叫死得其所。”
“这说明，他们在你心里，远超死亡的分量。”
“这是你的选择。”他笑了笑，居然显得有些开心，“嗯，我能理解。因为虽然我很怕死，但如果，真的非死不可的话……我应该也会这么选。”
“虽然你可能不需要。”
霍言抬起看向严亦诚，“但我会为你难过的。”
“再见，严亦诚。”
他往后一步，消失在原地，而后，
大的爆炸声
，人们如梦初醒。
借着越千的传送能力, 霍言在大的爆炸前一秒离开现场，现在了人群。
曾经的人类堡垒第一基地已经被夷为平地，灼
的烟尘扩散, 朝人群席卷而来。
人们惊声尖叫, 但风很快被启风引导
散, 灼的
温也被江策迅速控制。
霍言里，尘埃落定的废墟央，属于严亦诚的那颗异光芒熄灭，象征着他的死亡。
忽然, 一只手挡在他前, 霍言疑惑地抬起，然后睛一亮：“江策！”
“嗯。”江策应了一声，伸手替他抹去脸上的泪, 似乎有些无奈，“怎么盯着爆炸看。”
霍言迷茫地眨了, 才后知后觉自己又掉了泪。
江策转，后谢战勋正一脸
沉地看着远的爆炸, 还
着一副墨镜。
江策抬手把他脸上的墨镜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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