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命只剩一半、却还有大事未了的人,是没有资格去说说笑笑吃一顿饭的。
祝燕隐突然独自跑了来。
厉随骑在上。
祝燕隐问:“你要去城外密林吗?”
厉随答:“是。”
祝燕隐将手里的油纸包递过来:“这里有几个刚炉的鲜酥饼,至少垫垫肚。”
油渍印纸,想来该是酥香可,馅多。
厉随垂眸看了他一阵,难得伸手,却没接酥饼,而是握住对方的手腕,将人带上了背。
祝燕隐惊讶,跟在后的祝章也受惊:“公!”
厉随单手环住他,右手一甩缰。
踢雪乌骓一路乘风跑向城的另一。
“我饿了。”厉随说,“你陪我去吃碗面。”
祝燕隐着风,发和心都略显尴尬:“……但我没带银。”
厉随的膛微微起伏了一,不知是不是在笑。
“没事。”
祝燕隐不懂这个“没事”究竟是“没事我带银了”,还是“没事我们去吃霸王餐”,但是又不敢问,幸好照惯例,家用不了多久就会追来,再不济腰里还有块玉佩,不至于悲惨地洗盘或者凶残地杀店主。
厉随对吃没什么研究,任由踢雪乌骓一路跑,最后停在了一老街。
祝燕隐扭问:“我们去吃什么?”
厉随视线往街旁敷衍一扫:“就这家吧。”
那是一家叫河鲜面馆的小铺,正值吃饭的时候,店里却半个客人都没有,一看就知不怎么样,真是好正确的选择呢。
厉随:“吃吗?”
祝燕隐:“吃。”
没客人也有没客人的好,清静。菜牌只有五六张,祝燕隐了两碗面,又叫了三四碟浇,小菜也一样来一盘,还了壶万井城的特产,风米酒。
老板难得迎来客人,还是看起来很厉害的客人,也有那么一受若惊,使尽浑解数煮了两碗面,用江湖术语说就是“用尽生平绝学”,但味确实就那样,可见煮饭与武学一样,也是要讲究天赋的。
厉随的胃却很好,将红烧排骨面三两吃去大半碗,他握筷的手很好看,手指细瘦修,也没什么茧,其实不大像剑客。
祝燕隐坐在他对面观察了一阵,突然就想通了。
这面馆的老板,不就是厨艺界的鲁青?
既然拼命练功结果跛足的鲁掌门能让厉主觉得好笑。
那拼命钻研结果煮一碗不好吃面的老板也就能让厉主觉得好吃。
很合理。
面馆老板一直在偷往这边瞄,鬼鬼祟祟的,放在江湖话本里,活脱脱就是居心叵测的大反派。但他其实真只是一个勤劳的厨,苦练多年的厨艺终于等来了懂得欣赏的客,秋时伯牙期什么样,山遇知音的,激动极了,甚至连饭钱都不想再收。
厉随放筷,扫了老板一。
祝燕隐立刻张起来,生怕一刻就会发生碗碎桌翻的惨剧。
厉随命令:“过来。”
老板猫着腰一溜小跑:“客人吃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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