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乡 - 永无乡_412

    “严岑”就站在这大片大片炽的光，他背对着门，手里端着一把锋利的剑，正用一块白布仔细地着刃。

    许暮洲心一，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他直觉这不是严岑经历过的任何一个世界——他觉得这就是严岑自己。

    屋的“严岑”对外面的视线浑然不觉，他仔仔细细地将这柄剑得锃亮，然后单手将白的布巾叠好，转手搁在了旁的剑架上。

    然后他转过了，单手提着剑，向门外走了两步。

    许暮洲原本就站在门外，见状意识向后撤了一步，想替他让开路。

    谁知“严岑”只是向着门的方向揖了一礼，就转回去，轻轻掂了掂手里的剑。

    与此同时，许暮洲忽然觉得，严岑握了他的手。

    他正在诧异，却忽然见面前的气氛陡然一转，“严岑”将发向后一甩，横剑在颈，手重重的一用力。

    许暮洲瞳孔骤缩，意识向前探手去。

    “别——”

    三尺青锋剑，有鲜红滴的血珠顺着血槽源源不断地滴落在地，不过眨间就在半空续成了一血线。

    沉梦（十九）

    不前的景是真是假，许暮洲的第一反应仍然是想上手去拦，只是他步还没迈开，就被右手传来的力度扯住了。

    许暮洲心如鼓，几乎要从嗓里来。

    他攥了严岑的手，惶惶然回看去，原本还能被“”满足的骤然叫嚣起来，许暮洲不再满足于只是单一的接，必定要亲看见才安心。

    许暮洲回过，试着从握的那只手去摸严岑的胳膊。

    严岑像是觉到了他的不安和惶急，只是又了他的手——然后再一次更换了晶球的场景。

    许暮洲这次转得彻底没什么心理准备，只觉得前画面脆地一切，世界就又变了模样。

    许暮洲足原本踩着的泥小院变得起来，他低，发现脚正踩着一块雕着蝙蝠的青砖白玉。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倒带了，回到了小院之前那间巍峨的九十九层汉白玉台阶——只是他这次没有再站在底，而是站在了最那级台阶上。

    夜重，一弯月挂在夜幕智商，许暮洲在楼楼金瓦，前是灯火通明的正殿，后是望不见来的阶。

    在大的建筑，很容易生自己非常渺小的错觉，尤其是许暮洲现在正站在一个“至”之，竟然没来由地生“不胜寒”的想。

    只是许暮洲整个人还在先前的画面冲击回不过神，有些怔愣，前总是严岑在他面前自刎的画面，直到被严岑拉了拉胳膊才勉回过神。

    许暮洲没防备，被严岑拉了个正着，不由分说地被他扯着就往殿走。

    许暮洲踉跄着跟着严岑的脚步，跨过那足有二十公分的门槛，一抬，却差再一次愣在原地。

    ——就在他十米开外，坐在台金座上的，居然也是“严岑”。

    跟方才那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不同，台之上的“严岑”鬓上添了几分灰白的发，角细纹也有些明显，虽然面相上并不显老，但看着明显沧桑了不少，少说得有个四十多岁。

    “严岑”穿着一许暮洲看不名堂的繁复王服，墨的外袍上张牙舞爪地画着赤红的纹，看样似龙非龙，有些介于麒麟和祥龙之间。

    他一片青黑，不知有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此时歪在椅上，支着半合着，正在闭目养神，冕冠上的十二旒北海明珠正随着他的呼微微晃动着。

    饶是许暮洲再怎么力不济，历史背了忘忘了背，他也能看，这一绝不是普通人能穿的东西。

    别的不说，光那十二旒明珠就够彰显份的了。

    许暮洲终于彻底懵了。

    ——因为至此为止，他已经看过了所有似真非假的“未来”。

    如果说永无乡的两“未来”都是有可能发生的，那么在发生之前，它们的真实都只有一半。

    可这两段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