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若真是要投奔亲友,你想收留十个二十个也无妨。”
祝燕隐不放心:“我不是怕他居心不良吗。”
虽然暂时说不上哪里不良,但祝二公的江湖话本可不是白看的,对各式路熟悉得很,尤其是这非亲非故,却突然要求加队伍的人,怎么想怎么不能掉以轻心。
厉随派人去城北看了一,砚台铺还好端端开着,小伙计独自一人守着店铺,对上门拜访徐大才的众位客人挨个解释,我家老板跟着武林盟一起去东北了,到霜城探望宋先生,可能要过几个月才能回来。
似乎并无异常。
厉随:“想不想带着他,都随你喜。”
祝燕隐心想,那我还是带着吧。没问题最好,若是有问题,放在边盯着,总比暗暗躲在角落里要。
于是他就在自家的豪华车队里给徐云安排了一个位置,又调了五名护卫——看似妥帖周到,但多少有那么一监视的意思在里。
午的时候,武林盟的队伍又发了。天上飘着若有似无的小雪,祝燕隐让祝小穗将厉随请自己的车,说是要听故事,但其实是不想让他继续在寒风骑,有一冷,叫抱着手炉的江南贵公觉得你冷。
其余江湖人:很吃惊,现在连厉主都开始拓展讲故事的生意了吗!
祝燕隐放车帘,神秘兮兮:“方才家丁来报,说徐云一直在车里睡大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厉随住他的鼻尖:“他才刚刚混你的车队里,就算有问题,也不可能立刻就行动。”
“反正我会一直派人盯着他。”祝燕隐,“我已经想好了,这一路我都不会主动去找他,先晾着,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厉随扬起嘴角:“好。”
结果一晾就是三天。
徐云每天只三件事,吃饭、睡觉和喝酒,他倒是不挑,自己带的酒喝完了,路过村镇街巷一些便宜散酒,也能喝得有滋有味,吃饭就跟着祝府一起——伙费的那,而且一次就了两个月。
祝府的吃穿用度讲究气派,两个月的伙费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祝燕隐听说之后,问厉随:“可我们那晚去买砚台的时候,小伙计明明说账上已经没银了,徐云那么宝贝稀罕的砚台,最后还是乖乖拿来卖,怎么现在手又如此阔绰,他哪里来的银?”
厉随:“许是其余门派的弟。”
祝燕隐:“啊?”
厉随掀开车车窗的布帘,示意他往前看。
一名锦衣青年正在笑容满面地往徐云的车里钻,后还跟着小弟,手里捧满了礼盒补品。
祝燕隐:“……”
果然,人在哪里都好说话。
祝燕隐虽然也是容貌不凡的读书人,但背后的家世实在太显赫了,显赫到其余人只能慨仰望,并没有信心能勾搭到仙气飘飘的祝府二公。但徐云不同,他虽才华横溢,但归结底也只是个开笔铺的小老板……还是砚台铺来着,这都不重要,反正同声名赫赫的各大门派来说,差距还是颇大的,所以各位存在着烈之心的少侠们就都信心满满地来了。
“这不行吧。”祝燕隐坐直,担忧,“我们还没有摸清徐云到底是敌是友,怎么能放任他接武林门派?”
厉随靠在塌上,给他喂梅吃:“你可以让赵明传去查查看。”
祝燕隐咬了两饯:“我怎么觉得你一都不担心?”
厉随将手指净,有一没一他的后颈:“有你在,我为何要担心?”
祝燕隐被他这一副全然信赖的慵懒放松搞得压力很大。他坐在旁边想了一会儿,又问:“你是相信我,还是懒得?”
厉随答:“懒得。”
祝燕隐:我就知,你不许吃了,放我的梅!
厉随笑着抱过他,低在脖颈亲,几缕发垂侧脸,搞得很不务正业,很纵享乐。
祝燕隐没什么脾气,他算是发现了,厉随虽然想杀了赤天,但却从未真正想过要与武林盟合作,即便是与众人一北上,也仅仅是“同行”而已,有时候不羁起来,甚至有一“即便赤天已经将全武林都拉教,我也能一个杀一千”的无所谓气质。
虽然你功夫很,但这样不至于,真不至于。
祝燕隐一边被他搓扁搓圆,一边想着要怎么解决一这个问题。虽然他也不怎么喜武林盟,但能多几十上百个帮手总是好的。
不远,徐云的车里,先前那名锦衣少侠已经来了,他并没有送去礼,不过看起来心倒是很不错,一路仗剑策,好不风。
祝燕隐稍稍皱起眉,若徐大才不收礼,那银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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