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乡 - 永无乡_385

    严岑嗯了一声，又问：“有什么容？”

    “看不来太多的。”许暮洲叹了气：“但是看吻，这应该是本第一人称的航海日记，有船员的意思……上面说了航运的事，还提到了运输货和码。只是的况被得太厉害，看不清什么东西。”

    “我在地室角落找到了这个人的货。”严岑说：“这笔记的主人不意外是个男人。”

    “嗯？”许暮洲说：“你怎么知。”

    严岑冲着他边扬了扬。

    许暮洲这才看到他旁边散落的那几件衣，不怪他神不好，那些看不清颜的织缠在一起，看起来实在一都没有衣服的样，刚才他还以为严岑抱了张床单过来。

    但有总比没有好，不知是因为低烧还是别的什么，许暮洲总觉得这地方冷得不行，两条在外面的冻得有些泛红。

    许暮洲他连忙在那堆衣服里翻了翻，好容易才翻一条破破烂烂的直筒。

    这些衣服不知在这里放了多时间，散发着一难闻的味，许暮洲有些嫌弃，所以将这些衣服勉在了睡裙外。

    那男人也不知多逆天的材，比许暮洲的还要一大截，腰间也松松垮垮的，总往掉。

    严岑就着这个姿势帮许暮洲挽了挽脚，又服帖地掖好，才给他上鞋。

    “这个人理来说不是给托娅日常送资的人员。”严岑说：“我更倾向于他也是像你我一样，被海难无意打过来的。他应该也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或许时间还不短。”

    “我也觉得。”许暮洲赞同。

    许暮洲说着，从另一件衣服上撕了一条略的线，当腰带系在了腰上。他从来永无乡开始就没到过环境这么恶劣的任务里，吃没得吃，喝没得喝，连衣服都要穿不知是谁的，整个人浑别扭，无比想念永无乡那张松净的大床，只想赶完任务赶回去接着休假——顺便把没来得及吃的烤白薯吃了……再把月度了。

    许暮洲想到这，飞速地瞄了严岑一。

    严岑正低着给他系着右脚的鞋带，从许暮洲的角度看过去，能从他破破烂烂的衣服领看到他漂亮的肩背线条。

    许暮洲忽然想起，当初他刚来永无乡的时候，有一次不经意间撞见过严岑的好材，只是那时候他跟严岑还不怎么熟，憋着气似的非着人家在自己家穿的严严实实，以至于之后再也没看见过那场面了。

    ——有亏，许暮洲遗憾地想。要是早知面前这人最后会变男朋友，当初就应该遵从一心，多看几。

    严岑哪知小狐狸心里在想什么弯弯绕，他给许暮洲穿完了鞋，又接着刚才那话题说：“托娅常年独居，心思不说单纯，应该比较单一，执念不会太过于复杂，如果这个海员是——”

    严岑刚一抬，连话都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

    许暮洲偷袭成功，亲了个结结实实，末了分开时还意犹未尽地了，活像个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恶霸。

    许暮洲心满意足地：“接着说。”

    严岑：“……”

    能接着说就怪了！

    严岑有那么一瞬间，非常短暂地大脑一空，把刚才要说的词儿忘了个净净。

    许暮洲好像被严岑难得的空白表取悦了，弯着睛晃了晃，活生生笑成一只小狐狸模样。

    其实许暮洲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心态好像有问题——他好像有过于兴奋了。

    许暮洲这么大，其实从来没有什么非常纯粹的愉，兴也好，难过也罢，这些非常正常的绪他也有，但都只是随波逐的有。

    换言之，只有在普罗大众都觉得这件事应该开心的时候，他的潜意识也只是顺从这“应该”，来调度自己的绪。

    比如升职，比如加薪。

    但实际上，大多数普通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绪”，比如有的孩在见到雪后会兴，但有的则孩会因为晴空万里而兴。

    开心或难过之类的绪并不独特，独特的是那份从“自我”发的意义。

    可是这些许暮洲从来没有过，他从没有过自己的小秘密，也没有独属于自己的开心，那些大多数正常孩在幼年时期跟自己的“心照不宣”，许暮洲都从来没有过。

    仔细想想，好像不光是独特的绪，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在孤儿院，老师是大家的，院是大家的，设施是公用的，宿舍也是合住的。

    后来在学校里，老师、同学、堂——似乎所有现在许暮洲生命的东西都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独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似乎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在跟别人共用着什么。

    但好像现在不一样了。

    许暮洲在方才那一瞬间，忽然会到了一神奇的，非常纯粹又非常幼稚的开心。

    那有类似于小学生在游前一天晚上抱着装满零的书包的心——明明看起来好像只是再普通的一件小事，甚至没有任何纪念意义，但就是能让人满心满意地轻快起来，然后在不知不觉间被隐秘而快的绪盈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