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筱将手机拿远了些:“咱们科总要一个人带队,我不来难你来?”
莫梨轻咳一声:“我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知,我周要去a国参加一个学术项目,我跟院申请了一年了才好不容易批来的。”
曲筱笑:“我知啊,所以我这不来了嘛。总不可能让梁老师亲自跑一趟吧?”
莫梨气势瞬间萎了一截,垂死挣扎:“让小师弟去也行啊……”
曲筱摇:“你这师脸忒厚了啊,好意思让人一刚毕业的过来带队?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而且这边形势复杂,我之前来过,有经验,比你们都适合。”
莫梨顿了顿,忽然压低了声:“曲筱,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你跑那么远去,是不是为了躲梁老……”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声音从电话那传了过来,隐隐约约还有类似于撞击和的嘈杂声音。
莫梨愣了一:“筱?”
电话那没有回应。
“曲筱?……曲筱你别吓我!发生什么事了?!”
“唔……前面好像了事……”
过了好一会儿,曲筱的声音才又传来,听上去忽远忽近的。
“刚刚师傅急刹车,我手机掉到座位去了。”
莫梨悄悄松了气:“没事就好,我还……”
“莫梨,我晚再跟你聊。先挂了。”
曲筱不等莫梨说完,就挂了电话。他们这边确实了事。
前方路段突发山坡,而刚才莫梨在听到的那怪声,是急刹时车和地面在大发的尖啸。
“曲老师,路被堵住了……”开车的张师傅转看向带队的曲筱,有些拿不定注意该怎么办。
其实不用他说,曲筱也透过挡风玻璃将前面的形看了个一清二楚——
毕竟,那么大一块山岩堵在路央,让人想忽略都难。
曲筱他们前面还有两辆车,因为急刹车,侧十几米,几乎怼到了横在路的山岩上。而更前面的车,却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一小截车尾在外面——想是在山坡的瞬间就被掩埋在了石和土堆之。
连日来这些山都被雨冲刷着,土壤度大,山也逐渐松动。山以来,一路上都能看见四溅落的山石和土堆,曲筱直觉,山坡是迟早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概率万分之一的事竟真被他们遇上了。这运气,无以言表。
曲筱之前在打电话,没能目睹到坡的瞬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灾难现场已经形成,所见之一片狼藉。坡的泥沙、断树和石堆在路,拱一块小山包,切断了整条公路。这条路,是通往红羽镇的唯一一条能通车的路。
“曲老师,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等……还是先回云城?”
曲筱蹙眉看着前方成一锅粥的灾难现场,镇静地发布指令:“前面有人受伤。通知急诊科的两位医生,跟我车查探伤员况。吴笛,你打电话通知消防门和救护人员。其余人,留在原地待命。”
“好的,曲医生。”吴笛是这次派驻过来的医疗队的副队,手术室护士,也是曲筱的老搭档。
这边事宜待完毕,曲筱立刻背上急救包了车,大步向事发地走了过去。
两名年轻的急诊科医生也随其后。
“呜呜……怎么会遇到这事……我睁睁的看着前面那车一就被吞了,太可怕了……”
“闭嘴,哭有个用。啧,贼老天。”
前面两辆车里的人都来了,看着也都是拖家带的。有胆小的女人被吓得,苍白的脸上挂着泪,小声啜泣着。心烦意的男人则站在一片狼藉的路边皱着眉烟。
后面的车也走不了了,很快就在山路上排成一条龙,有人直接原地掉往回开,有不嫌事大的走上前来围观,也有心人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请让一,我们是医生。”
曲筱皱眉盯着被压在泥石洪的那辆家轿。两侧的车门都被堵死了,只剩一截车pi在外面。来的那小半截车因为大的压力,已经完全变了形,可想而知前面的车是个什么况。车后挡风玻璃被一层泥沙糊住,看不太清里面的况,也不知还有没有幸存者。
“砰——”
虽然周围很嘈杂,但曲筱还是听到了从车传来的,微弱的拍打声。
她不再犹豫,将医疗包往地上一扔,三两步跑上前,双手并用,想要扒开糊住后挡风玻璃的泥沙……
“曲老师,小心!”
跟着曲筱过来的年轻医生见她和事车辆靠得这么近,立刻言提醒。
这一截路方才经历了山坡,也能看见还有些细小的泥沙碎石源源不断地顺着之前这被‘横劈’来的坡一路朝。谁都不知山石是否已经稳固,还会不会有一波坡。
然而人命关天,曲筱哪儿敢托大。她有些焦急地用胳膊肘扫开分糊在挡风玻璃上的泥土和碎石,侧趴在后备箱盖上朝车里张望……
一只沾着血的手,毫无预兆地拍到了曲筱的脸前,吓了她一。那只纤细的手掌在挡风玻璃上拖一血印,慢慢落去,过了片刻,抬起手掌又拍了一……
曲筱漂亮的杏眸微微睁大,她终于看清了车的形——一个女人,半趴在后座上,她微微拱起的形成了一柔弱却又定的屏障,保护着弱小的孩。
她上和脸上都是血,一只有些变了形的胳膊勉地撑住前方的座椅靠背。明明自己已经虚弱得发不声了,另一只手却还持着一又一地拍打着后车窗,向外求救。
保护自己的孩,是母亲的本能。尽自己伤痕累累,破血,也在所不惜。
曲筱睛微微一,立刻回冲周围站着的几个人喊:“谁有工?锤、斧、大的扳手都可以,得想办法把挡风玻璃砸开!里面的人还活着!”
离得最近的几人面面相觑。
“我车上没有。”
“我也没有。”
“这当的哪儿去找什么锤斧……”
“……我车上倒是有小的扳手,能用吗?”
曲筱低思索片刻,忽然灵光一闪,看向跟上来的一个小年轻:“李斌,你去咱们放设备的那辆车,取手术用的骨锤来。”
那小医生经曲筱提醒,一拍额:“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
手术用的骨锤的材质一般都是医用不锈钢,且密度,兴许真能对付这挡风玻璃。
等待的时候,曲筱直接爬上了那辆车的后背箱盖,跪在上面用力拍了拍挡风玻璃。
被困在车的那位母亲听到声音,缓缓转过来。
她在看到曲筱后,泪唰地了来,受了伤的嘴一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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