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秀 - 独秀 第73

    “我录制节目，也算是工作……”楚独秀坦白，“虽然基础工资不，但还了些别的事。”

    录制期间，她本不在意商务酬劳，光写稿就忙得焦烂额，没时间查询银行账。好在商总及财务很规范，照合同定期给她打款，算来不是一笔小钱，甚至后面还会有尾款。

    楚双优面踌躇，声音涩：“算了，没事，我再想其他办法。”

    她能向父母开，但拿妹妹的钱，像欺负小孩，实在于心不忍，着实是破防了。

    “为什么不要我的钱？你看不起我！”楚独秀蹿起来，给看账，振振有词，“莫欺少年穷，我真有钱了，不要小瞧脱秀演员！”

    她确实比不过明星，但好歹算行业尖，加上节目播时，是收的黄金期，数月攒起来也可观。

    更不用说，楚独秀和程俊华商业价值最，二选手都没钱，其他演员别活了。

    楚双优看到账余额一愣，显然也没料到妹妹的存款，刚好就能解燃眉之急。她脸上显一丝纠结，嘴微微地动着，咙像有鱼刺，咽不去也吐不来，好半天都没有回应。

    楚岚见状，领悟对方想法，叹息：“行了，你们俩饭后自己商量吧，我们掺和不了这事儿，都是你们挣来的钱、来的事。”

    饭后，楚双优没有再提此事，楚独秀却追着她，一路都纠缠不休：“为什么不要我的？你都找爸妈借了？”

    “这不一样。”楚双优皱眉，脆，“你都不知我要什么。”

    楚独秀：“那你可以跟我解释，你说完我不就知，明白你想投资什么。”

    楚双优见妹妹天真无邪，心里负罪更重，都快要到疚。从小到大，只有她给妹妹钱，从来没颠倒过来，自然无法描述复杂心。

    “妈好歹还会质疑，但你却那么随意，我就不能拿这钱。”楚双优严肃，“这不是生意场该有的态度。”

    “但这本来就不是生意。”楚独秀坦然，“只是支持你想的事，就像你支持我讲脱秀一样，明明你也清楚没有回报，对行业没抱什么期望，但那时候却自责焦虑，是你还不够厉害，才不能帮我托底。”

    楚双优一怔。

    “我觉得这样很好，虽然遗憾地没拿到冠军，但节目不是全无收获，不是吗？”楚独秀眸明亮，心平气和，“起码我现在不费灰之力，就能解决过去不敢妄想的事，总算在家里有存在了。”

    或许，她以前一直是理想主义者，暂时没有扛起现实的重担，将母亲和的话抛在脑后。这样的理想如同玻璃制品，简单、纯粹却脆弱，稍一摔打就化为乌有，会轻易被外界力量击碎。

    总决赛就是如此，另一位理想主义的朋友离开了，但总得有人来面对残酷和惨淡，收拾起满地残渣及碎片。

    她现在依旧理想主义，却拥有现实的力量了。

    楚双优听完妹妹肺腑之言，很难不为此话动容，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她以前从没期望妹妹什么，现在却该转变想法，将对方视为成年人，相信对方有独当一面的实力，站在平等的地位，而非一味纵容或。

    不知不觉，她的妹妹大了。

    数秒后，楚双优解释：“其实项目没问题，资金已经落实到位，投资收益也很可观，但我原本能用一年时间，将里面的钱调来，现在不知谁从作梗，时间一缩短到两三个月，才会得我那么着急。”

    “现在有两方案，一是我写借条给你，从你手里借这笔钱，注明还款日期及利息。二是你以投资形式加，前提是你信任我的平，回报率应该比利息要。”她，“选哪个都行，看你的意愿。”

    “从作梗？”楚独秀眨了眨，好奇，“，所以你也被黑了一灯么？该有的灯没拿到。”

    “这是你们的职业病吗？”楚双优无力地扶额，听对方调侃两人的倒霉，失笑，“什么事都能幽默化？”

    她原本忧心忡忡，愣是被此话逗笑，颇有苦作乐的意味。

    楚独秀一本正经：“不太懂你们的专业术语，你就说是不是这意思吧。”

    “……是，不过我已经有眉目，回南城就可以解决。”

    “你要去夺回失去的一灯？”

    “对。”

    楚独秀考虑数秒，拍板：“那我选二吧，讨个好兆。”

    楚双优听对方神气活现，她怔愣数秒，读了意，若有所思：“你也要去夺回失去的那灯了么？”

    “嗯。”

    楚独秀。

    妹俩简单地敲定完协议，楚双优说要拟一份纸质容，再来找楚独秀对条例细节，并嘱咐对方在外工作也如此，不能不明不白地签合同，更不能由于重，就被人骗得团团转。

    虽然楚双优相信妹妹的赚钱能力，但好似依旧不相信她的法律常识。

    楚独秀被碎碎念磨得耳朵痛，目送楚双优回屋草拟文件，嘀咕：“不然陪我回海城签合同算了，说那么多，谁记得住……”

    不过，楚双优的话提醒自己，她至今没跟善乐签约，确实该思考这件事了。

    楚独秀取手机，她一瞄谢慎辞的微信，发现对方依然没有回复，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谢老板有那么小心？

    语气官方，不发表包，真的生气了？

    签约善乐是正经事，他再有气也会回吧，好歹是老板的人，应该以公司为重。

    楚独秀在心谴责对方已读不回，耐着又编辑一条微信消息，用词依旧客气，委婉询问合约，或者她该找商总洽谈，让谢总推一商总微信。

    谁曾想对方秒回。

    谢老板109：[我在机场，见面谈吧。]

    楚独秀讶然，推测对方要差，这才忙不迭回复。

    [好，那等回海城，在公司谈吧，辛苦您了。]

    谢老板109：[我在文城机场，方便找个地方，我们见面谈吗？]

    楚独秀：“？？？”

    她想起昨晚的梦，不料梦境照到现实，黑猫真跟到楼了。

    ◎难怪他脸都变了，八成被她给吓坏了。◎

    文城机场，透过宽大透彻的落地窗，只见银灰跑上停放飞机，在日光镀上一层金辉。

    这里远没有海城机场的航站楼多，但各类设施齐全，当地风景别特，向远方眺望，依稀可见青翠山脉。

    大厅，谢慎辞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看“对方正在输”不断浮现，聊天页面却迟迟没有文字，他张地屏住呼，不知她会作何回复。

    果然还是太唐突了么？

    他在节目期间迟迟不敢越界，从未过胆大妄为的言行，总怕一不留神就击溃双方微妙的平衡，破坏那份由信任和默契搭建的珍贵羁绊，蒙上捕风捉影的灰雾及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