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燕隐回答,我不说,说了你又要扯我脸,我累了,要回去睡觉。
大凶:“不许睡!”
你说不许睡我就不睡了吗,你又不是我的床褥,祝二公后退一步,勇敢地试图跑路,结果未遂。
厉随拎住他的后领:“过来,我给你说我爹娘的事。”
祝燕隐:也行。
为了彰显一大人家的礼尚往来,他自觉补充一句,那你若想知我爹娘的事,我也能讲给你听。
厉随:“那你先说。”
祝燕隐:“……”
祝燕隐绞尽脑搜刮了一:“我爹只要一喝酒,我娘就能训得他不敢门。”
厉随手一顿,冷酷地把腰间酒又挂了回去。
没有酒的往事,听起来有些瘪。厉随:“厉家世代经商,我爹在金城奉朝廷之命开采盐铁矿藏,那时是课二分,官买五分,自卖三分,算是获利颇丰。现如今的万仞,还有地的金矿,都是那时他发现的。”
盐铁矿是大买卖,与民生军备皆相关,能从朝廷手里揽这项活的,都不是一般人。祝燕隐觉得照这个趋势,厉家应该养一个地主家的傻儿才对,怎么却突然变成人见人怕的江湖大了?
厉随继续:“在我五岁的时候,城外一矿场发生了塌方,当时我爹娘都在地,待人将他们挖来时,我爹已经走了,我娘也命悬一线,神志不清地说着胡话,没能撑过十天。”
祝燕隐虽知他的父母早逝,却从没想过是以这惨烈的方式。厉家一夜之间失去家主,又经营着让无数人红的矿场营生,往后怕也不得安宁。
“我爹有几个堂表兄弟,他们倒没有不我,还会记得给一饭,给一件衣,给几个仆役。不过剩的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在为分家的事吵架。”
再往后,官府派人收走了矿场,转为官营。厉家最值钱的金饽饽没了,那些你争我夺的人也就作鸟兽散,昔日闹鼎沸的厉府门,如今灰积了能有三寸厚。潘仕候就是在那时赶来的,他看到厉随病仄仄也没人,连声叹气,冒雪抱着这五岁的侄儿去看大夫,又主变卖了厉府所剩无几的家产,说要将孩带回白城亲自抚养。
祝燕隐:“这么一听,倒是幸好有潘堂主在。”
“他不算坏,也不算好。”厉随垂着视线,“当年天蛛堂还未起势,日也是捉襟见肘,他回到白城后,所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变卖厉府的钱建了一座大宅。”
祝燕隐大致理清了这间的关系。厉府瘦死的骆驼比大,而潘仕候那时只有收养了厉随,才能名正言顺地拿到这匹瘦死的骆驼,当然了,其一定也有想替故友照顾儿的真心,说到底,不过都是既有私心、又有人的凡夫俗罢了。
厉随:“我自幼便格孤僻,脾气极差,亲戚没谁喜我,能名正言顺地丢去,哪怕要赔上一座大宅也值,反正他们也看不上那银。”
祝燕隐心想,那确实,你现在脾气也差的。他继续乖巧地问:“所以你就去了天蛛堂?”
厉随:“在那里只待了一年,师父就找上天蛛堂,将我带走了。”
“我听说天门前辈武功不可测,是天第一的世外人。”祝燕隐,“他怎么会亲自来找你?”
“刚开始时,我还以为是潘仕候想将我送走。后来才知在我三岁时,师父已经在金城见过我,当时他大喜过望,说我天资过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奇才。”
但那时厉府好好的,正是繁似锦大富大贵时,厉氏夫妇怎会舍得将唯一的儿送走,还一送就是千里之外?天门纠缠三月也未能达成目的,后来只好留书信,盼着将来还能有机会。
“我猜是我爹事后,我娘知家亲戚皆不可靠,与其让我寄人篱,不如送给看起来一片真心的师父,所以就在弥留之际,差人送了信前往雪城。”
祝燕隐又试探着问:“刚开始时,你为什么会以为是潘堂主想送你走,他待你不好吗?”
“他待我不错,吃穿用度都与他唯一的儿一样,就连习武也是同一个师父。”
但问题也在什么都一样上。潘锦华本就有些天资愚钝,再被厉随一对比,简直更加没有看。潘仕候又偏偏望成龙望过了,每回监督两人习武时,都会被气得脸煞白,手脚发颤,有一回甚至还气哭了。
祝燕隐:“……”
好惨的悲老父亲!
厉随:“师父将我接走后,潘仕候逢年过节都会差人来送礼,平时也经常会有书信,有两年还亲自来东北看我,说我若过得不好,就跟他回去。”
祝燕隐:“那他也算是不错的辈了。”
“或许吧。”厉随像是在说别人的往事,“我也没有别的辈。”
祝燕隐看着他,想起了江南的那些亲戚。虽然因为脑受伤,到现在也没记齐全谁是谁,但初醒时绵绵不绝的人群前来探望关切的“盛况”还是记得的,探望到后来,连自己都烦了,觉得亲戚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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