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二公:“……”
赵明传继续:“不过我这次来,是有件要事想同贤弟说,武林盟的队伍里像是混了鬼。”
祝燕隐一愣:“是谁?”
“不好说,我也是前几天才意识到这一,还在查。”赵明传,“有时两个门派天还好言好语,隔日突然就争得红脖绿睛,跟邪没什么两样。可理来说大家都经历过大风大浪,此番又有要事在,实在不该如此冲动,除非有人恶意挑拨。”
“万盟主没有发觉吗?”
“武林盟那怎么想,我就不清楚了。”赵明传如实回答,“待过上几日,要是我真能查眉目,再去禀于盟主也不迟。”
祝燕隐,又:“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明传兄,与沧浪帮的谭少主有关。”
“谭疏秋?”赵明传放茶盏,“怎么,贤弟也听说了?”
祝燕隐不解,听说什么?
赵明传叩叩桌:“听说他借用贤弟的名,招摇撞骗的事啊!”
祝燕隐吃惊,怎么还有这事,你详细展开讲讲。
事其实并不复杂,起因就是当初在凤凰台的那场闹剧,祝燕隐因担心谭疏秋会想不开寻短见,便去茶铺里陪他坐了一阵,被不少江湖人看在。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再经过加工与夸大,逐渐就演变成了“祝府二公与沧浪帮的少主私甚笃”,听起来甚至快要穿同一条。
而谭疏秋的态度也有意思,虽没有承认,却也从来没有否认,一直糊其辞极尽暧昧,后来祝燕隐因病暂时留在白城,他就更胆了,旁人问起,还能呜呜嗯嗯应上一两句。
赵明传在金城时,曾听祝燕隐亲说过并不认识谭疏秋,对这一切自是冷旁观,但其余人不知啊!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对谭疏秋的态度都好了许多,甚至还有人刻意结,对他卑躬屈膝极尽奉承,将人百态演了个淋漓尽致。
祝燕隐:“……”
赵明传:“我本想制止,又觉得应该先将这件事告诉贤弟你,再加上谭疏秋的行为虽可恶,到底也没过大恶,左不过给他自己挣些小面,就暂且忍了。”
祝燕隐听得哭笑不得,自己在江湖的面尚来得莫名其妙、不清不白,这倒好,还冒来一个更莫名其妙、不清不白的。不过他要问赵明传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与迷阵有关。
“我听说他后来离开队伍,去拜访禅机大师了?”
“是,可那也是靠贤弟的面,否则小小一个沧浪帮少主人,哪能混那群趾气昂的名门弟。”赵明传不知谭疏秋正在这农大院里,还当他依旧在禅机大师。
祝燕隐又问了那几个名门弟的姓名,有崔巍、刘喜、赵鸿鹄与葛野,这四人是与谭疏秋一起离开武林盟队伍的,至今未返。
赵明传又与祝燕隐聊了一阵,直到夜很了,方才起告辞。祝燕隐亲自送他离开,转就去敲西侧小门,开门见山地问:“听说你打着我的旗号,在武林盟里招摇撞骗?”
谭疏秋实打实已经担心了整整一路,生怕祝燕隐知后会生气,甚至还揣过梦,觉得如果自己在这短短几天里抓机会,真的与祝二公发展成歃血为盟的莫逆之,是不是就能安然度过难关。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瘦得只有一副骷髅架,这一路别说是莫逆了,就连话都没能成功搭上几句,现在被当面戳穿,躲是躲不过的,只有老老实实地“嗯”一句,又很没有底气地解释:“我没有说过,从来没有,都是那些人自己胡推测的。”
祝燕隐没有理会他这文字把戏,疑惑:“你哆嗦什么?”
谭疏秋牙齿打颤:“我我我害怕。”
祝燕隐疼:“怕成这样你为什么还要骗?”
谭疏秋继续颤:“因为我我我虚荣。”
祝燕隐:“……”
谭疏秋哭丧着脸看他。
一个武林公认的受气包,突然在一夜间飞上枝变凤凰,成了人人追捧的金饽饽。整日里谭兄来谭兄去,叫得心都飘了,哪怕明知这一切都是月空梦,却迟迟舍不得醒,总想着再多蹭一天光也是好的。其实直到被带往枯林丢迷阵,他也还没想通,自己可是祝二公与厉主的朋友,怎么还有人胆敢陷害?
祝燕隐心复杂:“你真是……”
谭疏秋溜了一鼻:“我回不敢了。”
祝燕隐坐在桌边:“当真不敢吗,你午就知武林盟已在山脚,却始终不肯去见谭帮主,反而一直待在这里,是不是又想利用我?”
谭疏秋一否认,没有!
祝燕隐:“那你回去吧。”
谭疏秋十分悲切:“祝兄,求你,就这一次!”
祝燕隐指着他:“不要过来!坐!”
谭疏秋只好放弃现场抱大的想法,重新坐回去,蔫了吧唧地承认,自己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瞒着迷阵的事,但先前想的那个“因为迷路与其余人走散,不得不独自折返”的理由实在太愚蠢窝,不仅父亲会大发雷霆,旁人也会当成笑柄,所以才磨磨蹭蹭的,想要同祝燕隐、同厉随一起回到武林盟,这样就能说成是路遇万仞的队伍,听起来要威风许多。
祝燕隐问他:“难你就打算一直这么靠着旁人的面混去?”
谭疏秋没吭声,他也没想过。
“还有报仇的事呢。”祝燕隐说,“那四个人险些害得你命都没了,多少得讨公吧,既然不准备告诉谭帮主,就只有靠自己,总不能连这个也指望厉主。”
谭疏秋大惊失,连连摆手,我可不敢!
厉主替自己报仇,梦都不敢想啊!
祝燕隐毫不留:“你不敢想就对了,你若是敢想,才是真没得救。”
谭疏秋被噼里啪啦地训斥着,没话说,继续维持霜打老茄的倒霉姿态。
“反正你今晚必须得回去,将所有事理好。”祝燕隐警告,“还有,不许再打着我的名号。”
谭疏秋不死心,声音嗡得像蚊叫:“那、那万仞的名号呢?”
祝燕隐斯文与他对视,你自己说?
谭疏秋悲痛更上一层楼。
但再悲痛也没办法,祝二公看起来没有一丝通的余地,还凶得很,他也只好吩咐弟收拾行李,准备连夜山。
祝燕隐站在门边,看着他垂丧气地飘来飘去,活像个被空气神的魂,时不时还要哆嗦一,像是怕极了即将要面对的事,又不大忍心,便提醒了一句:“那四个人还没回大队伍。”
“我知。”谭疏秋,“武林盟此行餐风宿,他们都吃不得苦,所以在路上就商量着要去喝酒,再乘游船沿白龙江东行,最后骑快自临州官北上,与其余人汇合。”
这样确实会快许多,舒服许多,但费也要上许多,银都是谭疏秋付的——没错,他就是传说那个被卖了还要帮忙数钱的傻,简直越想越悲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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