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那么大 - 第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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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屋已经空置了许久,所有东西都风化腐朽了。”祝燕隐,“那里本就没有人住,我们只找到了这个包袱。”

    “那阿星人在哪里?”

    “是谁告诉你原野星住在林雪峰的,赤天?”

    “……阿星就是住在那里,你们在骗我,对,他受伤了,所以一定是去了别的地方。”

    “去了哪里?”

    “我怎么知?”原野月狠狠地看着厉随,“你没有把他带回来。”

    “石屋都是挣扎留的血痕,若你的弟弟真住在那里,他的日可不怎么样。”厉随冷冷提醒。

    原野月的瞳孔在听到“血痕”二字时,猛然收缩了一

    祝燕隐试探:“这么多年,你就从未上去看过一次?那些血迹已经很陈旧了,看起来至少有两三年的时间,不像近期留的。”

    原野月喃喃:“不,不可能,阿星就是住在那里的。”

    “你的弟弟的确曾经住在那里,否则我们也找不到这些包袱。”祝燕隐,“但他住石屋后发生的事,可能与赤天告诉你的并不相同,你最好再仔细想想。”

    原野月看着怀的旧,这些都是弟弟所珍惜的、绝不准自己多碰的东西。

    弟两人虽答应追随赤天北上,但彼此间张的关系却没有因此缓和。从东海渔村到雪城,原野星一直待在赤天边,并不愿多看,而赤天也明显更欣赏原野星,不但亲自教他噬月大法,还与他一练功。

    原野星才是最初被赤天选定的那个“工”,用来化解旁人力,但后来或许是练功不得法,他在途走火过一次,后来就一直寒发,缓了两个月也没见好。

    在大家共同瓜分厉随力的那个夜晚,原野星也是最先被赤天推上前的,不过他并没有分走多少力,很快就踉跄离开了雪地,说要回去休息。

    然后原野月就再也没有近距离见过他,所有关于弟弟的消息,都是自赤天——说他住在了林雪峰,说他不愿见自己,甚至都不愿意一起任务,还说他的功力正在突飞猛,很快就能成为名震武林的手。

    而事实也证明,赤天并没有说谎。着黑的少年很快就成为了江湖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他亲手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灭门惨案,轻松而又不费灰之力。

    原野月对赤天是充满激的。

    激到在四年前,当赤天突然问她是否愿意同练噬月时,原野月

    原野月被秘密带上了山。

    她远远看着围在冰前的人, 已经隐约猜了自己会见到什么。周围如雷的风啸似乎已经完全消失,打在脸上的雪砾丝毫不疼,也丝毫觉不到寒冷, 只一步一步, 在及膝厚的雪里蹒跚前行着。

    那块冰已经被完整地凿了来, 正放在一块石上。久被冷冻的肤呈现诡异的紫黑,骨骼蜷缩在一起, 枯瘦小,不像人,像儿时见过的、那些走街串巷的杂耍者们带着的猴

    原野月颤抖着将手放上冰块, 想要将里的人挖来, 掌心却顷刻就被寒气牢牢冻住, 又随着她逐渐疯狂的动作, 撕裂绽,拖又一的恐怖血痕。

    “阿星。”

    她的声音并没有那么歇斯底里,反倒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脸上的谨慎惶恐和双手不要命的挖凿形成鲜明对比。的冰块在她指迅速化为浅红,裹着鲜血淋淋漓漓地落在地,而在手指碰到那冰冷的衣时, 原野月心压抑的绪终于彻底崩溃,她俯去, 抱住尚未完全化的冰块, 尖锐而又嘶哑地哭声来——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雪岭,又被风散回音。

    过了一阵,厉随示意手将人拉到一边。

    原野月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只烂泥一样坐在地上,双直直地看着。

    江胜临也跟着一来了林雪峰,他吩咐影卫将原野星的尸从冰块来,略检查过后:“至少已经死了三到四年。”

    三年,四年。

    原野月想,当初赤天来找自己说练功的事,就是在四年前。

    所以弟弟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或许是因为走火最终不治,又或者是因为在练功时了别的错漏,总之他已经死了很久很久。而赤天,却在弟弟离世后的第一时间,不,也有可能是在他生命垂危,还在雪独自挣扎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放弃,转而找到自己,他新的工

    “我要杀了他。”

    原野月又失魂落魄地重复了一遍。

    厉随:“你杀不了他。”

    “是,我不能。”原野月猛地抬起,“但是你能,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你杀了他,你杀了赤天,替阿星报仇!”

    ……

    除了万渚云,雪城的其余门派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包括天蛛堂在。潘仕候看到祝燕隐一大早就带着家丁护卫,在宅里到溜达,一遇到自己就立刻横眉冷对,便也识趣地转回了住

    “他最近还正常吗?”祝燕隐问。

    “同以前一样,除了去武林盟,就是躲在房间里念经烧符。”

    怎么还烧得没完没了了,祝燕隐端了个小椅坐着晒太:“说说他烧纸的场景。”

    场景?家丁想了一,尽可能地还原,就是先掏几张符燃,嘴里喃喃念着潘锦华的名字,说一些命百岁之类的话,再哭上一场,神叨叨的,知的是说他儿病了,不知的,怕是还以为他儿已经死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祝燕隐被这个“死”字戳了一,抬看他。

    家丁以为是自己说这生生死死的,公不喜,赶忙:“我——”

    “有人给他送过信吗?”祝燕隐一打断。

    家丁摇:“没有。”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咱们的人一直寸步不离地盯着天蛛堂,绝对没有外的书信来。公这么问,莫非是担心他与焚火殿私来往?”

    “不是。”祝燕隐站起来,“他要是当真关心儿的病,会只在东北念经烧符,却从不让家送一封书信过来吗,难不应该时时刻刻都守着家里的动静?”天蛛堂也是有些财力的,别说隔三差五,就是一天一封书信,也绝对有能力到。

    家丁迟疑:“那……他不关心儿?也不对啊,那念经时嘴里重复的,明明就是潘锦华的名字,而且他也没让外人看,都只自己待在屋疯癫。”

    祝燕隐的声音又轻又快:“念经就一定是在祈福吗,万一是在超度呢?”

    家丁倒冷气:“死了?”

    “糟了!”祝燕隐突然想起一件事,瞬间发麻,转就想跑去找万仞,却恰好被门的厉随接怀:“跑什么?”

    “蓝姑娘——”

    “在焚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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